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紙刀斬頭
我看到黑夜的小道裏,緩緩走出的人影居然隻有身子沒有頭,他們步伐統一而且木然,肩頭上扛著一個木轎子,緩緩悠悠的走過來,居然又是那四隻無頭陰兵。
這轎子裏麵的肯定是那無臉人了,這四隻無頭陰兵走過來後,後麵緊跟一頂轎子,不會又是來接我的吧?
莫非又跟我師傅手中的無字書有關?
天展看了幾眼,一臉詫異,“無頭陰兵?你怎麽招惹了這些東西?”
我搖頭苦笑,“我也不想的,這些都是土地爺的手下。”
“土地爺?”天展聲音詫異之後就不說話了。
這時候,兩頂轎子落下來,前麵的轎子打開,無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天展有些惡心的看了無臉人一眼,也沒多說話。
無臉人走了進來,我無奈的拿出紙和筆給他,他將筆拿起來之後,在紙上麵寫了一排字,果然是讓我跟他去一趟的意思。
我沉吟了一下寫說讓天展跟我一起去行不行?
無臉人“看”了天展一眼,木然的點頭。
我將店裏麵收拾了一下,就將店門一關,我跟天展將就的擠進了一頂轎子,好在裏麵頗為寬敞,我跟天展都是屬於身材正常的一類人,所以真正坐在裏麵沒有感覺到擠。
倒是抬轎子的四隻無頭陰兵依舊是健步如飛,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樣子。
天展好奇的問我怎麽跟土地爺扯上關係了,我將我師傅手中有無字書的事說了出來,天展頗為驚訝。
“這土地爺可以啊,那麽重要的東西都敢給你師傅,就不怕出事了,閻王要了他的腦袋嗎?”天展似乎無語的說道。
我隻能說我師傅有恩於這個土地爺,所以土地爺才將無字書給我師傅。
“這麽說,你師傅還剩下兩次改命的機會?”天展問。
我點頭,現在我師傅都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我琢磨著,過了這麽久了,這兩次我師傅還沒用一次嗎?
“這可得讓你師傅留最後一次,萬一我們中有人要死了呢?到時候讓你師傅給我們加一次壽命才行。”天展說道。
我聽得一愣,“幹嘛自己咒自己?”
“都說了以防萬一了,這人生無常,誰知道下一秒能不能活?萬一現在有一輛車突然撞過來,那我們兩個不也死了?”天展喋喋不休起來。
我聽得無語,加壽命沒問題,但也要是三世好人才行啊,我跟天展上一輩子就一定是好人?
與天展無聊的說著,很快我就感覺在走下坡路了,我將窗戶的布打開,果然看到下麵張強的撈屍船在下麵,而張強正站在船頭抽煙。
天展也看到了他,忍不住嘀咕起來,“這小子還裝得挺是那麽回事的,看來人心險惡啊,小天咱哥倆還是太單純了一點。”
“你丫的單純個毛啊。”
我笑罵了一句,說話間,無頭陰兵已經走上船,那無臉人繼續木然的坐在轎子裏麵,我跟天展不得不出來,張強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笑了笑,將手中的煙頭一丟,走進操控室開船。
船很快啟動,朝土地廟而去。
我跟天展互望了一眼,天展聳了聳肩,既然這張強沒有跟我們說話的意思,那也沒事,不說話就好了。
我跟天展站在船頭,不時的聊一下天,時間也過得挺快的,我很快要遠處看到有一個被白雲掩蓋的大山,山上麵隱約可見一座廟宇。
天展神色一整,嘖嘖稱奇的說道,“我們這一方土地廟建得十分大氣啊。”
我搖頭說,“這裏麵可破爛得很呢。”
“那當然了,沒人去供奉自然破了,現在可都是擺佛祖觀音之類的,誰會拜土地?”
話的確是這麽說,現在真的沒看到土地廟了,當然也是土地爺相對於佛祖觀音之類的太小了,估計在佛祖眼裏,土地爺就是一個芝麻綠豆一樣的小官,我們人眼裏也是一樣。
殊不知每個土地爺手中都有一本可改生死的無字書,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那土地廟絕對香火鼎盛。
看到一條延伸上去的樓梯之後,船更快停了下來,張強從操控室走出來,也客氣的給天展遞了一根煙,天展擺手沒接,張強也就笑笑。
我跟天展坐進了轎子裏麵,四隻無頭陰兵將轎子一抬,健步如飛的朝山上的土地廟而去,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山頂。
我跟天展走了出來,眼前的土地廟還是很之前一樣破爛不堪,甚至更舊了幾分。
天展是第一次來這裏,倒頗為驚訝的指指點點著。
我拉著他走進去,裏麵的破爛燈籠就一個接著一個亮起了光芒,裏麵的一切錯覺般的煥然一新起來。
很快內堂裏麵腳步聲輕響,那左手拿著一本古書,右手捏筆的土地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看了天展一眼,倒沒露出什麽異色。
反倒天展上下打量了土地爺幾眼,神色有些古怪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天展會露出這種神色,但現在土地爺在場,我也不好問。
土地爺坐了下來,看著我說道,“本官今天叫你過來,沒別的事,是本官有事想讓你去做。”
他這麽說,讓我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他又讓我去逼我師傅呢,他說沒別的事,應該就是默認我師傅可以將最後兩次改命用完了。
我沉吟了一下問道,“不知土地爺有什麽事?”
“斬人!”土地爺說道。
“斬人?”
我聽得一愣,怎麽土地爺能斬人的嗎?
天展說道,“不是斬人吧,是斬鬼對嗎?”
土地爺看了天展一眼點頭,“對,是斬鬼!”
“不知土地爺為什麽讓我去斬?”我忍不住問。
“這是上麵決定的,也是所斬之鬼命格太特殊了,本官三斬其頭都無法將其斬斷!”土地爺說道。
我跟天展互望了一眼,天展小聲在我耳邊說,土地爺有權力斬殺一些不願意下地府陰間的陰魂,我聽了之後恍然,相對於斬鬼來說,土地爺手中無字書都有那真算不了什麽了。
不過斬三次頭都沒斷?這被斬之人會是誰啊?
土地爺看我們沒說話,便是問,“是否答應?”
我無語,都到了,我還談什麽答應不答應?
沉默了半天,我憋出一句,“願聽差遣!”
土地爺點頭,他一拍桌子上的木塊,大喝了一聲,“來人啊,將犯人給本官壓上斷頭台!”
他說話間,我跟天展都看向了外麵,卻現原本外麵破破爛爛的,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古時候砍頭用的巨大的斷頭台。
而這時候,兩隻無頭陰兵壓著一名身穿白色囚服,而且還披頭散的犯人走出來。
這犯人雙手雙腳都帶著黑色的鎖鏈,好像一副沒睡醒一樣的被壓著上了斷頭台,這兩個無頭陰兵將這犯人壓得跪下來,將他的頭放在了斷頭台上,露出他白色的脖子出來。
我看得驚訝,天展盯著這白色囚服的犯人目光閃動起來,一隻無頭陰兵端著一把斷頭刀走過來,我看了一眼後,硬著頭皮的將斷頭刀接下來。
拿下之後,才現這斷頭刀輕如白紙,居然是紙做的?我看得驚訝,這難怪砍不斷這犯人的頭了,這用紙刀怎麽斬?
天展在我耳邊說道,“別亂想,這囚犯是被勾魂過來的,這斷頭刀也不是要斬了這囚犯,而是要斬斷他的執念,就跟讓他喝了孟婆湯一樣,讓他忘記一切,好跟著陰兵下地府。”
我聽得恍然,要真是斬人的話我無緣無故的怎麽下手?
“去吧!”土地爺擺了擺手。
我點頭,手拿著斷頭刀朝斷頭台走去,站在斷頭台上,我低頭看著好像昏迷的囚犯,他一動不動,真的好像睡著了一般。
心中好奇這囚犯是一個男人,怎麽還會留這麽長的頭呢?心中無比好奇之下,便是蹲下來伸出頭用手剝開了擋住他臉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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