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錦衣使者
往往隻有在特殊的情況之下才會派出……
比如賑災,比如平叛!
這些錦衣使者,能夠不通過地方兩千石,直接調動軍隊,倉庫物資。
甚至直接就地處置兩千石大員!
權威極重!
隻是後來就是因為權威太重,再加上後來儒門勢力越來越強,限製皇權,因此再後來就很少再有錦衣使者出現了。
而此時,一位錦衣使者被派到了這的棘城縣,足以將當地縣長嚇瘋!
“起來吧,事情辦的如何了?”
這錦衣使者看起來並不凶殘,反倒是顯得書卷氣十足,看來溫文爾雅。仿佛循循然一位儒生!
不過越是如此,這位棘城縣縣長越發不敢大意。
誰不知道當今儒門得勢,控製朝政。
子如今垂拱而治,朝廷大權盡數落雨儒門之手。
此時,能夠派出錦衣使者來此的,是誰根本就不問可知了!
“下吏已經親自去了一趟落峒蠻巫的巫峒,冊封了那落峒人的巫靈為落山神。”
這縣長心翼翼的道:“幸得使者賜下子節杖保護,一路沒有遇到危險。如今將此節杖送回!”
著心翼翼的將一個數層麻布包裹的節杖送了過去。
這錦衣使者接過節杖,打開看了一眼,以竹為主,柄長八尺,以犛牛尾其眊三重。並無半點殘缺損壞……
這才滿意,心收回,笑道:“縣長做的不錯,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唯……”
那縣令應諾一聲,卻又遲疑開口:“使在上,下吏有著一事疑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那些蠻巫不沐王化,嘯聚山中,原本和等也是無幹,為什麽好端端的要冊封那落峒人的巫靈?”
錦衣使者微微沉吟,他的行動許多事情都還需要這位縣長的配合。
雖然他有著權力,能夠強逼這縣長行事。
甚至如果這縣長不聽話,當場殺了,換一位縣長也不是難事。
不過卻又何必那麽麻煩呢?
反正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麽機密,日後總是會讓人知道的。
因此,這錦衣使者淡淡的道:“這些蠻巫人在山中如何,朝廷自然管不了,也不願意去管。
但是許多朝廷通緝要犯,都躲入了那山中……
就比如那位喪心病狂,殺光陽富侯府上下數百人的巫陶,都已經躲入山中。”
棘城縣縣長恍然大悟,道:“原來使者是要抓捕那巫陶!”
“不,不隻是如此。聽聞還有諸多野鬼逃入那十萬橫斷大山之中,占據鬼莽山,自稱鬼王……此事,絕非是朝廷所能容忍!”
那縣長聽到此處,整個人已經心驚肉跳!
十萬橫斷大山之中,有著三大鬼王,占據鬼莽山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隻是,棘城縣雖然在這十萬橫斷大山之下,但是卻也管轄不到山中去。
更是不敢上報朝廷……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本就是為官的明哲保身之道。
十萬橫斷大山周圍,郡縣不少。那麽多官吏難道不知道此事?
然而又有幾個上報的?
這種事情上報上去吃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同僚。
大家都不報,你去報?你想立功想瘋了吧?自己要死也別連累別人。
而朝廷的意思也是難測,你報上去了,朝廷也許正忙著政鬥,忙著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對你的上報根本不重視。
而朝廷重視卻就更加糟糕,肯定是要調動周圍郡縣的力量,入山清繳……
十萬橫斷大山有多大,有多麽危險誰不知道?
進去是要死人的。
最大可能是全軍覆沒!
而大虞製度最是嚴厲,一旦兵敗,各級官吏沒有一個跑得了,都要治罪下獄。
種種顧忌之下,官吏們最好的選擇當然就是選擇性無視了。
其實不隻是衡庭山這裏,曆來許多大事最開始的時候,朝廷為何反應那麽遲鈍?
難道地方官員一點跡象都看不到麽?
隻是因為地方官員通常都會選擇當鴕鳥……隻要不在我任上出事就好。等我離任之後管他誰倒黴!
一個成熟的官僚係統之中,能夠生存下來的官僚最大的本事,通常都是推諉和扯皮。
而當整個官僚體係徹底充斥這些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開始癱瘓了。
這縣長見錦衣使者連這鬼莽山的事情都知道了,越發嚇的渾身發抖。生怕這錦衣使者治罪……
若是不知道鬼莽山的事情,就是昏聵無能,做縣長的連身邊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如此蠢材,留之何用?
然而知道就更糟,那就是知情不報,隱瞞朝廷。追究起來,更是下獄的下場……
總之,這縣長渾身發抖,已經可以想到自己在獄中要不要自殺的時候,卻見那錦衣使者淡然道:“縣長不要怕,隻要你配合本使行事,本使無意追究其他。
但是你若是陽奉陰違,那麽你也不用想著下獄了。
本使腰間三尺之劍正為而設!”
這縣長幾乎癱倒在地,跟著又連忙爬起,連連叩首:“多謝使,多謝使。下吏一定聽從使之令行事,決不敢有違!”
“下去吧!”
“唯!”
這縣令不敢起身,也不敢轉身,膝行後退。
直到了出了大堂,這才敢轉身站起,被風一吹,才發現大冬的,整個人已經汗濕重衣,微微發抖。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彤雲密布,似乎想要下雪一般!
“風雪欲來啊……”
……
山中群山阻擋,亮的晚一點。
最重要的是,山中亮格外凶猛!
一團紅色火球猛然一跳,已經從群山之中跳出,已經在半空之上,放出刺目的光芒。仿佛利箭一般射遍大地!
甚至這一刻,射穿了大地的阻隔,直接射入到了九幽黃泉之下。
原本黑暗虛無的冥土,透出薄光。
轟轟轟!
一團團火焰從而降,宛如火降臨一樣的燒遍一切。
火焰滾滾,仿佛燒融的岩漿一般,滾過了幕和大地。
也就是一轉眼之間,所有的火焰盡數消失。
然後,就好像是黑夜被驅散,白日開始降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