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現實的變化
“為什麽你會在這？”
“誒嘿嘿……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林嬌嬌摸著後腦不好意思的笑道，“不過獵人大哥和奧托也來了。”
經過她這麽一說，吳銘才發現不止是林嬌嬌，大圓桌另外一邊還有個坐下來跟站著一樣身材異常高大魁梧的亞曆克斯，以及一旁頭發日漸稀少，滿臉不耐煩看上去正在慪氣的奧托。
怎麽你們倆也來了！？
甚至就連緋紅女王在圓桌上都有著自己的位置，層層閃爍著超凡符文的封印圈鎖住了，這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現出的是一個活靈活現、俏生生的可愛小姑娘，她的雙眼正亮晶晶地看著屏幕外的飯菜。
至於齊格非，吳銘看到她跟端著一大鍋飯緩緩走出來，跟著趙姒妲將飯菜一樣一樣擺上桌子。
也幸虧之前因為差點被伊麗莎白撞穿牆的事件和齊格非無處可住的原因，吳銘為了以防萬一，杜絕類似事件再次發生而提出的空間拓寬和異界化申請通過了，現在他家中的內部空間實際上是一個連接著現實世界，類似事務所的無限回廊本質上是一個可以無限拓展的異空間，不然的話按照以前他家客廳的空間布局，肯定是裝不下這麽多人外加一個大圓桌坐一起吃飯的……
但說實話，現在看到這幅場麵吳銘開始懷疑自己推門的時候是不是打開方式出錯了。
亞曆克斯和奧禿也就算了，我記得林嬌嬌的善後處理我是圓滿完成了吧？記憶刪的很幹淨，人生軌跡也穩定了才對，可為什麽她還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看上去還跟老獵人挺熟的樣子？難道我真的漏掉了事後處理的某個步驟？冷靜一點……讓我想想，首先應該是清除相關記憶和超凡影響，然後是……然後是啥來著？臥槽……該不會真漏了一個步驟吧……
就在吳銘越想心裏越虛，越感覺自己好像真漏了什麽關鍵步驟的時候，原本正在修理伊麗莎白試圖讓她明白餐桌禮儀的趙姒妲聽到了林嬌嬌的叫喊，頓時抬頭看向吳銘，眼睛裏的光芒都亮了好幾度：“管理者，歡迎回來。”
“額……”吳銘還處於自我懷疑的狀態中，隻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口應了一聲，有些懵逼地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不過趙姒妲馬上就看出了他心中的困惑，立馬解釋道：“在管理者前去匯報工作時，亞曆克斯與奧托前來拜訪，結果一直等到接近飯點他們準備回去時你都沒有回來，出於我平日裏對這裏風土人情和禮儀知識的觀察整理，行為模型告訴我這時候應該留下他們吃個便飯，所以就有了管理者你現在看到的場麵。”
“至於個體林嬌嬌，狀況複雜，再次卷入超凡事件中，正在接受嚴密保護和監管。”
短暫的解釋讓吳銘很快明白了前因後果，他點點頭：“這一桌子都是老趙精心準備的珍饈，不得不品嚐。有什麽事情，我們邊吃邊談……”
聽到開飯這麽一個指令之後，伊麗莎白當先歡呼起來：“人偶做的燉肉！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吃到啦！”
然後就抱著一鍋專門為她做的土豆燉肉大吃特吃起來，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在荒郊野外餓了百八十年頭一次吃上熟食一樣……
短暫的相互寒暄過後，亞曆克斯切入了正題：“其實這一次，我過來找你主要是為了告訴你們一些事情的……”
吳銘瞥了一眼順嘴把筷子也給啃了吃下去的伊麗莎白，默不作聲在人偶敲她腦門之前給她遞了一雙新筷子：“什麽事情？”
“機關出事了。”
吳銘：“？”
“今天才從總部那裏傳回的信息。”亞曆克斯小心翼翼捏著筷子，在巨碩寬大的手掌下筷子顯得就像兩根長針一樣細小，他顫顫巍巍夾了一口菜放到碗裏才鬆了一口氣，接著道：“前段時間機關在東亞這邊設置的好幾個大型收容中心都遭到了數個超凡勢力的突襲，造成了一次性質非常惡劣的收容物外泄事件。”
吳銘聽到他這麽說立馬眉頭一跳差點嚇得跳了起來，他轉頭看了趙姒妲一眼，但人偶姑娘雙眼中也浮現出疑問的符號，後者表示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所以情緒有些激動地開口問道：“收容物外泄？問題很大嗎？局麵是不是已經達到不可控製的程度了？”
要知道，機關那群收藏癖倉鼠什麽玩意兒都敢往自家倉庫搬，鬼知道還有沒有類似生命樹根係這種放出來會毀滅人類文明的玩意兒，吳銘可不希望真等到出了什麽亂子，自己還得去廢棄曆史把自己居住的世界給撈出來……
趙姒妲熟練地用筷子拍掉伊麗莎白賊兮兮伸向盤子徒手去抓雞腿的手，轉頭看向亞曆克斯，顯然也對這個問題也非常關心：“襲擊所造成的損失嚴重嗎？”
亞曆克斯搖了搖頭：“人員傷亡基本都是D級人員，也就是可消耗人員，真正的有生力量並沒有太大損失，外泄的收容物也追回了大部分，那幾個發起襲擊的超凡勢力已經覆滅，其中那些十分危險的收容物在機關成員晝夜不停的努力下盡數回收，現在隻剩少數收容物還流落在外。”
“同時機關也在加派人手，加大搜索那些下落不明的收容物去向。”
“據他們所說，遺失的收容物裏有好幾件性質都非常棘手，是涉及影響時空間和概念層麵上的收容物，機關那邊推測是那些超凡勢力的殘黨借助收容物的力量，暫時避開了追捕……”
“作為在超凡世界中相互守望、相互幫助的兄弟組織，獵殺集團總部已經成立了一個專門的工作小組前去援助，而駐守各個城市的獵人們，會在基層擔負起相關收容物的情報收集和收容物上報、處置的工作，所以如果你們在炎都發現了什麽異常現象的話，也可以聯絡我們進行處理。”
坐在旁邊的奧托不滿地呲了呲牙：“換句話說就是讓我們去當苦力……”
“奧托，此前他們在炎都事件中幫過我們，知恩圖報是美德，這次機關有難，我們又怎麽能袖手旁觀。”
例行公事般糾正了奧托不正確的思想後，老獵人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吳銘以及其背後可能存在的龐大勢力，但還是善意的提醒道：“老弟，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那些收容物的性質異常詭異，如果對其不夠了解的話很容易著了道，到時候我也給你一份相關資料……”
吳銘了然點點頭：“我知道了，如果之後發現有關消息的話，我也會聯絡你們的……”
林嬌嬌扒拉著碗裏的飯，她好奇的視線隨著吳銘和亞曆克斯的交談，不斷在兩人身上來回跳躍。
他們聊得話題對於這個遊走在超凡世界邊緣的普通人而言，還是有些太過專業和深奧，但這並不影響她對這些話題感興趣：“老哥，那個你們是不是在聊超凡世界相關的話題啊？”
本來不準備接話的吳銘，想到這姑娘大概是又卷入什麽超凡事件中，估計還得再刪一次記憶所以幹脆漫不經心地接了話：“對啊，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見他接了話，林嬌嬌頓時來了勁，像連珠炮一樣把肚子裏的疑問倒了出來：“機關和獵殺集團是啥啊？超凡世界聽起來是不是還有好幾個不同的組織活躍？那些超凡勢力裏有狼人、吸血鬼和變形金剛嗎？他們是不是也在人類社會裏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還有還有那個D級人員和收容物……嘶……我們這個世界的暗麵，該不會也有一個SCP基金會吧？”
“停——別問這麽快，我一個個回答，首先是機關和獵殺集團，它們其實是……”被她一頓連珠炮般提問給弄得有些遭不住的吳銘拉長了嗓音，但剛準備回答他就發現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生生止住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等會……你聽得懂亞曆克斯說的話了？”
林嬌嬌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我……不該聽得懂他說什麽嗎？”
吳銘：“？你什麽時候能聽懂俄語了？”
“啊？他說的是俄語？”
“這件事情還是由讓我來解釋吧，管理者還記得之前偉大意誌降臨的那一晚嗎？”這時趙姒妲開口打斷了兩人滿腦子的問號，而吳銘滿懷疑惑地點了點頭：“記得啊，那晚上真的是夠嗆，我差點就被錘死了……”
“偉大意誌通過真理會的會長舉行儀式降臨的時候，除了直麵偉大意誌受到汙染的人以外，還有兩個群體也受到了影響。”
“一個是人造靈能者群體，作為與偉大意誌精神鏈接緊密的群體，這些人幾乎都在那場精神汙染和無差別的垃圾信息灌注中變成了一坨不定型的肉泥，或是一個白癡……隻有極少數人幸運地存活下來。”
說著她看了奧托一眼，後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嘖的一聲轉過了頭：“看我幹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以這種方式活下來啊……”
人偶姑娘沒有在意他鬧的小情緒，而是指了指有點不好意思的林嬌嬌：“而另一個團體就是像她這種服用過【真理】的人，藥劑本身就是一個強化兩者連接的手段，所以他們也無一例外全部受到了來自偉大意誌的精神汙染和知識灌注……”
“不過這種連接相比人造靈能者所建立的連接而言要脆弱許多，所以傷亡並不是很大，大多數人因為承受不住過量湧入的信息觸發大腦保護機製——強製昏迷，但有很多知識已經在昏迷前深深印刻在了他們的腦海裏，隻不過這些知識記憶沒到派上用場的時候，他們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知道這些……”
話說到這個地步，吳銘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看著訕笑的普通少女：“也就是說，這丫頭被奈亞醍醐灌頂了一套俄語精通？”
“可以這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