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牢籠與自由
“停下停下兩位！”
格羅瑞亞在我們倆中間打了個響指。
“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正經事兒？就比如莉麗斯衝動後留下的某些連鎖麻煩？”
拉法爾轉過身坐的挺直，他變換眼神平常的看著對麵的格羅瑞亞。
“我不認為有什麽可商討的，我是被害人，但我不提出控告，在場的所有人也可以作證是手槍意外走火，請問還有什麽值得我們費腦筋的？”
“大名鼎鼎的拉法爾企業家，從聖誕節開始媒體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您，他們甚至都挖掘到了你和莉麗斯十二年前的故事了，這些輿論當然會影響到警局作出的判斷了，還有那該死的心理醫生，趁人之危！”
“莉麗斯已經醒過來了，我們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逃避了，我不相信人脈和金錢解決不了這件事，任憑媒體把死的說成活的，把活的又說成死的，我不認為他影響了我的聲譽，隻要我們恢複常態，一切盡可一筆勾銷！”
拉法爾胸有成竹的說。
“你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出岔子嗎？”格羅瑞亞皺著眉頭問拉法爾。
“我當然有，我不會拿莉麗斯的性命開玩笑的。”
拉法爾握住我的手，一反常態的，他的手此刻冰冷無比，而我也沒有足夠的溫度去改變它，從來都沒有……
我將昨天去見威爾遜醫生時的所有細節都告訴了拉法爾，而在這之前我每天的動態格羅瑞亞也早已及時匯報給了他，拉法爾閉著眼睛雙手合十放在前額，他似乎在努力思考著什麽。
“我一直以為威爾遜不會這麽當真的，他還真是具備敬業醫生的精神，不過他一定不知道蓋倫早就被我買通了。”
我和格羅瑞亞聽著他的話都同時一驚，什麽是買通了？
“早在聖誕節一周後我就買通了當場目擊你射擊我的所有人，全都是商業夥伴，沒有人會給自己找麻煩的，我下水他們就都得破產。隻不過這個蓋倫想得到的太多了，我的起始條件無法滿足他。”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格羅瑞亞驚魂未定的問道。
“格羅瑞亞，是你幫助我及時的處理了這些目擊證人，因為當時我處於昏迷狀態，可蓋倫在得到了五萬美元封口費後又做了件愚蠢的事他把莉麗斯寫進了自己的臉書裏，聲稱聖誕節那一夜他見識到了大提琴家的風采，這是個暗指，但仔細想想他也許是故意透露出這些蛛絲馬跡博得媒體注意的，你再看看我們的新聞報道，蓋倫得到的甜頭隻會越來越多！”
“你告訴我你又給了他多少錢？”
我問拉法爾。
“五十萬。”
“這個不知廉恥的人！拿了五十萬他竟然還替威爾遜做事！我真是低估他的廉恥心了！”
格羅瑞亞憤怒地敲擊著桌子，她似乎在懊悔為什麽自己粗心大意了，甚至沒想起來前天自己又給了他兩千美元。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徹底監視威爾遜了。”
“怎麽監視？利用蓋倫這個牆頭草？”
格羅瑞亞輕蔑的問。
“就因為他是牆頭草，我打保票，他從未被人威脅過，從他的貪婪上我們就可以明了了，想對我瞞天過海而吃著別人的好處，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微微一笑看著拉法爾，他也對我回以同樣的陰險笑容……
當天晚上在我家我們又找來了蓋倫，我們想要恐嚇他一下，讓他重視站在我們這邊的重要性。我們坐在客廳裏，而此時拉法爾正坐在餐廳裏監視著蓋倫的一舉一動。
“很抱歉我們一遍一遍的要求您前來，我們隻是想核實些事情。”
我盯著蓋倫說。他眨眨眼。
“難道您想起來您會拉大提琴了？或是有什麽新記憶想告訴我嗎？”
“很抱歉不是，我想問蓋倫先生您是否是正人君子呢？”
我眯起眼睛笑著問他。
猶如扣動扳機後響徹天空的槍響，群鳥一陣驚恐後瞬間從枝椏上飛起一般，蓋倫此刻也有些慌了神，不過他無法逃走，隻能依然故作鎮定的問我：
“莉麗斯小姐，此話怎講呢？”
“你收了誰的賄賂嗎？”
格羅瑞亞皺著眉頭盯著蓋倫，他甚至不敢正眼去瞧她了。
“哦？你是說你給我的那兩千美元嗎？我以為這隻能算是以此來資助我這個掙紮在藝術世界裏的窮學生罷了。”
“不不不，您可曾記得狂歡夜那一晚的事情呢？拿了別人的東西卻不履行承諾，這是何種行為呢？”
“上帝啊！我真的沒說！哪怕是出高價的媒體們，他們寧可跪在地上擦我的皮鞋，但是我也沒有出賣莉麗斯小姐啊！”
“別激動，放鬆點！那除了媒體商，還有沒有什麽人與你有此類交易了？你要清楚，拿了我們的錢，我們就有權利知道接下來你的一舉一動了。”
格羅瑞亞走上前蹲下來在他耳邊說。
“啊！啊！拉法爾先生找過我的！可他說無論如何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我們的交易！”
“你收了多少錢？”
我大聲的質問他。
“和格羅瑞亞小姐給的一樣多！”
他瞪大眼睛顫抖著聲音大聲說。
此時此刻拉法爾靠在餐廳的牆壁上喊著：
“你說什麽？”
蓋倫一眼望去，看著漸漸走來的拉法爾，他嚇得快要哭出聲來……
“快說實話！不然我們會告你敲詐勒索！我不能保證你今後會不會順利地成為藝術家，但我保證你的錢包可永遠鼓不起來了！或者，你喜歡吃牢飯嗎？”
“我說！我全說！”
他喘著氣低下頭，接著邊拿出手機邊說：
“格羅瑞亞小姐給了我十萬，拉法爾先生給了我五十萬，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但是我並沒有背叛你們啊！”
此時他把手機遞給我們，是他編輯的一行字：
我的身上有威爾遜的監聽器，請小心行事！
我和格羅瑞亞會心相視，接著將手機遞給拉法爾問蓋倫道：
“那威爾遜醫生想必也給了你不少錢吧？”
“他隻是派我來告訴你所謂的真相，想以此來刺激你，不過這事情還沒成，我並沒拿到報酬呢！”
我挑了一下眉毛裝腔作勢地說：
“那今天晚上我叫你來他也知道嗎？”“還不知道。”
我點點頭示意蓋倫繼續說下去。
“拉法爾！莉麗斯！格羅瑞亞！求你們行行好別傷害我！我已經知道錯了！不要把我送進監獄好嗎？我可以停手！我可以不再去見威爾遜了！錢也可以還給你們！”
拉法爾大聲說：
“拿了我的錢卻想著出賣我？我想你一定活膩了！”
格羅瑞亞接著說：
“先留著他拉法爾！他能幫我們解決不少麻煩呢！”
接著她挑挑眉看著拉法爾，拉法爾神態輕鬆的來回走著，語氣卻仍然強硬。
“我的好蓋倫，先別急著離開威爾遜醫生，我倒要看看他還想搞什麽名堂出來。”
蓋倫忍住快要笑場的表情回答道：
“行，行先生！我都聽您的！”
“你最近要把威爾遜吩咐給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我們！”
格羅瑞亞惡狠狠的說。
“你可沒有閑工夫了親愛的。”
我附和著。
蓋倫敏銳的眨眨眼。
“我會的我會的！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了！”
接著衝我們擠了一下眼睛，我點點頭大喊道：
“你該離開了。”
隨後蓋倫心領神會的跑出了門。
“沒想到這個蓋倫如此識相，看來，我們要有威爾遜醫生的把柄了。”
我看了看拉法爾笑著說。
“我也沒想到，你們二位戲演的出神入化啊！幹脆去好萊塢好了！”
拉法爾瞪大眼睛讚揚著和我們開玩笑。
“莉麗斯一生不會放棄音樂的，我也不會放棄商業的。人一輩子總有樣東西是舍棄不了的，沒了它意義何在啊？”
格羅瑞亞眨眨眼睛喃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