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神煞
而這也就是散仙體魄的強大之處!
一路上穿過各種城市村莊,當然大部分路過的都是各種高山森林,沙漠草原。
見識到了種種風景,此時已經穿過重重雄關,算是真正走入到了內地中土之類!
他這一路行走,雖然散仙體魄強大,已經幾乎非是人類。
身體上的疲勞消耗,還不算什麽。
但是一身衣服,卻就已經染滿風塵,千瘡百孔了!
這般時候路過一村莊,就想要去暫時歇息兩,甚至想要重新換一副行頭。
然而剛剛來到那處村莊,就已經微微皺起眉頭,感覺到了一種神煞之力彌漫而生。
“這是搞什麽……”
就見著還是黃昏時分,家家戶戶,男女老少都已經圍在了村頭的打穀場上。
搭台唱戲,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若非是一個個村民百姓,都盤腿而坐,神煞彌漫的話,還真讓人以為這裏是廟會了!
就見著一個戲台之上,一個滿臉黑色油彩,手中拿著長槍的老生,正在咿咿呀呀的唱了幾句什麽。
然後就動了起來,那大槍刺出,身隨槍走,宛如遊龍,槍尖閃爍寒芒,在落日餘暉之下,仿佛煙花綻放。
這一手露出,就連陶吳
陶吳雖然沒有聽懂,卻能夠見到台下百姓的信仰願力紛紛匯聚在那戲台上那人身上。
就見那人神情氣質緩緩變化,威嚴神秘,更是帶著一種不出的感覺。
這種力量隨著台下百姓的信奉反饋回去,形成力場,影響到所有人。
以至於在所有普通人眼中,這人身上散發淡淡的金光,威嚴到了極點,讓人忍不住尊奉崇拜。
唯有混在人群之中的陶吳,卻是心中一動:“神煞!這是聚眾生願力而化為神煞……”
陶吳心中這麽想著,就聽著戲台上那人開口,聲若隆鍾,直接傳入所有人耳朵之內。
“洋人跋扈,洋人欺人太甚。漢奸更是欺淩我等村民百姓。
此時,經過百姓祈禱,稟報上。我李三郎奉帝敕命,下降人世,扶景滅洋,殺盡洋人漢奸。”
這話拖長,帶著戲腔。
這般時候,就有著幾個婦人帶著哭腔衝上台去,哭叫道:“二郎爺爺為我家做主啊!
我家男人被那些二鬼子勾結洋鬼子給抓到了教堂裏麵。
還要讓我們賣地去贖人!”
“二郎爺爺做主,我家男人不過隻是和一個二鬼子口角了幾句,就被他們給活活打死了!”
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早安排,此時紛紛上台哭訴。
那戲台上,神煞附身,已經化為李二郎的人大聲喝道:“諸位放心,帝派我下界,主持公道,驅逐洋人。
你們的事情我一定會管,一定會殺光洋人,給你們公道!”
台下百姓轟然叫好:“殺盡洋狗,殺盡那些數典忘祖的二鬼子!”
陶吳知道,這般時代百姓愚昧,並不能直觀感覺到洋人的剝削壓榨。
但是諸多傳教士入中土傳道,為了迅速的擴張信徒,不惜利用重金收買貧困農民。
而信奉洋教者,不得崇拜其他偶像。
也就是,連祖宗都不能拜祭。
而這般時代,百姓重視祖宗祭祀。正兒八經的人,隻要能過日子,又有誰肯拋棄祖宗而入教呢?
於是往往入教的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貧民,甚至是一些無賴。
這些人紛紛入教,傳教士亦不加選擇。
“搶劫之犯人入教者有之,命案之犯入教者有之,負欠避債因而入教者有之,自揣理屈恐人控告而入教者有之。”
要這些人真心向善,那就是見了鬼了。
入了教隻能令其更加肆意妄為!
“作奸犯科,無所不至,或鄉愚被其訛詐。
或孤弱受其欺淩,或強占人妻,或橫侵人產。
或租項應交業主延不清償,或銀錢應交公廷抗不完納。
或因公事而借端推諉,或因忿而毆斃平民,種種妄為,幾盡難述……”
而那些洋教傳教士隻聽教民的申辯,並不問原因,隻管向景人官府施壓。
而官府懦弱,隻好委屈遷就,甚至折辱良民。
而諸多前來東方的洋人又多是破產無賴,不得已跑到東方淘金,同樣更是仗勢欺人,趁機勒索。
於是教案頻發,衝突無數!
便是另外一個世界,那號稱所謂中興名臣的曾剃頭就是因為教案,鬧了個外慚清議,內疚神明,灰頭土臉,最終去世。
那洋教欺壓,主要是那些二鬼子欺壓,卻是這些百姓的切膚之痛,自然是對於二鬼子十分痛恨,乃至於對於洋人洋教無比痛恨。
既然官府靠不住,那麽百姓隻能依仗宗族勢力和洋教洋人拚鬥了。
就比如不久之前,裏華瑟爾人侵占土地,炮轟村鎮,也是官府不敢出麵,都是宗族百姓自發組織,和裏華瑟爾人拚鬥。
而在民間,除了宗族有著足夠的凝聚力,能夠組織百姓和洋人抗爭的,還有另外一股勢力,這就是民間教派了!
而陶吳眼前所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他轉身欲行,微微感歎一聲,人力有時而窮。
他就算是能夠以一人敵一國,所能夠做到的也都是有限。
頂多讓人有所顧忌,而不可能讓國家強大。
更不要,他也就隻是一個下副本的穿越過客罷了。
“算了,這也不管我的事情。隻要回到海邊,見到那位元君娘娘,拿回我的報酬,這個副本就能夠完結了……”
陶吳這麽想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冥冥之中,忽然有著一股力量湧來。
陶吳幾乎都還沒有來得及有著任何反應,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劫數,劫數……”
陶吳駭然叫道。
就算是他有著陰陽八卦鏡鎮壓氣運,然而此時卻也鎮壓不住,劫數臨頭。
冥冥之中,有著讓人恐怖的力量在翻滾。
幕之上,烏雲四合,雷聲隱隱,在其中翻滾不休,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
陶吳大駭:“怎麽我剛剛回到中土,就有著雷劫……我在阿爾弗雷德連瘟疫都製造了出來,也沒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