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祥之器
“太上言，兵者不祥之器！大軍過後又，必有凶年啊！”
陶吳見到沿途情景，都不由得輕歎。
戰爭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
陶吳這一路所過，還沒有到戰區，還在太平之地。
然而這沿途調兵，就鬧得地方上雞飛狗跳，市井凋敝。
這些士兵雖然是朝廷經製官兵，但是卻和土匪無疑。
所過之處，偷摸都算是好的了。
便是勒索搶劫等事，都是屢見不鮮。
乃至於官兵所過，個個地方都是關門閉戶，絕跡不出。
陶吳知道，這其實還算是好的了！
不管再怎麽，如今的景人朝廷權威仍在。
這些帶兵軍將心有顧忌，不敢肆意妄為，還是約束軍隊的。
若是到了皇朝末世，朝廷權威下降。
那些軍頭們肆無忌憚的的時候，殺良冒功，乃至於直接縱兵搶掠都不是什麽稀罕事。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可並不是！
不過陶吳也知道，這其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便如同另外世界，秦漢古典軍國時代結束以後，耕戰體係瓦解。
中樞對於軍隊的掌控力就開始下降，而且也不可能再花費大半財政來養軍隊。
以至於這等古典王朝軍隊待遇極低，平常的時候過的如同叫花子一樣。
唯有打仗的時候，朝廷用得上的時候，待遇才會提高。
當兵的又不是笨蛋，自然會趁著朝廷用得上的時候，各種獅子大開口，甚至為所欲為了！
所以古典時代，自從古典軍國時代結束，士兵低微下降，養軍隊就像是養餓狼一樣。
平常餓肚子，放出去就吃人！
“幸好大虞時代，還保持著部分古典軍國時代的濫暢啊！”
陶吳微微搖頭歎息。
一路上眼不見為淨，隻是趕路，不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也就不過數日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安州附近。
就見著大軍雲集，氣氛肅殺。
周圍數省軍隊都被調集於此，將安州團團圍困。
然而安州一亂，之所以能夠撼動下的原因，就在於此地處於數省中間。
而且到處都是大山，可以四麵流竄，官兵如何能夠封鎖得住？
再看看這些景人軍隊，不論是普通的綠營還是旗兵，都是一副疏於訓練的模樣。
許多士兵甚至都抽阿片！
陶吳見到這麽一幕，心中頓時一震：“想不到這麽早，阿片就已經流行了！”
難怪這景人朝廷匯聚如此多的大軍，也都拿不下區區一個三陽教了！
不過，陶吳估摸著三陽教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畢竟那三陽教造反太倉促，流竄到這安州來，如今被大軍封鎖，起碼各種物資短缺，日子難過的很！
所以，這種封鎖其實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也不知道，三陽教會如何應對？
可不是每個人都是太祖啊，能夠應付這種惡劣場麵。
一個不好，三陽教就要玩完！
“算了，還是讓本真人幫你們一把吧。誰讓本真人慈航普度呢？”
陶吳詭異一笑，就已經抓住了兩個中級軍官，問清楚了大軍主帥，所謂的經略大臣禾保等人的住處，然後隨手幹掉了兩人。
夜色彌漫，經略大臣行轅所在，已經不複白日鬧哄哄景象。
整個行營駐地雖然不歪七扭八，全無章法。
但是卻也漏洞處處，不合理之處甚多。
也是到了冬日季節，這安州之地雖然比京城所在暖和不少，但是氣極冷。
雖然還沒有開始下雪，朝廷的軍隊雖然也在一直調動。
但是其實軍事活動已經停止！
便是巡邏守衛大營的官兵，也都懶洋洋的，幾乎半個時辰才能見到巡邏一次。
這其實已經比京師皇宮都還要強了！
皇宮周圍，可是一夜都巡邏不上兩次的。
畢竟，此地還是在戰場！
然而誰也都沒有想到注意到，此時這夜色之中，忽然就有著帶著絲絲綠色的霧氣彌漫開來，向著行轅大營籠罩過去。
除了陶吳之外！
當他提著兩顆人頭來到此處的時候，卻是正好看到了這麽一幕，微微一愣：“莫非除了本真人之外，還有其他人準備動手麽？有趣，有趣！”
這些霧氣當然不是陶吳的手腳。
事實上，這些淡綠色的霧氣雖然也是法術造出，但是似乎也非是陰氣煞氣，而是帶著絲絲毒性，仿佛是一種瘴氣。
隻是這種瘴氣似乎並不怎麽強大，頂多也就是讓人睡的更死一點，做做噩夢之外，好像也就沒有什麽其他用處了！
若是覆蓋這麽大的範圍，還能夠毒死一片人，那哪裏還是末法世界？
也就是陶吳心中這麽想的時候，就有著窸窸窣窣的響聲傳來，無數的毒蛇從山林之間爬出，隨著這霧氣爬向行轅。
很快就有慘叫聲驚破了夜間的寂靜，讓整個行轅大營都被驚醒了過來。
卻是一個倒黴鬼，夜間被凍醒，卻發現自己被窩裏不知道怎麽多出了一條毒蛇，嚇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接著被驚醒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發現了毒蛇，各種驚呼此起彼伏。
更有不少倒黴鬼，直接被毒蛇給咬傷。
行轅之中驚慌一片的時候，趁著夜色，就有著上百個黑影衝入了行轅大營。
他們是一個個身穿黑衣的精悍大漢，手中拿著火種油脂，衝入大營就直接放火，製造混亂。
“倒也有些章法！”
暗中瞧見的陶吳不由得微微點頭，讚道。
夜間偷襲，最重要的不在於殺傷，而在於製造混亂。
而製造混亂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放火了！
這些人深明此理，可見組織指揮的人本事不錯，不是亂來。
“這些應該就是三陽教的人了！”
陶吳心道，先不急著出手，看看他們到底能夠弄出什麽動靜來。
他這麽想著，原本營地之中到處都是毒蛇，已經讓行轅大營之中混亂一片。
此時一些帳篷，馬廄等等被點燃，混亂開始擴大。
夜色深沉，伸手不見五指，突如其來的火光不僅不能照明，反而讓人更加看不清楚，更添混亂。
再加上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哀嚎，就更添驚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