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他的驕傲
看到了沒!
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
宇文宸內心無比驕傲。
隻是在下意識放下從林昔瑤跟蕭雪鳶開始比試就握著的酒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怕。
其實當然是怕的。
他恨不得眼睛都長在她身上,隨著蕭雪鳶的每一記殺招撲麵,他都恨不得將那個妄圖傷害她的女人給踹開,那管她是什麽公主不公主的,就是天王老子,敢傷害她一分,他都不會放過。
隻是這是她的比試。
她主動請纓,宇文宸就算再不放心,也要成全她。
他雖然擔心,卻也相信她。
所以,他握著酒盞的手才一直都沒動,隻要她稍微落了下風,或者被蕭雪鳶算計,他都會毫不猶豫立即出手,以保她無虞。
結果證明,他的眼光是對的。
宇文宸唇角微揚,露出了一抹驕傲的笑意,下意識將酒盞送到唇邊,這才發現之前太過緊張,竟然無意中捏碎了手中的酒盞,酒水早就溢了出來。
為了不讓人看出異樣,宇文宸反手將已經有了裂痕的酒盞交給了身後的常喜,常喜見狀,立即給他換上了一個新的。
宇文宸的這些小動作,林昔瑤自然是沒有看見。
雖然贏了蕭雪鳶,她卻一點兒都不覺得輕鬆,周圍的那些眼神讓她有些背不過氣來。
她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出盡風頭。
在對昭慶帝行了禮之後,林昔瑤轉身就回到了座位上。
在滿殿驚豔的目光下,林昔瑤感受到來自西遼使臣的那一席上,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朝她黏了過來。
西遼攝政王世子,潘南暉!
林昔瑤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剛剛都把他給忘了。
萬一叫他看上了自己……那可怎麽辦!
林昔瑤看向他的時候,他眼底裏的笑意更甚,還對林昔瑤搖了搖手中的酒盞。
這人生的倒是俊美,但眉宇間帶著一抹縱欲過度般的陰鷲味道,即使在對林昔瑤滿麵笑意也依然掩藏不住。
林昔瑤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越發能理解為什麽這些貴女都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是為了不被注意。
她輕歎了一聲,避開了潘南暉的目光,而潘南暉的眼神卻一直都牢牢地釘在她的身上。
林昔瑤下意識攥緊了手上的酒盞,垂眸看著酒盞中清冽香醇的酒,突然有一種想要一醉方休的衝動。
這時候,恰巧旁邊的宇文淳對她甜甜一笑,讚許道:“清寧姐姐好厲害啊,今日起,你就是我的榜樣了,我要跟你學習。”
宇文淳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純真良善,她舉起了酒盞,對林昔瑤一飲而盡。
林昔瑤也隻得回應她,舉起了酒盞,送到唇邊淺嚐了一口。
女眷們所飲的酒基本上都是果子酒,並不烈,林昔瑤經過之前那一場打鬥,這會兒恰好有些口渴了,喝了一口發現味道不錯,就著手就將一杯果子酒給飲盡了。
在她走神的這會兒功夫,昭慶帝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引得眾人紛紛迎合著笑了起來。
起初才回到位置上的蕭雪鳶麵上的表情還有些不自然,這會兒也已經逐漸鎮定下來。
林昔瑤看過去的時候,她也在打量林昔瑤,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剛剛還在奮力廝殺的兩個人,這會兒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
隻是那笑意,都很敷衍。
林昔瑤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見場下大多是在說著關於東楚西遼北齊近些年來和平共處的一些場麵話,林昔瑤覺得應該沒有什麽事了,正打算找個理由從席上退下去,到外麵吹吹風。
這裏的氣氛讓她覺得悶,之前跟蕭雪鳶纏鬥已經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兒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極其比自在。
她剛動了動身子,就聽身邊的春花道:“小姐,剛剛太子的人遞了消息來,讓您去後殿一見。”
東楚宮裏的規矩,有封號在身的貴女或者命婦參加這種宴席都有資格帶上一名自己是侍女,林昔瑤今日帶上了春花。
聽到春花的話,她下意識抬眸看向宇文宸,宇文宸也正朝她這邊看過來,對上她的目光的一瞬,宇文宸微微頷首。
不知道是剛剛下腹的果子酒的功效,還是宇文宸那目光太過熾熱,林昔瑤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她帶著幾分氣惱,梗著脖子決定就坐在這裏不去。
然而,宇文宸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腦子裏浮現,林昔瑤心亂如麻。
她越發覺得這殿裏透不過氣來。
反正,隻當是出去透氣吧……
林昔瑤這樣安慰自己。
在跟鄰座的宇文淳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林昔瑤隨著春花悄悄的從後麵走出了太極殿,直接從這一條長長的九曲回廊來到了太極殿的後殿。
滿園種著海棠,初夏的微風帶著一縷沁涼撲麵而來,林昔瑤臉上的紅暈和燥熱卻一點兒也沒有退卻。
反而,越來越燙了起來。
不僅臉上燙,就連身體也開始發燙。
起初林昔瑤以為是自己之前跟蕭雪鳶的比試中用了內力,身體才有些乏力,再加上又喝了一杯果子酒。
即使果子酒不烈,但酒勁兒依然不容小覷。
興許是酒勁兒上來了,腳步軟,身子乏,臉也越發燙了起來。
她站在庭院裏吹了一下涼風,越發覺得胸悶氣短。
這時候,春花在一旁柔聲道:“小姐,太子殿下還在前麵的偏殿等咱們呢。”
聞言,林昔瑤下意識看向才不過一進院子之隔的偏殿,才發現連眼睛都有些發花。
口舌幹燥,肺腑裏似是有火舌在吞噬她一般,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快要跳出胸腔。
不對勁!
這不是醉酒的狀態!
就算她喝了酒,也不該是這個樣子,她又不是沒有喝醉過,而且也僅僅隻是一杯果子酒!
林昔瑤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春花,扶我回去!”
林昔瑤一把攥緊了春花的手,就要往回走。
才發現雙腳也虛軟的厲害,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她定了定眼,麵上依然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一旁的春花詫異道:“小姐,你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