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公子如玉
林昔瑤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多半是因為她之前在落霞山跟他說有事找他的話。
“太子將林昔雲墜崖一事交給了八皇子,這會兒他正在前堂詢問二爺呢。”
林昔瑤一起身,就聽到蘇澈的這一番話,她詫異道:“太子將這件事交給八皇子?”
這宇文宸還真得是……
比她還要睚眥必報啊。
不過就是在落霞山莫名惹了他不高興,轉身就給宇文軒分派了這麽一個棘手的任務。
既要對林家有個交代,也要不得罪皇後那邊,更要對得起自己的本心……
林昔瑤有些心疼宇文軒。
她提起步子來走出了海棠院,一路轉過回廊來到了前廳。
宇文軒跟林遠成的話也談的差不多了。
林昔瑤掐著點兒走到了門口。
不等她行禮,便聽宇文軒道:“縣主不必多禮。”
宇文軒一身白衣勝雪,隻隨意的站在房間裏,就讓人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林昔瑤隻覺得眼前一亮,即使見過了俊美非凡的宇文宸,也不免被宇文軒身上那種濃濃的書卷氣息所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場,他微微含笑的模樣,隻讓人想到了君子如玉,氣質如蘭這等高雅的詞匯。
比起內心叵測心狠手辣卻還要裝作一副溫潤公子的宇文銘,宇文軒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服感。
林遠成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一眼就看出八皇子並不是來找他的,隻是剛剛還沒有想明白他來的目的,如今一看他看向林昔瑤的目光,林遠成就反應過來了。
“八殿下請坐,我去給給您泡茶。”
林遠成尋了個理由退了下去。
宇文軒微微點頭,這才看向林昔瑤道:“縣主今日說有事要找我?”
雖然猜到了,但林昔瑤還是有些意外,他竟然為了這件事專門跑了一趟。
而且為了顧及她的閨譽,是打著來見林遠成的名義。
這人心細如發,做事還體貼,讓林昔瑤對他的印象又好上了三分。
“我確實有事想請教八皇子。”
即使是在前廳,外麵也不少護衛守著,林昔瑤轉頭遞給了春花和秋月一個眼神,讓她們先退下,這才抬眸道:“是關於相府裏那個趙姨娘的,我想問問八皇子可還記得當初是安排的誰為她收斂了屍骨?”
林昔瑤的話讓宇文軒微微詫異,不過他一抬眸,瞬間就恢複了從容:“我當時隻安排了我身邊的親信去操辦,具體是誰縣主請給我一點時間回去問問。”
林昔瑤也不催他,隻感激道:“那清寧先謝過八皇子了。”
聞言,宇文軒眉梢一挑,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意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言罷,見林昔瑤沒有別的事情,即使這裏是將軍府,宇文軒也還顧及著林昔瑤的名聲,就要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宇文軒突然想起來一事,他轉頭看向林昔瑤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那一日也是縣主去了幽蘭山穀探望她們母女,今日縣主問及此事,是有什麽關聯嗎?”
話一出口,宇文軒似是又覺得不妥,他搖了搖頭帶著歉意道:“抱歉,這本是縣主的私事,我不應該冒昧的。”
他一舉手一投足盡顯翩翩君子的風度。
林昔瑤當然不會計較,換做是誰都會好奇,而她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實不相瞞,往日我跟李雲裳有幾分交情,所以對她的死一直都耿耿於懷,就在前幾日,我在街上恍惚間看到一女子,容貌跟那趙姨娘竟有幾分相似,這才想要一探究竟,不過還請八殿下為我保密。”
林昔瑤點到即止,宇文軒也很快明白過來,他點頭道:“縣主放心。”
言罷,他再一次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走出去了好遠,宇文軒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疑問……
如果說李雲裳曾經跟林昔瑤有幾分交情,這也能勉強說的過去,但那丞相府的趙姨娘,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據他所知,林昔瑤這些年可是從未去過丞相府的,也就是說,她應該不曾見過那趙姨娘,那又何來見過跟趙姨娘相似的人?
宇文軒心頭冒起了諸多疑惑,卻也沒有耽擱答應林昔瑤的事情,回了府就去查問了。
在宇文軒前腳離開將軍府,初一和初十就已經躲在牆角下商量了。
“該不該告訴主子?”
“告訴什麽?告訴他八皇子來了?本來沒什麽,被主子一聽隻怕氣的要過來上房揭瓦。”
初一瞪了初十一眼,他聞了聞手上還殘留著的桃花酥的味道……畢竟吃人嘴軟啊……
要是讓女主子知道他把這屁大點兒事情都捅到了主子麵前,估計以後也就沒有那麽可口的桃花酥吃了。
思前想後,初一決定裝死。
“可主子不是說過有什麽情況就立即跟他匯報嗎?”
初十也有些猶豫,他覺得這八皇子看著就像是對他家女主子有意思,萬一趁著主子不在的時候先讓女主子動了芳心……
初一翻了一個白眼,瞪了他一眼道:“那是有情況,現在這樣子,是有情況嗎?明明八皇子是為了公事而來。”
這麽一說,初十立即放下了心來,他知道,初一的耳朵肯定不會聽錯的。
於是乎兩人又翻身回了馬棚頂上睡大覺,很快就將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林昔瑤才回了海棠院,蘇旭就有關於丞相府的消息傳了過來。
竟然也是關於娘親的。
蘇旭讓丞相府的內應王媽媽打聽了消息回來,那一日負責將趙姨娘裹了草席送出府的,是丞相府的下人劉強和沈富。
而這兩人自那之後就沒有了音訊,據相府的下人們私下議論,是被丞相攆出了府,怕事情傳出去了會有損丞相的名聲。
畢竟……就算是一個姨娘,人還沒有斷氣就給丟去了亂葬崗傳出去了是會被人唾棄的。
劉強林昔瑤倒是沒有什麽印象,就是那個沈富她記得,似乎是夫人劉氏院子裏的一個跑腿打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