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如茶般醇厚的男子
這兩人在幸福之中,而蕭容容整天忙碌了起來,新進員工入職培訓,公司文化,職能技巧,什麽都要學,什麽都要測評。
足足半個月的時間,她才搞定了這新進員工的一係列培訓。
她站在公司的小型會議室門前,看著牆上的企業文化——忠於自己,善待人生。
她感覺,這應該是一個智者,才想得出這麽一個標語。
這年頭,人人都在忙著名忙著利,又有幾人在想著忠於自己,善待人生過。
她想起以往有個學長,跟她們抱怨吐槽的是,他們去的公司,牆上的企業口號居然是:“有了你的無私奉獻,才有企業的發展。”
當時那學長是說得唾沫橫飛:“要我的無私奉獻,是不是我就不要錢不要命的,一直幫他做事,讓他的企業發展。”
蕭容容一眾人笑得快趴下,以往學資本論,隻知道資本來到這個世上,每一個毛孔都是滴著血。哪料得現在這些人,居然將壓榨別人的血本,還說得這麽光榮正義。還要別人無私奉獻,來成全企業的發展。
所以,對於那個學長的企業口號,蕭容容感覺自己這公司的企業文化,挺好。
除了前台有些傲氣,蕭容容感覺一切都還不錯,部門的幾個員工,也算團結,並沒有給她這個新人難堪。
過了新人期的小丫頭,就想向杜歆炫耀了,可是打電話,卻又是聯係不上杜歆。
小丫頭情知他又在出任務,不由有些埋怨,答應得好好的,這一趟回部隊,就要辦理調離手續,怎麽又是不聲不響的出任務去了。
小丫頭不知道,這次是部隊緊急召回軍人,是有突發的意外。
南部邊境上,多年來,一直是商船往來運輸的黃金水道,卻不料,前陣子,有兩隻貨船被不名歹徒劫持,造成了三十二名船員的遇難死亡。
而杜歆,他就負責帶領著他的小分隊,代表軍方,配合當地的警方和外國政府,開始調查這一事件。
遇難船隻仍在,船隻駕駛室前仍有一具屍體,已經麵目全非,地上滿是血跡,駕駛窗前,有好幾處彈孔。
在遇難水域打撈出來的遺體極其慘烈,死者雙後被手銬反銬,頭上嘴上纏滿了無數的膠帶,背後全是槍眼。
看著這些無辜遇難的人,杜歆一慣冷峻的臉色,更為冷硬,他的拳頭捏得更緊,卻是一定要替這些死難者討回公道。
當地的警方負責案件的偵破調查,杜歆帶著狙擊手些,先行負責將仍然滯留在河域一帶的船隻和船員安全的護送回國。
站在船艙駕駛台前,杜歆看著貌似平靜的河麵,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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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雅婷的父母,已經與皇甫玉的父母見過麵了,本來盛琳對高攀這樣的人家,心中多少有些反感,但見得杜雅婷的母親,居然是自己以往初中的同學,那些介懷,也就消去了不少。
何況杜雅婷已經懷有身孕,都不好反對,婚事就緊鑼密鼓的開始敲定。
皇甫玉新購置的花園洋房中,一切都是新人新景新氣象。
杜雅婷在細細的捏造請帖,三親六戚、七姑八婆都在她要考慮之列。兩人雙方的親戚,生意場上的朋友,交際圈中的友人,紙單上,已經密密麻麻的一大串名單。
皇甫玉已經在衛生間洗整完畢,換了睡袍出來,見得杜雅婷仍然在台燈下擬著名單,上前給杜雅婷輕輕一吻,笑道:“做新娘子,果真是幸苦你了,這些事,可以交給別人做,你隻管等著當世上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子就是。”
“反正我現在養胎,權當消遣,也不過是安排請帖名單,又不是很累人。”
杜雅婷擱下了手中的筆,纖纖右手上,那碩大的粉色鑽戒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她看了一眼名單,再度看了皇甫玉一眼,幽幽問道:“我不想請蕭容容,你有意見麽?”
皇甫玉愣了一下,隨即道:“我沒意見,一切你安排說了算。”
“你會不會認為我很小氣,仍然計較著你過去的事?”杜雅婷輕輕擱下名單,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她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著,似乎想掩飾著自己的心思。
“怎麽會呢?”皇甫玉輕擁了她一下:“你是我妻子。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嗯,就這麽決定,不請她。”
他輕輕摟著杜雅婷,將她放到了床上:“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歇著,安心當我的新娘,當我兒子的娘。”眉眼之間,溫柔至極。
杜雅婷捧著他的臉,他的眉眼如畫,俊美得如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逆著床頭的燈光,整個臉影影綽綽,有著一種朦朧高貴的神秘感。
杜雅婷不由喃喃道:“皇甫玉,我感覺我好幸福,可我又感覺太幸福了,竟不象真的一般。”
“婷婷,我的小傻瓜,你說什麽呢,怎麽會不是真的。”
當半個月後,所有人都收到了請貼,蕭容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直到周末,她和秦悠悠一道出來逛街,秦悠悠才知道,蕭容容根本沒收到請貼,更不知道,皇甫玉和杜雅婷要結婚了。
其實想想也是預料中的事,隻是沒料得這麽快罷了。
“可能皇甫玉是想親自把請帖送到你手上吧。”秦悠悠聰明的找了借口。
其實她在皇甫玉的公司當前台,現在杜雅婷多得皇甫玉的寵,她是看在眼裏的,果真男人一變心,比什麽都快。
以往還感覺他對蕭容容戀戀不忘,大有非她不娶的架式,哪料得,情況居然是這麽轉變,他不光這麽快就有了新歡,甚至都有要和蕭容容徹底劃清界線的想法。
所以,周一的時候,秦悠悠直接在過道上攔住了皇甫玉:“你怎麽不送喜貼給蕭容容?”
這話問得很直接,直接得皇甫玉臉色都要變了,果真要同學舊友這些當下屬,就有這些不好,一點沒有上下級觀念。
皇甫玉理了理領帶,卻是道:“嗯,可能最近瑣事太多,給遺漏了。要是你想帶蕭容容一道來參加婚禮,我也不反對。”
這話,秦悠悠算是聽明白了,皇甫玉根本就沒打算要請蕭容容來。
秦悠悠不敢將這意思直接傳達給蕭容容,她也選擇當了縮頭烏龜。
看著皇甫玉的婚期,一天天臨近,蕭容容依舊沒收到喜貼。
蕭容容再笨,也不會笨到這個地步,她清楚明白皇甫玉和杜雅婷結婚,根本就不想請自己。
有名老俗話“請客不請我,心頭怪冒火。”
有不有空去,是一回事,不請自己,是另一回事。
蕭容容心中有些悲涼,自己跟皇甫玉這麽多年的同學,卻不料,他結婚,卻不請自己。
她上班時,都有些心情沮喪。
趁著中午同事們都出去用餐的時候,她獨自一人坐在大廳背後的茶座上,捧了小茶杯怔怔發神。
倒是有個男子,卻是走了過來,俯身泡茶,見得蕭容容獨自一人在這兒發神,頗有些心緒不寧,不由多嘴了一句:“你人不舒服?”
“沒有。”蕭容容回過神來,才看清眼前這個男子。
這男子已經三十出頭,戴著一幅黑框眼鏡,眼睛微微有些深陷,卻又透出睿智精明的神色。套著一件米色的休閑衫,一條休閑的商務男裝。
他給蕭容容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很MAN,但卻不是杜歆的那種霸氣外露的英氣。
他就如茶這般,看上去平淡,卻又令人回味,成熟,穩重,睿智。
“如果不舒服,就去看看醫生。”男子再度說了一句。
“哦,我沒事,坐一下就好。”蕭容容站起來,客氣的回話,她才來不久,對公司別的部門的人員,並不熟悉,她以為他是別的部門的人員,於是問了一句:“你怎麽不跟同事們去吃午飯?”
眼鏡男子愣了一下,隨即道:“哦,我吃過了。”他就站在那兒,端著一杯茶,輕描淡寫問蕭容容一句:“你新來的?”
“嗯。”蕭容容點點頭:“來了沒多久,還有許多不懂的,要你們多多關照。”
“沒事,不懂多問,公司的人事,並不是很複雜。”男子淡淡的應了一句,放下茶杯,穿過大廳走了。
蕭容容也不在意,下午繼續做事。
不消多久,就聽得蒙利華頗為神秘的道:“你們知道不?今天董秘跟老總搞了別扭,老總自己回公司來拿的文件。”
“說來聽聽。”
“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這次董秘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
“估計是,老總自己回來拿文件,沒讓董秘回來拿,肯定有問題。”
蕭容容聽著他們的八卦,有些雲山霧海。
她到現在為止,都還不曾見過公司的老總,隻聽說姓時,離過婚。
蕭容容想象中,一般事業有成的男子,應該都是那種陳世美之流,事業沒成前,就要糟糠之妻陪著累死累活,有事業之後,就以種種借口,而離婚另過。
想來這個老總,便是這種人,開了這麽大的一家投資公司,自然身邊新人換舊人。
她自動的將這個老總,想象成中年發福,大腹便便,滿臉油光的人。隻有這種人,才符合那種土老肥發了橫財之後,拋妻棄子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