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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戊寅靖社

  明洪武三十一年,太祖皇帝朱元璋駕崩,舉國哀悼。


  已經在皇宮中忙了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的羽林衛及金吾衛大統領湘王朱柏,終於被人替換下來,便急匆匆的奔回自己府邸。


  回到府邸中地朱柏,顧不得洗漱飲食,將前來匯報事情地總管嗬斥一旁,徑直衝進宅底深處的一個小院,快步走上一座繡樓,推開房門,將一名女子扔在床上,重重地壓在身下。


  那女子皺眉道:“這可是國喪期間啊……過上一段時日再……”


  朱柏一撕扯著二人地衣服,喘息道:“管不了那麽多了,我答應你地三件事已經全部完成,現在輪到你兌現自己的諾言了……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大女子用雙手無力的推了推朱柏,紋絲未動,隻得頹然道:“現在還是白天,天這麽亮,等晚上的……”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完更加刺激了朱柏的某根神經,隻見他加快了動作,獰笑道:“要的就是這個調調兒,我要將你渾身上下,一絲一毫都看得清清楚楚……”


  商韻兒頓時露出了痛苦之極的神色……


  洪武三十一年,明朝太祖皇帝朱元璋駕崩,六日後,皇太孫朱允炆即皇帝位。


  這一年是戊寅虎年,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年份,大明朝如此,鄰國朝鮮也是如此。


  這一年朝鮮的年號為太祖七年。


  朝鮮, 太祖七年,漢城。


  朝鮮的王城景福宮坐落在漢城的正中央,景福宮的南門一帶被稱為“壽進坊”。


  “壽進坊”最大的一所宅院名為”百子千孫堂”的院落裏,燈火輝煌。


  此宅為鄭道傳所有。


  鄭道傳,朝鮮國首席輔政大臣,太子太師。朝鮮王李成桂把神德王後所生的最小兒子八子,李芳碩立為世子,同時把輔佐大任交給了鄭道傳。


  目前李成桂正在病中,鄭道傳掌握著朝鮮國的軍權和政權。有人傳說,他的權利已經超過了朝鮮王李成桂。


  此時百子千孫堂正在舉行一場宴會,作為主人的鄭道傳,正在宴請來自大明朝的一代才女,圍棋國手蘇奕純,朝鮮國的另外一個重要人物,也是他的同盟,作為陪同來到府中,此人名叫沈孝生,乃是世子李芳碩的嶽父,其子沈世石乃朝鮮圍棋的頂級高手。


  此時相貌儒雅的沈世石正陪著來自大明朝的才女蘇奕純說話。


  席間歌舞翩翩。


  鄭道傳卻和沈孝生私底下商量著自己的事情。


  沈孝生生略帶不安的低聲對鄭道傳說道:“我來之前剛剛收到消息,李芳遠的府中昨日來了一個人。此人非常年輕,卻是一個生麵孔。據我的人透露此人一言不發,讓人完全琢磨不透,但看此人身法氣度應該是一位絕頂高手,山峰兄安排人手查一查,還是提防一點的好。”


  鄭道成字宗之,號山峰。隻見他哈哈大笑道:“沈兄多慮了,讓他李芳遠有什麽本領敢來作亂,前幾天他以切磋武功為名挑戰我兒鄭俊熙,結果被俊熙打的口吐鮮血,差點送了性命,敗軍之將不足以言勇,他還能有什麽作為?”


  “拋開他這個窩囊廢不說,你再看看他從尋仙島帶回來的那些手下,一個個歪瓜裂棗、江湖敗類一般,均為烏合之眾,如何能夠是我手下禁軍武士的對手?更何況我兒鄭俊熙穩坐朝鮮國第一高手寶座,他李芳遠還能找來什麽幫手呢?”


  說到這兒鄭道傳心滿意足的看了一眼不遠處自己的兒子,此時的鄭俊熙和沈世石一樣,都在對來自明朝的才女蘇奕純大獻殷勤。


  鄭道傳笑著對沈孝生說道:“放心吧,退一萬步講,我兒鄭俊熙還是景福宮禁軍大統領,隻要我們牢牢把握禁軍大權,保護好世子殿下,任他李芳遠折騰,也翻不了天,反過來我倒可以找個理由治他於死地。”


  說完鄭道傳親手給沈孝生倒上了酒,“你現在要擔心的問題不是李方遠,而是在追求明朝才女的這個問題上,世石可能不是俊熙的對手……”


  景福宮,西門迎秋門。這一代往西在漢城叫做”俊秀坊”,靖安君李芳遠的府邸便在此地。


  此刻靖安君府同樣燈火通明,李芳遠和一名身穿便服的年輕武士坐立在中央,百名身穿盔甲的武士手持刀劍,站立兩旁,現場鴉雀無聲,肅殺之氣氣彌散整個院落。


  此時,一個身穿禁軍盔甲的武士來到李芳遠麵前,在耳邊低低說道:“禁軍大統領鄭俊熙已經回府,參加迎接明朝才女蘇奕純的宴會。”


  聽到這個消息,李芳遠的嘴角露出了老謀深算的笑容,同為天下會的一員,蘇奕純和沈追星給足了他麵子,這二人的加盟奠定了他勝利的基礎。


  蘇奕純和沈追星分別以不同的方式,一明一暗進入了朝鮮,但其目的都一樣,幫助李芳遠獲取朝鮮的最高權力。


  前幾天李芳遠接受了沈追星的計劃,故意去挑戰鄭俊熙。


  若論真實武功,這二人幾乎不相上下。但李芳遠故意敗落,並且裝作受傷吐血,以此來麻痹鄭俊熙和鄭道傳。而後又在沈追星大無相功的調理之下,迅速恢複,隻是裝病不出。


  今天見時機已到,便命手下武士秘密穿上了禁軍的製服和盔甲,單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此刻,李芳遠精神一振,站起身來,大喝一聲:“上酒!”


  手下仆人便打開美酒給每一位武士滿上。


  李芳遠手舉酒碗,大聲喊道:“在座的有許多都是跟隨我多年征戰的勇士,這些年來,你們出生入死征戰沙場,你們用你們的鮮血和汗水來了今天的江山,但是你們得到了什麽?沒有!你們和我一樣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怎麽辦?”


  “他知道我李芳遠,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今天也是如此,我身邊的這位兄弟,你們有人認識也有人不認識,我現在將他隆重的介紹給你們,他便是大明朝年青一代中,最新崛起的頂尖高手——沈追星,而它代表著大明朝世子皇太孫對我們的支持,今晚,我和他將帶領你們去奪回屬於你們的一切!”


  “各位兄弟請滿飲此杯!建功立業,就在今日!”說完所有人一起將杯中酒喝了下去,大家摔碎酒碗,群情激揚。


  朝鮮王宮景福宮西門迎秋門處,晚間戌時,一對衣著整齊的進軍武士手持兵刃來到門前,守門的將領正是剛才去靖安君府通風報信的那人,隻見他把手一揮,便把所有的武士放了進去。


  李芳遠問道:“世子李芳碩現在何處?”


  得知李芳碩仍在東宮“資善堂”後,李芳遠命令那人關閉西門,自己帶領手下直奔資善堂而去。


  其時,朝鮮李氏開國國君李成桂有過兩個王妃,原配稱為神懿王後韓氏,繼妃是神德王後康氏。身為李成桂第五子的李方遠乃韓氏所生。八子李芳碩為康氏所生。二人實為同父異母的兄弟。


  李芳遠和沈追星帶著武士穿過景福宮,一路往東進發。


  一路上也曾遇到其他禁軍武士,但由於他們皆身穿同樣的製服,並且進軍統領鄭俊熙又不在當場,因而雖有疑問,也無人敢阻擋。


  李芳遠一路暢通無阻,來到資善堂門口,卻被世子的貼身武士攔住。


  “什麽人敢擅闖東宮?”世子的衛士雖然也是禁軍,但一直高高在上,此刻雖然並未感受到危險,但依然耀武揚威的喝斥道。


  李芳遠做事一向穩妥,此刻他身邊武士人數雖然占優,但他並不著急。


  見他朝身後武士打了一個停下的手勢,變歪帶的頭盔隻帶著沈追星一人走上台階。


  此時守住門口的世子貼身武士共有八名,李芳遠低著頭走上台階,拍來拍腰間說道:“輔國大臣鄭大人命我帶來一物,麵承給世子殿下,不知殿下現在是否方便?”


  鄭道傳權勢熏天,那幾名武士也不敢得罪,便回答道:“世子殿下此刻正和其兄長撫安君李芳番一起,你可以把東西交到我手,由我麵承殿下。”


  那武士見李方遠聽後並無動靜,便嗔怪道:“交給我還怕我偷了你的東西不成?”


  李芳遠搖頭道:“這麽說世子李芳碩肯定在裏麵了!”


  那名武士見他語言古怪,也生出疑心,厲聲嗬道:“你究竟是誰?抬起頭來!”


  李方遠緩緩抬起了頭,這時一輪明月正照在他那似笑非笑,充滿殺意的臉上,那侍衛一見眼前之人居然是李芳遠,頓時魂飛魄散,知道大事不好,剛想大聲喊叫時,方圓已經從腰中拔出了短刃,割斷了那人的咽喉。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閃過,連剩下的七名武士幾乎同時倒地,每人死法相同,都是咽喉處中了一劍,無聲無息的死去。


  沈追星心中暗叫一聲“罪孽”,將手中寶劍插回劍鞘。


  其他武士一湧而上,跟隨李芳遠衝進了資善堂。


  此刻大殿內正歌舞升平,李成桂第七子撫安君李芳番正和第八子、也是自己同母同父的兄弟朝鮮世子李芳碩一邊欣賞歌舞,一邊飲酒作樂,這時李芳遠帶人衝了進來。


  世子李芳碩見李芳遠突然出現在麵前,並沒有意識到迫在眉睫的危險,隻是覺得莫名其妙,他站起身來,用手指著李芳遠:“你……你……!”但他身邊的李芳番已經察覺到了危險,轉身便想逃走。


  李芳遠將手中短刃飛出,直接將李芳番釘死在木柱之上,才對手下說道:“全部殺死一個不留!”說完衝上前去,親手割斷了李芳碩的咽喉。


  一時間大殿中哭爹喊娘,血肉橫飛,連那些歌舞妓也被武士砍死。沈追星本想阻止,但那些武士殺紅了眼,加上他們隻聽李芳遠的指揮,如何停得下來,僅僅半盞茶的功夫,大殿之中包括世子李芳碩在內的三十六人全都斃命。


  看著躺在血泊中的李芳碩,李芳遠蹭了蹭刀上的血,冷冷的說道:“現在該輪到鄭道傳了!眾位兄弟,隨我殺到百子千孫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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