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可是聖誕節啊！
“可是舞會前你還好好的呢？”
“也許是你從來沒載過哪個女生，除了我，也許一向都是我們一起參加活動的？”
我開始聽不懂她的話了，在她的意識中，我那一晚是載著費茲去的舞會嗎？
“你難道覺得我們的關係正常嗎？你覺得這種被稱為朋友的情感還能持續多久？”
莉麗斯喘息著，我一時間不知怎樣應答了。
“你還讓我說的再直白點嗎？我想我不能再和你做朋友了！我的意思是，也許我喜歡上你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莉麗斯說出口了，我真的可以搖動軍旗了，這場沒有對手的賭約也終於結束了？
“跟我道歉莉麗斯，跟我道歉！”
我激動的握住莉麗斯的肩膀說。
“為什麽？對，對不起？”
“我贏了，莉麗斯我贏了，我就知道我一定能做到的！”
那個吻遲到了太久太久，我真希望時間能凍結在此，待我吻夠了這個天使，就任你時間隨意流逝……
我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對莉麗斯的愛，導致我也是個變態？格羅瑞亞總是說我太喜歡虐待自己了，放著大好時光不去把握，偏偏守著莉麗斯，守著這個甚至將你看成別人的怪物不肯離開？那並不是朋友間能付出的限度了，說是愛情，也太過昂貴了。我當然也失望過，我甚至恨她恨得咬牙切齒了，但我仍舊是愛她啊，無論怎樣我都會包容的，除了我，莉麗斯還剩下誰了？
我們算是正式在一起了，而莉麗斯卻不願意馬上公開我們的關係，她說周三，隻要到了下周三，一切都會結束的。
“真是恭喜啊！你們可算是在一起了！”
周六晚上格羅瑞亞大笑著打電話給我。
“你還真是莉麗斯的好朋友啊！我們約會可剛結束，消息就傳到你耳朵裏了？”
“有什麽能瞞得了我的？還有，拉法爾這邊，你也算是解脫了？”
我踩了腳刹車將車子停在路邊，周遭瞬間鴉雀無聲了。
“格羅瑞亞，就算是將來莉麗斯又把我認成了拉法爾，我也想好了，是誰又怎樣呢？隻要我還伴著她就夠了。”
許久格羅瑞亞也沒有聲音。
“我隻想說，莉麗斯生命中有你，就值得她經曆任何創傷了。”
“還有你，格羅瑞亞，謝謝你一直陪伴著她。”
“我就是她女版的瓦奧萊特朋友。”
我們笑了起來，就像是在苦中作樂。我的笑聲打破了郊外的寂靜，除了路燈旁被染上昏黃的雲杉枝葉，我再也忘不見任何事物了，不管是前方的路，還是永無止境的黑暗，都沒有出頭之日，無邊無際……
周日我們去了動物園，那是漸入佳境的感覺，莉麗斯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那才是與我朝夕相伴的人該有的樣子。我總覺得不該帶她來娛樂場所或如同今天的動物園諸如此類的，如果你認識莉麗斯的話，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沒人會把她與藝術分開談論的。一場畫展一幕歌劇一次出色的音樂會，對於莉麗斯來說都遠比來動物園有意義得多，在同齡女孩兒們盯著時尚雜誌模仿模特的穿衣風格時，莉麗斯早就成為了時尚先鋒，她總能發現今年流行元素是什麽，而在這點上，當她的另一個人格悄悄蘇醒的時候就體現的愈發明顯了。
周一那天我就聽從莉麗斯的，假裝我們還沒有在一起，而在學校裏唯一知情的人，也隻有格羅瑞亞罷了。不過這個好消息我早已經告訴了母親，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叫我們二人放學後回家吃晚餐。讓我猜猜看，為了慶祝我們的關係，我母親一定少不了要焗龍蝦。傍晚我們用完餐後，我就遠遠的看著莉麗斯，在溫暖的燈光下，她的膚色柔和且細膩。我在廚房裏，而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我母親一起翻看我小時候的照片，那是我不曾來得及認識莉麗斯的時光，而作為懲罰，上帝也奪去了我對於那些日子的記憶。
那兩天度日如年，但我終於迎來了周三，就在早晨我蘇醒的那一刻，我意識到我的生命軌跡會就此發生改變，會是充滿驚心動魄的冒險，我這樣想。早上我開車來到莉麗斯家門口，看著她從遠處走向我，微笑著，她的黑發總是被風吹散，但她卻從不擔心自己的臉被遮擋起來，我猜她也心知肚明，自己的美貌怎會因亂發而遮蔽呢？
走下車的那一刻，我如願的摟住她的肩膀，我想這正是我存在的意義，我想我已經明白愛一個人所需要的勇氣責任擔當。莉麗斯也好像真的恢複正常了，之前的日子都像是場狂野的夢，它也許是在告訴我在教會我如何去深愛一個人，並且學會珍惜。走在草地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吻了她，那是下意識的舉動，條件反射的，就好像我走到了草地上就必須和她接吻。我要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布這個好消息，我也要讓他們知道該在一起的人總是會在一起的。
在那年聖誕節到來之前的這些日子，我都視作為我人生的璀璨時刻，我們在一起後，莉麗斯再也沒提起過拉法爾這個怪名字來，我也一天比一天的確信著，那個人格已經消失了，她離開了，她輸給我了。直到聖誕節，我想那個聖誕節，我收到的禮物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毫不猶豫的襲擊我，真是個有意義的聖誕節啊！我撫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試圖把一股腦湧出的委屈恐懼悔過猛地塞回身體裏。
“昨夜我們可還在一起吃飯呢！”
“我一向對莉麗斯讚愛有佳，她怎麽可以做出來這種事？”
“美狄亞你冷靜冷靜，莉麗斯已經在接受調查了，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了對她的感受，我早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
我睜開眼的時候，能聽見隔壁病房電視機裏放聖誕歌的聲音，同時，一些對話也隨即鑽進我耳朵裏。
“你醒了？”
我母親紅腫著眼睛，對我說話的時候她變了一種語調，就像是我三歲那年差點溺死在浴缸裏，我醒來的時候那樣，母親也是這種輕柔的語調。見鬼，我竟然記起了三歲時候的事了？
“我，我怎麽了？”
我剛問出口就想起了某些畫麵。啞著嗓子說話的女人令人窒息的眼神渾身是血的我濕潤的木板，還有我冰冷的手指……
“莉麗斯朝我開槍了？”
我盯著牆壁問母親。突然間莉麗斯的父母走了進來，她母親搶先走過來說：“瓦奧萊特？謝天謝地你醒了！”
“這不怪莉麗斯，莉麗斯有人格分裂症，是我太過相信她了，可能突然間激怒了她。”
“夠了萊特！別再替莉麗斯開脫了行不行？那可是槍啊萊特！她朝你開槍啊！”
“媽媽，那是意外，真的不是莉麗斯所為，你不是很了解莉麗斯的嗎？她不會做傷害我的事的！”
莉麗斯的母親情緒激動，她丈夫正極力扶住她不至於令她倒下，緊接著，門又開了。
“瓦奧萊特坎貝爾。你若還是我兒子，就別再見莉麗斯了，做不到的話，就趁早從家裏搬出去！”
我父親顫抖著聲音低聲對我說著，隨後又走出了門。
現在可是聖誕節啊，聖誕節怎麽能這樣過呢？聖誕節怎麽可以發生這種事情呢？我的世界裏，第一次出現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