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奇怪?這人味道竟然憑空消失,難道他已經死掉了?”
狗道人細嗅一陣,心中疑慮難解。
“不,若是這淫賊就地死了,氣味消失的地方,該有死氣才對,可是什麽都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難道他預料到狗道我要嗅他抓他?這也不可能,他若是能如此了得,哪還需要怕狗道我?”
“可若不是因為這些,那又該是什麽原因呢?”
狗道人想不明白,最後隻好向李青河請教。
“道友,你是如何知道狗道我聞不到這淫賊味道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李青河道:“此事簡單,之前你若不是滿心憤慨,應也不難察覺,當時我們所在,除了這男女之氣外,其他氣息全無。便是最應該有的怨氣,也無一絲,能做到如此,他又怎麽會讓自己的氣息在山中留下蹤跡,讓我們查詢。”
“原來如此,看來這淫賊還有些手段。”狗道人明白過來,道:“若是這樣,道友你這般布計,恐怕也是難以引他出現。我們既發現了他的巢穴,當時隻需守株待兔,他自然也就來找我們了。現在我們救回了女娃,他回去那裏,看不到女娃,定然就能想到,他事已敗露,恐早就脫逃千裏,遠遁山林,又怎麽會在這裏等你布置抓他。”
李青河道:“他若能離開,早也就離開了,又怎麽會留到現在,這村子方圓,定有玄機,不然他如何會為禍百年而不去?”
狗道人憂慮道:“他百年間也消停了許多時間,若是他就此藏起來,隻不現身,我們又當奈何?”
李青河道:“所以此事非如此布計不可。我就這女娃,非同一般,明日走出門外,定引得滿村驚動,那淫賊淫心如魔,我料他定然無可按耐,到時必暴露行跡。”
“這麽好的娃兒,也就你舍得讓她身處險境,送入虎口。”狗道人看著在旁邊兀自玩耍的參女,搖頭歎息,“我說你就不能自己變一個,你道行這麽高深,變個漂亮姑娘,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李青河道:“這女娃非凡,卻不止容顏。此事若非她來,則難以引得那淫賊出動。變化女子不難,難的是,引他出來。道友幾番分析他之狡猾,應也知道他非愚蠢之輩,所以,切莫再多言了,就如此吧。我已與這女娃著了一身紫雲仙衣,讓她邪魔難近,又有我劍意護持,此事必定萬無一失,道友盡可寬心。”
“若如此,那狗道我便就信了你的。”狗道人不再疑慮,道:“那明日就端看道友神通了,道友道法高深,狗道我信得過。不過今夜,要如何安排這女娃兒?”
“我看她似靈智未開,靈識混沌,這一夜若就把她放在這裏,恐怕難以安歇。”
李青河道:“此事我自有安排,道友盡管放心便是。”
說完,一揮手,就把參女又送進了道場之中。
狗道人看到這一幕,不由調笑,道:“狗道我以為道友已經脫身自在,卻沒想到竟然金屋藏嬌,道友倒是好布計。”
李青河知道這是狗道人玩笑,笑了笑,並不答話,反而身影一變,消失當場,也去了道場之中。
“好奇怪呢,大黑你一會兒在這,一會兒又不在這。”
眼前,萬歲參女正對著黑黝黝的那塊奇怪梧桐木說話。
李青河看了一下,發現此時的梧桐木,已經可以連續發出無心之波動了。
這時的波動似心跳,又不似心跳,更加讓人感到玄妙。
不過,這時候,李青河已經沒有什麽要把這塊不明來曆的梧桐木,做成一張琴的想法了。
看了一會兒,他也不和萬歲參女說什麽話,直接就又離開了。
再出現,卻並非借宿的人家家中,而是村子上空千仞雲霄中。
然後憑空往下仔細瞧看,想要看出一些究竟。
夜中村子,常人高處看下,隻是黑咕隆咚,目中更無所見。但李青河卻能看的清楚,與白天無礙。
可是,李青河看了一陣,卻依舊沒有絲毫發現。
這村子既無陣法,也無神異,這讓李青河心中又多了一層好奇。
如此這般,所彰顯者,皆是平常景象,以此平常,要生出藏匿一位,可以將怨氣吸收殆盡,潛伏百年的邪魔,實在不易。
除非這邪魔法力廣大,又或者這村子所涉陣法風水地理,非比尋常,不然不會讓李青河絲毫無所察覺。
看了一陣,毫無收獲的李青河,便下到了村子中央,然後釋放了自己的紅塵劍意,將村子包裹起來,然後構成了一個陣法。
一個既可以保護村子,又可以保護村民,束縛異邪的陣法。
李青河現在已經近乎肯定,這山洞中的淫賊,不是人類,而是魔物了。
就算是人身,也是行屍走肉的人身,被邪魔附體的人身。
他並沒有去猜測是妖怪,因為妖雖也有凶惡邪毒者,但行事更狂野,就算心思謹慎,生性狡猾,也不會費那麽許多周折,將女子擄走,又藏進山洞,玩弄一番後,還把她們啃的骨頭渣都不剩,卻留下一地的紅衣粉裙,裝扮一洞旖旎。
妖怪若欲施淫施暴,就地也就做了,若要吃人喝血,當場也便下口了,這一村平民,若真遇到妖怪,怕早就不複存在了,哪還有什麽鍋底灰塗臉,就能消災解禍的事情。
所以李青河猜測,這一村遭遇,多是邪魔這些無形異物,或者這些邪魔附身人類所為。
邪魔不比妖怪,是生靈修成,而是天地間無形無體之物,因緣因念而成。
因緣而成者,廣散天地間各處,隻要機緣巧合,就能生成。
因念而成者,多在紅塵人間裏,因人心三毒而成。
除此之外,還有原始邪魔,天外邪魔,此二者雖與其他邪魔不同,但其成因,細究亦是因緣因念而已。
所以邪魔生成,隻是緣與念,純粹無它,進入人心,不會頃刻就讓人改頭換麵,化為妖怪,但卻會讓人心有邪魔,行差踏錯,犯下罪責。
以李青河所見,這村子裏外,一切如常,山洞之中,頗留人欲,如非邪魔,那實不知更是何物。
若真是邪魔,對付起來,卻要比妖怪要麻煩一些,因為妖怪修行,並且有形有體,直接用道行法力壓製即可。
但邪魔不同,無形無體,若要消滅,卻非要費一番心神不能。
李青河所以在村中設下劍意之陣,而非劍氣之陣,就在於劍意能傷有形亦能傷無形,而劍氣隻能傷有形。
邪魔無形無體,隻能用劍意成陣,以行防備了。
結下陣法,李青河便重回了借宿的人家,然後靜等天亮。
喔喔喔!
霞光破夜群山碧,雄雞一唱天下白。
第二天準時來到。
李青河早早喚出萬歲參女,然後將那梧桐木放在了村子中央,卻用法術隱藏,並不顯現,隻是讓它不斷釋放無心之玄波,吸引萬歲參女。
金銘狗道人陳慕賢,以及借宿人家夫婦與女兒也起的大早,早早就開始與李青河配合起來,開演引蛇出洞的計謀。
大家演得很投入,金銘李青河他們也就罷了,趕著馬車也就走了,借宿人家主人夫婦,要演的相像,卻要費上一番功夫。
為此他們一夜沒有安睡,都在想如何演的像。他們想了很多,但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最後才確定,就想著要追的,就是自己不聽話把鍋底灰擦去了的女兒,這樣追起來,就不會有太多破綻了。
他們想的這個辦法很好,表情動作言語,都非常逼真到位,村民看到的,無不相信。
不過村民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對夫婦身上,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假扮這對夫婦女兒的參女,吸引了。
無論男女老少,看到參女之後,都會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在她身上,然後不願移開。
這也讓他們忽略了對追女兒的這對夫婦,演技的苛責。
參女在村子裏開開心心的往村中心跑,到了後就在村中心自己玩。
然後追她的夫婦來到,圍著她自顧自的勸說。
一邊說讓參女趕緊回家塗鍋底灰,一邊說是他們不好讓自己閨女天天抹鍋底灰,十幾年沒見過自己,一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就開心瘋了。
他們其實是說給圍觀的村民說的,因為參女根本不會聽他們兩個的話。
另一邊,李青河他們四人有了一陣後,就停下了。
金銘和狗道人,心裏都挺擔心參女。
狗道人道:“道友,我們已經走了一段路,你這計策,為什麽還沒成功?”
金銘也道:“姐夫你要不要現在回去看看?”
陳慕賢老實趕車,一字不說。
李青河笑笑不語。
兩人見狀,知道李青河心裏清楚,便也不再多言,停下車,努力耐心等待。
又過了一會兒,忽然一聲震撼心神的琴音驟然在眾人心中響起,讓四人齊齊身形一震。
隻覺自己心中一空,如飛仙了道,身似輕雲微風,妙不可言。
然後李青河不待狗道人他們詢問,便已瞬間消失了身影。
“好厲害的邪魔,竟然讓這無心玄波震出了至極玄音!”
人未到,聲先發。
聲未落,人影現。
李青河豁然出現在了參女麵前,雙目如電,攝住麵前一個被方才梧桐木一音震倒在地的男人。
男人爬起身,旁邊村民一看,頓時個個驚奇。
他們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杜成!”
“怎麽是你!”
參演的那對夫婦靠的最近,也知道發生這種事後,這個被擊退的男人,是什麽身份,不由就驚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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