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愧疚
“夫人，別難過，是我們不好，”翡翠忙走到許清雨跟前，一臉愧疚地說道，“是我們不夠好，沒有將這些書全都賣光！”
許清雨：……
我明明是想著書印的不夠多才歎氣的，根本就不是因為書沒賣光。
她想開口解釋，結果所有人都走過來，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愧疚。
“行了，秦嬤嬤、翡翠你們回家準備飯菜！”許清雨目光落在屋內那幾個男人臉上，說道，“你們幾個把剩下那兩筐銀子換成銀票去！”
說後，許清雨順手將櫃台上的賬本收起來，親自關上書齋的門，落了鎖。
許清雨正準備跟翡翠她們一起回家，一轉頭，目光落在不遠處那棵楊樹下優雅從容地男人，晚風吹過，掀起他柔軟的劉海，滑過那雙墨黑如卻有清冷冷得無機質的雙眸。
他臉上的笑容很溫和，視線落在她臉上時，溫軟了幾分。
許清雨將秦嬤嬤等人全都打發走，抬腳朝著顧墨城走去。
“不行，我要跟夫人說實話！”
翡翠擔心自家夫人會吃虧，狠狠心決定跟自家夫人坦白，可她還沒轉身，人就被秦嬤嬤攔住了。
“嬤嬤，你別攔我，我不能讓那個人騙了夫人！”
“說不定你之前見到的那名女子是顧秀才的親戚？”秦嬤嬤當然也不相信那名女子是顧墨城的親戚，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為了攔住翡翠罷了，“晚點夫人肯定要回家吃飯，到時候咱們在跟夫人提這件事兒。”
翡翠知道她不聰明，所以便乖乖地聽秦嬤嬤的話。
許清雨走到顧墨城麵前，她今天一直忙書齋的事情，完全忘記要去找顧墨城的事兒。
這會兒見到顧墨城，心裏有點不好意思。
“秋闈前我一直等著你來找我，可是你一直都沒有來。”顧墨城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很委屈，輕聲說道。
“我是想著等你考完給你一個驚喜。”許清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是嗎？”顧墨城看向她。
許清雨點點頭：“當然。”
不過，後來忘記找他這事兒也是真的。
“那你知道我住在哪裏？”
“……”
顧墨城定定地凝視著她，雙眼迷離，沒有強勢沒有霸道，就這麽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
“時候不早了，該吃晚飯了。”許清雨直接放大招轉移話題，主動拉著顧墨城的手往自家走去，仰頭笑著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
顧墨城回眸看了眼那塊寫著“許家書齋”的牌匾，眸色愈來愈沉。
從許清雨踏進府城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她來府城了，他推掉所有了詩詞會，就想著許清雨來找他的時候不會找不到人。
結果……
她來到府城後，印書、賣書、買鋪子，然後開書齋。
就是沒有想起他的事情。
若是他今晚不出現，她是不是覺得他考完應該回家，就不打算去找他了？
“你什麽時候回家？”顧墨城反問道。
許清雨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著痕跡地鬆開顧墨城的手，在他手伸過來的時候背在身後，莞爾一笑，說道：“我在府城還有些事情要忙，等忙完之後我就回去。”
顧墨城站定在原地，心裏忍不住失落。
難道他還比不上銀子嗎？
袖中的右手死死地握成拳，他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要不要等我們忙完一起回去？”許清雨見顧墨城很猶豫，以為他不著急回去，在這裏等成績下來呢。
“好！”
顧墨城二話不說應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等到了家裏，許清雨讓顧墨城和孟秀才說話，自個鑽進灶房去忙活了。
顧墨城在看到孟秀才的時候怔愣了下，隨後笑著打招呼，他萬萬沒想到，一直在大楊村以秀才身份過活的孟秀才竟然是文壇大家孟長義。
“先生是真人不露相。”顧墨城笑著看向孟秀才。
府城新出了“許家書齋”之所以能夠立得住腳跟，全是因為文學大家孟長義在詩詞會上隱晦的說出他跟許家書齋有關係的事情。
所以，府城內其他書齋沒有敢動手的，一個個都夾著尾巴做人，他們唯一慶幸的是許家書齋裏麵的書種類很少，他們還有賺頭。
孟秀才溫溫和和的笑著，擺擺手，一臉無所謂：“不過是些虛名罷了。”
團子見顧墨城來了，一直圍著顧墨城轉，奶聲奶氣地跟顧墨城講他念書的情況。
說來也怪，一直不喜歡孩子的顧墨城卻很喜歡團子，將團子抱起來放到腿上。
灶房內。
翡翠衝著秦嬤嬤擠眉弄眼，希望秦嬤嬤站出來說話。
秦嬤嬤端著裝著土豆絲的碗放到許清雨旁邊，覺得這件事繞來繞去沒什麽意思，直接開口問道：“夫人，顧秀才是不是有什麽親戚呀，上次我們瞧見有個小姑娘挽著他的胳膊去書齋，要不要將那個親戚也請過來？”
“小姑娘？”許清雨好奇地看向秦嬤嬤。
“那小姑娘脖子上還戴著一圈鈴鐺。”翡翠立刻站出來補充道。
屋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趙珠兒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鈴鐺？
許清雨眼珠子骨碌一轉，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笑著說道：“原來你們說的是若若呀！”
秦嬤嬤一聽許清雨這語氣，不滿地拽了一下翡翠的袖子，責備的瞪了眼翡翠。
瞧你幹的好事兒，夫人認識那姑娘！
翡翠怔愣的站在原地，她迷茫地眨眨眼睛，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啊？”翡翠猶豫地問出口，“夫人，你認識那姑娘？”
“嗯，”許清雨想著之前沈若若活潑開朗的性子，忍不住笑了，“一個朋友。”
翡翠還是有些不懂，當時那位叫若若的姑娘還拉著顧秀才的胳膊，她糾結再三，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夫人，若若姑娘跟顧秀才好像走得很近。”翡翠偷偷抬眼看向許清雨，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惹惱了許清雨。
秦嬤嬤一聽翡翠這麽問，氣得臉通紅，背著許清雨指著翡翠的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