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從前的故事
南宮浩辰一下車就畢恭畢敬跟園中裝扮得像管家一樣的人打起招呼。
喬安坐在車內,也聽不清兩個人再說什麽,反正管家開口說幾句,南宮浩辰就點幾次頭。
這個人還真是像隻狗。
此時,管家大步流星走過來,紳士地拉開門說道:“喬小姐,可以下車了。”
管家的態度,明顯要比南宮浩辰好上好幾倍。
喬安點了點頭,默默地走了出來。
“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管家和藹笑了笑,比劃個“請”的手勢,禮貌地說道:“請這邊走,等下就會有人跟你解釋。”
就這樣,喬安跟著管家穿過一個優雅的庭院,再往北走,大概兩分鍾的樣子就看到一座竹亭。
竹亭內坐著老人,老子邊搖著竹扇,邊閉門養神。
直到喬安走進,她才認出來是那天在樓下遇到的拐杖老人。
“拐杖爺爺?”喬安詫異地喊道。
盛老爺子咧嘴輕笑,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說道:“過來坐吧。”
第一次看到盛老爺子她就有些莫名的心慌,雖然現在盛老爺子是慈眉善目,但是看上去有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謝謝。”
喬安規矩地坐了下來,側了側身體,盡量保持跟盛老爺子的距離。
盛老爺子也看出端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問道:“你害怕。”
“有點。”喬安不否認地說道。
“不,你應該很害怕。”盛老爺子笑了起來。
嗬嗬!這個老頭好像有點恐怖。
喬安輕笑一聲說道:“拐杖老爺爺,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情?”
“喬安,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嗎?”
他這個問題,讓喬安一怔,她之前不記得,現在頂多算是知道,但是她的過去,她確實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老爺爺,你是不是以前認識我?”
盛老爺子會心一笑,他不但認識,而且很熟。
“其實……”
盛老爺子剛想要說話,就聽到外麵響起嘈雜的聲音。
“看樣子他還很心急嘛!”盛老爺子篤定地說道。
咳咳~喬安滿頭霧水,這個老頭的表情為什麽跟某人很像,好像……
嗡……喬安就反應過來,這個老頭跟盛權宇好像特別像。
刹那間,盛權宇就出現在竹亭前,他箭步衝上來,將喬安護在身後。
“你到底要想要幹什麽?”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震得林子裏麵的鳥都飛了出來。
盛老爺子的臉陰沉下來,不滿地說道:“大寶,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怎麽長時間沒有見,你就跟這樣跟爺爺說話嗎?”
喬安眨了眨眼,感覺自己腦容量明顯不夠。
“你先去外麵。”
盛權宇推了推喬安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
喬安抿了抿嘴,但是看到他猩紅的雙眼,她也不敢多問。
走出去,就看到南宮浩辰被揍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
嘖嘖……還真是慘。
她也不清楚兩個人在裏麵說什麽,隻能在院牆外麵徘徊,沒過多久,盛權宇就走了過去。
他的步伐堅定,但是也很明顯看出來他受傷了。
右胳臂拐彎衣服處,明顯有被拐杖打過的痕跡。
喬安慌忙走上前,擔憂地問道:“盛總,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回去吧。”
盛權宇還沒走兩步,身體就打顫起來。
喬安輕輕一扶,就發現他的整個後背都是拐杖印。
“盛總,那個人……”
“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盛權宇的聲音頗有一種哀求感。
喬安沒再多問,默默地點了點頭,扶著盛權宇上了車。
劉助理直接開車,喬安和盛權宇坐在後排,一左一右,喬安緊靠在門邊,盛權宇則閉目養神。
兩個人好像各懷心事,一言不發。
“劉助理,回公寓。”
“收到。”
喬安滿臉詫異,她擔心地問道:“盛總,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去醫院?”
看著他衣服上的痕跡,他肯定被打了很多下。
“不用。”盛權宇拒絕起來。
劉助理聽從盛權宇的話開到了公寓樓下,盛權宇默默地走下來,喬安也下車跟在他的身後。
喬安知道盛權宇的執拗,伸出了胳臂說道:“我扶你吧。”
上樓,喬小七和盛飛宇還沒有回來,盛權宇直接推門進了房間,掏出藥箱開始給自己上藥。
他臉上充滿怒氣,褪下白襯衫就開始給自己上藥,健碩後背,滿滿都是淤青的痕跡。
喬安站在門口,頓了頓腳步便走了出去。
“還是我來幫你吧。”
說著,喬安就開始給盛權宇擦起藥水。
看著道道淤青,斑斑傷痕,她在後背擦得差不多的時候,終於開口說道:“盛總,是不是爺爺對我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
盛權宇後背一緊,他不語。
“應該是吧,要不然你也不會那麽緊張。”
“喬安。”
他的聲音正式又莊重,讓喬安的心跳漏兩個節拍。
“我們離開這裏吧。”
四目相對,喬安停住手上的動作,目光注視著他。
那一瞬間,仿佛空氣都安靜下來。
喬安嘴角上揚,並沒有笑出聲,她冷靜地說道:“看樣子這件事情很嚴重,已經嚴重到讓盛總逃避的地步。”
盛權宇的眸內閃過無奈,他不知道如何講出來,當年的真相他可是親眼所見的。
“我不會逃避的。”喬安風輕雲淡地說道:“就算逃避,他也會找到我,而且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盛權宇挑了挑眉頭,他站起身,從櫃裏拿出一件新襯衫穿在身上。
“好,那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烈日轉換成黃昏,夕陽西下,伴著天邊赤紅色的晚霞,盛權宇講述完整個故事。
喬安已經淚眼婆娑,盡管沒有記憶,她聽完之後卻相當痛苦,甚至有種心口撕裂之感。
“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喬安不相信地問道,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經曆那麽多的曲折。
“我沒有必要騙你。”
喬安不再說話,腦子就像被颶風席卷,整個人處於短路的狀態,她的身體微微一顫,也不知道怎麽走出盛權宇的房間。
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