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你妹妹?”金銘疑問起來,“你妹妹發生了什麽事?”
女子道:“公子可否出來說話,這般言語,我怕又驚動了這廟裏的妖王。”
“這廟裏有妖王?”金銘大驚,“我們來了一天了,怎麽都沒見它出來?”
女子道:“他的洞府就在這廟中神像的右眼之中,公子幾人未見它出來,多半是它見公子幾人是修道之人,不好招惹,所以沒有動靜。我也是如此猜測,才來請公子幫忙搭救。”
“妖王的洞府在這神像的右眼中?”金銘更加驚奇了,忙就回頭看了一眼,但黑黑的夜,縱然他們已然點燃了篝火,依然看不清楚,這神像右眼,有什麽玄機。
看了一下,金銘重新轉過眼,去看門外,道:“我隻是凡人一個,若你所言都是真,那要幫忙解救你妹妹,就非要我姐夫出手不可,不然我縱然答應你,也是毫無辦法。”
女子道:“公子姐夫是哪一位?能說動他來,解救我妹妹嗎?”
金銘道:“我姐夫便是這廟裏此時正在打坐的這一位,他白天方才幫遠處一個村子,降服了妖魔。這裏隔著個山頭,不知道你白天可曾見到那一道衝天黑氣,那便是我姐夫要降服的魔氣。後來那魔氣消失,便是被我姐夫和一位高人收拾了。所以,若此地真有妖王,我姐夫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白天那驚天的魔氣和劍氣,竟是公子姐夫所為嗎?”女子驚了一聲,“若如此,那我妹妹便真有救了,隻是我也是妖怪之身,怕公子姐夫不能容我。”
“你也是妖怪?”金銘心神一驚,皺了皺眉頭,問:“那你可曾做過什麽傷人害命的事情?”
女子道:“我和妹妹從來都是好好修行,莫說是去傷人害命,便是傷害山裏的小獸小鳥,都沒有的。”
金銘道:“既然如此,那你便不必害怕。我姐夫是非分明,你沒有害過人,他也不會為難你的。”
“公子可能保證?”女子有些不太相信。
金銘道:“你若果然什麽害人的事情都沒有做,那我便能保證。但若你做了,我就無法保證了。”
“小女子不敢說謊,公子能救我妹妹,是我姐妹天大的福緣,我怎能出言誆騙公子呢?”女子連忙解釋,“若公子能夠保證,那小女子就不躲著了,也不必怕廟裏的東西了,這便就現身出來,與公子詳說。”
說著,一道紫光頓時就從廟門外的山林裏,飛到了金銘眼前。
金銘尚在驚疑,就看見紫光散去,一個絕美的紫衣女子,出現在了眼前。
女子雲鬟綠鬢,氣質脫俗,眉眼如畫,丹唇如櫻,儀容清麗,姿態玲瓏,比之之前所見的萬歲參女,雖麵貌不同,身高有異,但容顏卻也不分上下,俱可稱作傾國傾城。
金銘沒想到夜半前來尋求他幫忙的,竟是這樣一位絕美的女子,不由就覺得此女不像是什麽害人的妖怪,心中沒了絲毫猜疑。
女子有些懼怕,現身後立刻就舉袖掩麵,擋在了神像與她中間,似是在遮掩什麽。
“姑娘可是在怕被那神像的眼睛看到?”看到眼前紫衣女子的舉動,金銘順著方向,看了一眼,猜測道。
女子不下袖子,道:“公子明鑒。小女子不敢進廟,就是怕被這神像看到,不然怕連我也要被那妖王抓去。”
她依舊在害怕。
金銘道:“你既然來到這裏,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姐夫就在旁邊,我這就請求姐夫,幫你解救你妹妹。”
他一句說完,就轉過身去,到李青河麵前,請問道:“姐夫,這裏來了一位想要請你幫忙解救妹妹的姑娘,你若聽到,就幫她救了她妹妹,讓她姐妹團聚吧。”
他話說的聲音不高,但他可以確定李青河絕對聽得見。
但此時的李青河,卻沒有一點動靜。
這讓金銘很是奇怪。
於是他又試著問了一句,“姐夫?你能聽見我在說話嗎?”
還加大了一些音量。
李青河依舊不動。
金銘更奇怪了。照常來說,他這樣說話,李青河早該回他話了,甚至不用等他說話,李青河也早就聽到了他和這紫衣女子的言語,與他說話了。
但現在來到麵前呼喚,竟然都沒有什麽反應,這情況,金銘還是第一次見。
“難道姐夫入定了?”金銘心中不由猜測,“我聽說,修道的人,打坐入定了,就會封閉五感,這樣的話,喊是喊不醒的,隻能等入定的人自己解開入定狀態,他才會有知覺。姐夫這情況,好像就是如此。”
想到這些,金銘也不再去喊李青河了,起身轉過去,與女子道:“我姐夫好像入定了,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醒來,姑娘你若不急,不妨在此稍等一下,待我姐夫他醒來,就會幫你解救你妹妹了。”
紫衣女子輕輕頷首,道:“多謝公子,我願意在此多等。”
“嗯。”金銘微微一笑,看了看神像的眼睛,道:“我覺得姑娘不必再懼怕這隻眼睛,可以把衣袖放下,這廟裏,有我姐夫在,不必怕這妖王的。”
紫衣姑娘目光閃爍幾下,抿了抿嘴,輕輕點頭,放下了衣袖。
“多謝公子。”
放下衣袖的紫衣女子,好像有些不自然,低眉頷首,又對金銘說了一聲謝。
“不用客氣。”
金銘笑了笑。
“嗯。”
紫衣女子低應一聲。
然後低著頭,不再說話。
金銘見狀,也不好再多言語什麽,就也不再說話。
兩人靜默了一會。
女子每每就去看神像和李青河,她雖然沒說話,但心中卻十分急切。
金銘不好一直盯著紫衣女子看,紫衣女子看兩處的動作又輕,是以沒有發現。
又過了一會兒,金銘覺得就這樣兩個人靜靜的站著,實在有些尷尬,又猜測紫衣女子,多半害羞緊張,於是便想了個話題,對紫衣女子問道:“姑娘,可否冒昧問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紫菀。”
紫衣女子不抬頭,輕輕回道。
“我叫金銘。”金銘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問,“紫菀姑娘可否說說,你妹妹,是如何被這神像中的妖王擄走的嗎?”
“嗯。”紫菀點頭應了一聲,道:“月前,我和妹妹修煉罷,妹妹起了玩心,就和我說在這山中玩耍。我起初不讓,她卻先騙我說收了心,不出去玩了,待我不防,卻又偷偷溜了出去。我及時發現,不放心,便一起跟著。她一路任性隨意,就來到了這裏,才在廟裏看了一下,這神像裏就現身出來一位一臉凶狠的妖精。”
“妖精法力高深,非我與妹妹可比,隻一下,就抓走了我妹妹。我趕來要與他爭鬥,差點也被他抓了。我逃走後,幾番偷偷來看,就看到那妖精從神像右眼中來去。一次見他儀仗出行,許多小妖呼喊他大王,這才知道原來他是一位妖王。”
“我隻有五百年的修行道行,隻是個方化人身的尋常小妖,哪裏能與它這妖王相提並論,但我又放不下我妹妹,便隻能時時來此查看,試圖尋個機會,進去解救妹妹。但我又害怕,所以一直在這廟前後徘徊,不能進退。”
“今天白天我見天有異象,魔氣衝天,劍氣貫地,一霎魔氣盡除,猜測是有高人經過此處,想這妖王道行高深,定有感應,可能離開暫避,於是就在此等候,看有無機會。卻不想就看到了公子等人。”
“仔細辨認下,見公子你們中有修行之人,而且公子姐夫此人,更是莊嚴氣象,望如神明,我便猜測公子姐夫是一位得道高人,於是就想尋求你們幫助。”
“可你們一直處身廟中,我又不能確定,你們能否勝過妖王,所以一直沒敢現身出來。眼看一夜過半,天亮公子等人,可能就要離去,於是隻好壯了膽子,叨擾公子。”
紫菀一言一語,聲音輕微,精細拿捏,生怕聲音大了,吵到誰,或者被神像裏麵的妖王察覺。但入了金銘的耳朵,卻清清楚楚,如聞呢喃。
“原來如此,這妖王對紫菀姑娘姐妹,如此蠻橫,想來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怕早就為禍不淺,隻是藏匿巧妙,未讓人發現罷了。”
金銘聽完,很是感慨。
“待我姐夫醒來,他定不會輕易放過這神像中的妖王。”
“哈哈哈哈!”
金銘一句說完,身後神像,忽然響起一陣狂笑。
狂笑如豹吼虎叫,呼嘯山林,直讓金銘心神一緊。
廟裏的兩匹馬,頓時就四蹄慌亂,驚鳴不止。
“不好,是那妖王,公子我們快走!”
紫菀一下就聽出了這聲音是誰,一張俏臉立刻驚駭滿布,當下更無二話,一把就拉住了金銘的手,飛身出門。
“走的了嗎?”
神像裏的聲音,一聲戲謔。
聲音不落,神像的右眼中,就放出一陣旋風,纏繞住了金銘和紫菀,旋風吸攝之力巨大,直直就要將他二人一起吸入右眼之中。
“姐夫救我!”
金銘情急大喊。
然廟裏的李青河坐身如塑,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道長,姐夫!”
金銘又急叫數聲,聲音不落,他與紫菀便都被旋風吸進了神像右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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