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我渴求平靜
“想必是莉麗斯又在考驗我了，也許赫爾加沒回來過，但我何須點破？何須點破？”
說著，我突然倒在地上，胳膊傳來一陣刺痛，但我睜不開眼睛……
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破曉了，躺在冰冷的地上，我的左臂有一種持續且熟悉的痛感令我無法輕易起身，我努力的用右手支撐起自己來掏出手機。
“定位我的位置，來接我，記得帶一名醫生來。”
在車上，醫生將我的傷口處理好說：“瓦奧萊特，你需要休息一下了，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
“我隻是喝醉了撞在了籬笆上，是我疏忽了而已。”
我回答著，接著對司機說：“帶我回家。”
七點多我換了衣服和車子來到了莉麗斯家，我從未有過的輕鬆自如，無需掩藏令我發自內心的激動。
我看著她為我開了門問道：“莉麗斯你還好嗎？”“我很好。”
“生意上還圓滿嗎？”
她遞給我一杯咖啡。
“一切順利。”
我看著她努力的笑笑。
“昨天都是拉法爾陪你的？”“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和大家一起過聖誕節。”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接著我放下杯子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肩膀說：“不許瞞著我，不許不開心。”
她順勢拍拍我的左手臂，“我很好，真的，拉法爾陪我度過了一個很難忘的聖誕節。”
我猛地縮手後退，皺著眉試圖握住自己的左手臂。
“你怎麽了萊特？”
我倒吸一口氣，阻止住她前進的腳步。
“沒什麽，肌肉拉傷罷了。”
她沒有理會我走了過去。
“脫掉你的外套給我看看！”“真的沒事！”
她脫下我的衣服，我並沒有製止，夾克裏麵的灰色衛衣在左側胳膊的位置已經被血暈染成一片黑色。
“你還想瞞我多久？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你沒命為止嗎？”
我握住她的手，這倒是給我的劇本加了不錯的真實性。
“我絕不會讓你擔心我的，我向你保證我很安全。”“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她捂著腦袋不再看我。
“拉法爾也一直知道的是不是？”
我沒有回答她，靜默著。
“我想，你根本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沉默許久後她對我說。
“我已經做了一次壞人了，我絕不想同樣的事情對你做第二次。”“你有什麽打算嗎？”“曾經我能帶給你的隻有不確定，當你在我身邊安然睡下，可睜開雙眼時我早已上路去麵對下一場廝殺，假使你心甘情願與我居住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我還是會失去你，無論是生命上還是忠貞上。”
我牽起她的手看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不過無論如何，現在我會給你你要的一切，坦白一切，毫無保留的都向你訴說，隻是不知道你是否還心甘情願？”
她抱住我，在我耳邊說：“你準備好了？可不能反悔了！”“絕不逃離，我至死不渝！”
看著正在泡茶的莉麗斯我說：“我想，你該知道今晚會多美好！”我走向莉麗斯對她說。
她疑惑的看著我，我繼續解釋道：“每年的狂歡夜拉法爾都會以他個人的名義舉辦酒會，你會認識很多好朋友的！”“可是你的傷……”“我會小心的。”
我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滿意的笑著，是時候將她介紹給我身邊的人了。
整個下午我都在看她試著一條又一條的晚禮服，當然，看得出來，她的心思並不在這裏。
“親愛的，你似乎很緊張。”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剛剛換上的藏藍色長裙說。
“再也沒有那年學校舞會那樣完美的裙子了。”
我眨眨眼。
“對不起萊特，我很想她。”
我轉移話題道，“那就試試紅色的那件。”說著指了指搭在長椅上的酒紅色開叉禮服。
“我想它再合適不過了。”
莉麗斯拿起它，與我相視一笑。
傍晚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我還是同意了她開車的要求。
“好的，現在我有了專職司機。”
我說著，她正了正我的領帶，沒錯，是我當年她打算送我的那一條，現在戴起來正好適合，也很適合今天的黑色西服。
“真的不要緊嗎？今天會有很多人來。”“有你在，不會有任何事的！”
我為她打開車門，往‘拉法爾’的住所趕去。
我暗自祈禱，今夜一定如那首歌一樣，無比美好，卻不曾想，在電梯裏，莉麗斯開始詭異的大笑起來。
“瓦奧萊特，瓦奧萊特啊，哈哈哈，坎貝爾先生，今晚我有驚喜給你啊！”
我眨眨眼，沒有理會她的風言風語。到達會場，人們紛紛來和我們問好，這看似沒有任何不妥的，我甚至也放鬆了警惕，格羅瑞亞也打來了電話。
“真是抱歉啊，你辦酒會我卻去不了。”“什麽生意讓你寧願犧牲了狂歡夜？”“克林瓦特剛剛回來了，而且，給我帶來了新的項目作為聖誕禮物，我總不能放他鴿子啊。”
“看來這麽多年，還是你的克林瓦特重要啊！”“行了吧，你那裏怎麽樣，莉麗斯還好嗎？”“目前來看問題不大，而且你的保鏢可都站在我家樓下呢！”
“這我就放心了，緊急情況你隻要用手機係統就能叫他們上來。”“行了，放心吧，聖誕快樂！”“聖誕快樂！祝福你和莉麗斯早日完婚！”
我哈哈笑起來，卻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人們都湧到了樂隊旁，我也湊了過去，映入我眼簾的是莉麗斯正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拉著大提琴，她那陶醉的樣子讓人們沒多久就開始起舞了，就像是她能將人們都催眠似的，所有人都忘我的跟隨她的琴聲陶醉起來……
我皺著眉頭聽著莉麗斯愈來愈尖銳的琴聲看了眼旁邊的小提琴手，他正顫抖著手拉琴附和著莉麗斯，莉麗斯突然睜開眼睛朝我微笑起來，緊接著琴聲終止，莉麗斯右手伸進大提琴後猛地掏出一把槍，三秒鍾後，我耳邊響起槍聲，緊接著我的胸口呼吸困難，我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對我來說，我左臂的疼痛已經微不足道了，我看著眼前熟悉的笑臉，我的胸口一股暖流湧來，緊接著我聽不清楚周遭的聲音了，直到我的眼睛沉重的閉了起來，白光不再刺眼，而是我祈求上帝賜我永久的平靜，沉沉的睡去……
我好像睡了很久，久到我再也不打算閉上眼睛了，奇怪的是，我竟然沒來到天堂，可能我沒有資格，但我也沒墜落到地獄。與十一年前的景象相同，我父母焦急的看著我，而我眼神淡漠，一樣的事件發生兩次人是不會崩潰的，隻會習以為常，或是像我一樣冷漠的像是個旁觀者。
“醫生說，如果這顆子彈打偏一點，不是你胳膊廢了就是你為此喪命。”
我母親平靜的說著，我父親開口道：“但你還是會保全莉麗斯對嗎？”
“瓦奧萊特，我和你父親年事已高，我們不能再這樣擔驚受怕了，你能不能為自己負責，想想你還有父母啊！”
我啞著嗓子開口道：“父親，母親，我隻能保證我會注意安全，但要我離開莉麗斯，我做不到。”
“現在你有了錢，有了公司，不需要繼承我的產業了就可以嘴硬了？”
“爸！”
“我沒有你這個兒子，從此以後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我父親生氣的說著，憤然離去。
“萊特，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瘋子就是瘋子，你是凡人，你怎可感化她？”
“媽媽，無論如何，我還沒有死心呢，所以在此之前，就別打算讓我改變想法了。”
“為了一個女人，你何必啊？”
我母親抽泣著也離開了。一瞬間屋子內寂靜無聲了，我甚至開始呼吸苦難了。大門再次打開，格羅瑞亞像是從人間走來……
“你察覺到了不對，為什麽不叫保鏢？”
格羅瑞亞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回答著：“我沒覺得不對，因為直到她舉起槍我才想明白她究竟是誰，然而她竟然開槍了，就像是讀出了我的心思一樣，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