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養兵
在場諸人同時露出冷笑。
不論是庭，鬼神道，還是陶吳。
甚至包括那些羽林軍，恐怕就沒有一個希望看到梵門能夠受招安的！
庭自然不想這中土再出現一個其他勢力。
鬼神道不想有人和他們搶食。
羽林軍之中，王瑚和步兵校尉王建都被梵門高手刺殺。
而陶吳……
他和梵門所結仇可也不淺！
至於朝廷方麵？
以陶吳對於虞宿的了解，對於一個正在如同太陽一般升起的王朝的了解。
也是絕不能容忍這麽一個先抗衡，後投降的勢力的。
無他，這會對於其他勢力產生一個極壞的影響。
那就是可以反叛朝廷，大不了打不過了再投降罷了！
總之，梵門打的算盤雖然好，但是想要實現，卻不是那麽容易。
諸人對視一眼，各自有會於心。
對付這梵門的事情上，各方可是目標一致的！
雖然都沒有話，卻都是明白了對方心意：“明日一早，就開始攻城！”
最好能夠在朝廷援兵到來之前，拿下茂安！
第二日一大早，還沒有亮起，轟隆隆的鼓聲就已經響起。
各軍民夫開始埋鍋做飯，士兵起床。
二鼓之間就已經準備集合完成！
三鼓之時，已經展開進攻。
自來記載之中，戰兵和後勤不分，往往十萬大軍之中，其實真正的戰兵數量不過一半，剩下的都是後勤。
便是大虞舊朝時代，也都是如此！
而大虞新朝建立職業軍隊，這些羽林禁軍，就全部都是戰兵。
所有後勤，另外專門發青壯民夫來做，將之徹底分開。
不過在陶吳看來，這還遠遠不夠。
大虞新朝應該同樣建立職業的後勤部隊才是！
當然了，陶吳也清楚在這古代農耕社會，這種想法不太切合實際。
倒不是因為技術之類的問題，純粹屬於沒錢鬧的。
從另外一個世界的曆史來看，最早建立職業軍隊的是東漢光武帝劉秀，開始建立禁軍。
然而這支禁軍的規模一直並不太大，數量在十餘萬之間。
無他，維持一支職業軍隊是需要海量的財富的。
而在古代農耕社會，這無疑是一筆文數字的開銷。
以至於整個東漢隻能強本弱枝，以一支而精銳的禁軍鎮壓京師，和幾個戰略要地。
但是如此一來，地方上的勢力卻很快坐大。
並且在黃巾之後，中央禁軍壓製力量減弱之後，地方勢力飛快崛起。
後來曆朝曆代吸取這種經驗，除了鐵血強宋之外，再沒有哪朝哪代再如此依賴招募來的職業軍隊！
唐有府兵，明有衛所，便是清也有父死子繼的綠營和八旗……
而有宋一代，被人稱之為弱雞，很大原因都是因為這一套體係。
無他，朝廷財政收入負擔不起這麽龐大規模的禁軍而已。
所謂三冗，根本都是從這冗兵而來！
以大虞新朝的財力，養十幾萬專業戰兵就已經是很沉重的壓力了。
怎麽可能再去養十幾萬看起來並不太重要的輜重後勤兵？
那還不如再添十幾萬戰兵呢！
所以，戰爭到底來，還是打錢啊！
大虞軍隊開始攻城！
此時，陶吳手下的軍隊膨脹到了三萬。
大部分都是受降的那些茂州地方軍隊，此刻被用來作為先鋒，向茂安城發動了攻勢。
在日上三竿的時候，喊殺聲就已經響成一片，最為慘烈的攻城戰已經展開！
茂安城高池深，守衛堅固，裏麵的守軍士氣也是高昂！
本來按理來，麵臨如今崩潰局勢，隻剩下茂安一城，守軍們應該士氣低落，惶惶不可終日才對。
然而此時見到的卻是城中守軍們麵帶狂熱，呼喝殺敵，士氣不隻是高漲，根本就是瘋狂。
而且還有諸多百姓幫忙守城。
這些百姓也不像是被強迫的樣子，而是十分主動自願。
不少百姓更是直接抱住攻城士兵就直接摔下城牆。
這等瘋狂之下，攻城兵馬很快就敗退下來。
這麽一幕，不論是陶吳還是其他高手，都是麵色發寒：“梵門妖人最善於蠱惑人心。
看來城中士兵百姓都已經受到蠱惑了！”
陶吳也不奇怪：“狗急了也要跳牆，此時生死存亡之際，那些梵門妖人做些什麽也都不奇怪。
通知下去，暫緩攻城，開始建造攻城器械……”
“太師，這怕是有些不妥吧？”鬼神道的道人冷聲道。
他的意思陶吳自然明白，那是最好趁著朝廷插手之前，解決梵門，免得其他變故。
然而陶吳無奈搖頭：“你也看到了，這般情況下，我等除非親自出手，否則如何能夠拿下城池？
便是這裏的三萬人全部都填在此處，也都不夠……”
一旦敵人鐵心守城，那麽攻城部隊不死上幾倍的人，是肯定拿不下來的。
倒不是陶吳心慈手軟，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實在是蟻附攻城是一種最為慘烈的攻城之法，傷亡也是最為慘烈的。
對於攻城一方的心理衝擊也是最大的，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攻下的話，那麽整個軍隊的士氣很快就會崩潰，到時候短時間再組織不起新的工事都還是事。
曆代戰爭之中，開始蟻附攻城太猛，導致傷亡慘重之下，軍隊再沒有強攻的勇氣信心，隻能在城頭之下蹉跎時日，隻能靠圍困等待敵人投降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
而更糟糕的是，陶吳手下大半都是剛剛收編的茂州軍。
一旦將其逼急了，直接嘩變，那就更麻煩了！
因此，陶吳雖然不願意，也隻能緩了下來。
他雖然經曆的戰事不多，還是第一次統率大軍。
但是陶吳很明白，真正的戰爭武勇之類的東西，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起碼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重要。
戰爭的關鍵一在於後勤，二在於心理，士氣，三才是那些其他東西。
甚至真的到了戰場上，士氣方才是真正最重要的東西！
此刻一場蟻附攻城，已經將自己一方軍隊的士氣降低了起碼三成。
再逼著上去，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