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聖誕快樂

  當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衝到室內泳池旁，扔掉皮包脫掉外套和鞋子毫不猶豫的跳進去。我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即使在水下也尤為清晰：醒醒莉麗絲！你隻是糊塗了！

  當我憋的喘不過氣的時候我還是浮出了水麵，緊接著我就聽見我的手機在包裏響個不停，並且伴隨著瘋狂的震動聲，這令我心煩意亂。我走上岸去，看著來電的號碼，算是舒了口氣……


  “嗨萊特！”“親愛的一切還順利嗎？”


  我揉了揉滿是水珠的眼睛。


  “非常順利！那麽你呢？”“我也一樣，明天就可以見到你了，我真的十分想你莉麗斯！”“我也十分想你，這個聖誕節我們竟然還是不能團聚，這真可惜。”“我非常抱歉這麽匆忙的離開你，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了。”


  “萊特，你是不是在瞞著我什麽？”


  我試探性的問他。


  “怎麽會這樣想呢？我隻是不忍心損失掉這份大合作項目罷了……”“明天見萊特，聖誕快樂！”


  我沒繼續問下去就掛了電話，因為我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昨天中午那些保鏢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餐廳門口？拉法爾為什麽每次接到電話都神情緊張？萊特究竟有多大的訂單讓他寧可損失我們首次相聚的聖誕節也非要談下這筆生意？我閉上眼睛躺在大理石地麵上聽著頭發上的水滴落到耳旁的聲音，像是個剛剛溺水醒來的人，感官上的清醒非常短暫，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就像幻覺一樣不真實了。


  “這是個非同尋常的聖誕節，聖誕快樂莉麗斯！”


  我對自己說。


  我蜷縮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短信界麵編輯好了又刪除，我痛苦的歎著氣，接著手機震動著來了條短信：


  ‘睡了嗎？’


  我的心竟然開始激烈的跳動起來，我雙手握住手機有些顫抖的回應拉法爾：


  ‘還沒有，可以聊聊嗎？’


  ‘當然，不過要看你怎麽聊了。’


  我疑惑的眨眨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回複，緊接著他又發來一條短信：

  ‘如果在聖誕之夜，你的老朋友提著一瓶紅酒來到你家門口，那你是否會賞臉開門呢？’


  我猛地一驚，顧不上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也想不起此刻自己的儀態就快步跑到門旁給他開門，打開門的那一刻我喘息著看著他說：

  “嗨！”


  他挑了一下眉毛。


  “我想你剛剛匆匆離別可不是個好選擇。”


  我側身示意他進門，一種熟悉的香氣卷進屋子裏，這讓我又想起了過往的事……


  高中畢業典禮上，我和拉法爾站在台下聽著校長的演說。


  “恭喜你莉麗斯，你的夢想成真了！”“還沒有，這隻是個開始罷了。”


  我在上周五的晚上收到了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而拉法爾成功的被哈佛大學錄取了。這算是我們二人高中生活功德圓滿，但我們也都將在不久後離開格雷特納。


  “似乎今天缺少些什麽……”


  拉法爾沒有說出他的名字，但這依然牽動著我的心，我眨眨眼睛。


  “快到你演講了。”


  我故意轉移話題不想將思緒沉浸在對瓦奧萊特的思念裏，拉法爾點點頭，與此同時大家在為校長的演說表示感謝，畢業生們開心的歡呼鼓掌，瞬間人聲鼎沸。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隻要你需要我”


  他在我耳邊堅定地說，我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內心久久無法平靜更無法將視線移開半步，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種沁人心脾的味道，那很熟悉，但也隻是在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他的香味有多麽與眾不同，那竟然令我分不清他究竟是誰了，或者說我在愛著誰，那是一種躍躍欲試的渴望……


  我眨眨眼回到現實，看著屋子裏正在倒酒的拉法爾，西裝革履，風度翩翩，我關上門向他走去。


  “為什麽你今天總是愣神？”


  他笑著把酒杯遞給我，似乎有些費解。


  “其實，這樣的情況已經有兩年了。”“可你剛剛不是說你在想萊特所以才愣神的嗎？”


  我喝了口酒轉過身。


  “我是說兩年裏我都在想他啊！”


  接著我向餐廳走去，我必須一直背對著他，不然他就會發現此刻我因為說謊而麵紅耳赤。


  “我以為，我的玩笑令你不快了。”


  拉法爾語速輕柔的對我說，像是在唱歌。我轉過身看著他。


  “這沒什麽，真的，我並沒把它當回事，我是說，嗯，這也挺幽默的……”


  我語無倫次的說著話，拉法爾走到我身邊，抬起手將我貼在臉頰上的一縷濕發側到耳後，我僵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