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因為知道李瀟瀟要來吃飯,方誌強父親早都開始忙活了。方誌強剛一開門,就見滿屋子香氣直撲過來。李瀟瀟直接叫了起來:“哇,叔叔,你怎麽不等我來就做飯了?我還準備跟你學兩手呢,還是你做的飯最好吃。”隨即就衝進了廚房裏頭。
方誌強父親也是很驚喜地說道:“學什麽?反正我天天在家裏閑著沒事幹也難受,你要是喜歡吃,以後天天跟著強子過來吃。”
李瀟瀟吐吐舌頭:“白吃白喝來蹭飯,那可不好意思,大熱天的讓叔叔你下廚房本來就不應該了,最起碼我得幫幫忙。”說著卷起袖子就開始忙活起來,把方誌強父親慌得不行:“你去坐著歇會,我來吧。廚房裏頭熱,去外麵涼快。等著吃就行了。”李瀟瀟當然不願意,非要幫他打下手。
方誌強看這樣熱鬧的情景,不由得笑了。在他的心目當中,理想的生活,也就是這樣子了,一家人平淡瑣碎,但又溫暖地生活在一起。
正當他想的出神,被李瀟瀟直接拿冰糖砸了過來,李瀟瀟白了他一眼:“想什麽呢?叔叔在忙活,你好意思在那發呆?”
“我再進去,廚房就擠炸了。”方誌強笑著說道,不過還是走進去幫忙,當然,說是幫忙,其實就是找茬跟李瀟瀟搗亂,到最後方誌強父親不得不揮著鍋鏟子硬是把他倆趕了出去。
平時最多就隻有爺倆在家,又都是比較悶的人,基本上就是一起吃個飯然後看電視,方誌強怕父親悶會想辦法聊天,但那也都是沒話找話。李瀟瀟來了就不一樣了,房間裏頓時真的熱鬧起來,歡聲笑語不斷。而這時候的李瀟瀟,也終於是和以前沒有什麽兩樣。三個人像一家三口一樣,開心地吃了頓飯。然後又為誰去洗碗也能吵上半天,李瀟瀟堅持要去,方誌強跟父親兩個都怕她手腕不行;當然也不能讓父親去洗,所以最後還是方誌強搶贏了,去廚房忙活。而李瀟瀟則是陪著方誌強父親在客廳聊天。
方誌強忙完以後,父親看他出來,就借故說累了要休息,當然是想讓他倆多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李瀟瀟臉頓時紅了,方誌強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幹嘛,熱了啊?臉這麽紅?”
李瀟瀟小聲地說道:“感覺像是早戀被抓,做賊心虛。”
“得了吧,咱倆這歲數了,要是早認識幾年,孩子都能早戀了。”方誌強直接把旁邊父親喜好的葡萄拿過來塞到她嘴裏;“老實交代,是不是早戀過被抓住過,不然怎麽知道是做賊心虛?”
李瀟瀟瞪了他一眼,滿嘴的葡萄好不容易咽下去,剛要反駁他,卻看見了牆角的櫃子,怎麽看怎麽別扭:“我說幾次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這個不還是以前我用的那個嗎?你跟叔叔兩個大男人,這個櫃子這麽女孩子氣,不覺得別扭嗎?怎麽這麽久還不換掉。”
方誌強看著她不說話,隻是笑,笑的李瀟瀟渾身不對勁:“幹嘛啊?”
“因為是你的,我不舍得丟。”方誌強握著她的手,溫柔地說著。那時候的確是這個樣子,他知道要和李瀟瀟分開,下意識地總想保留一些多一點的屬於李瀟瀟的氣息。“除了是照顧我爸生活方便以外,其餘的我都盡可能不去改變它。”
李瀟瀟打量著房子,眼神中閃過悵然:“其實想想,也許當初不該賣給你,不然的話,也許很多事情,就會不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這套房子,鄭明傑不會理直氣壯地去向李瀟瀟父母透露他倆的事情,李瀟瀟的父母也不會那樣生氣擔心去阻攔,也就不會有有後來一連串的反應。命運有時候像一副多米諾骨牌,輕輕撥動一下,整個牌就完全改變了。
“後悔了嗎?後悔的話隨時可以還給你,我的就是你的。”方誌強說道。
李瀟瀟搖搖頭,笑著說了一句:“也未必,也可能幸虧是當初早點做決定賣給你,不然的話,現在不知道賣給誰,好歹也是在這裏住過,而且還有過很多開心的回憶……”
兩個人第一次相識也是在這裏,包括後來很多事情,的確這棟房子對於他們,甚至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李瀟瀟眼睛也濕潤了,方誌強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握著她的手:“其實即使沒有這套房子,鄭明傑一樣能找到別的理由和機會,跟房子沒有任何的關係。說到底是他處心積慮想搞破壞,任何事情都可以拿來成為導火索。而且如果我當初勇敢一點,把所有這些不是藏在心裏而是說出來,也是另外的結果。所以有些事情……沒法說清楚。但是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擁有的還是很多。”
李瀟瀟點點頭,長睫毛輕輕地扇動著。方誌強心裏頭忽然就覺得一陣燥熱:“瀟瀟。以後嫁給我,這裏就是我們的婚房好不好?”
“太小了……”李瀟瀟臉紅的抬不起來,隻能胡亂地找著理由。
方誌強不管不顧地,直接用力地抱住她。李瀟瀟徹底害羞了:“好熱。”隨即她忽然間愣住了,片刻之後,臉騰地一下像是點著了一朵火燒雲,話都說不出口了。
方誌強自己也尷尬了,他是很正常的男人,麵對的又是自己確實愛著的李瀟瀟,而且兩個人離得這麽近抱得這麽緊,沒有生理反應那他真該去街頭找個電線杆好好研究下小廣告了。
“你……你走開……”李瀟瀟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隻能軟弱無力地想要把方誌強推開,然而反抗隻會更加進一步地刺激方誌強。方誌強就覺得自己隻想把李瀟瀟抱得更緊。
“強子,真的不要這樣……”李瀟瀟低聲哀求著,整個臉都已經紅透了,也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楚楚可憐地看著方誌強。這還是在客廳裏呢,而且她也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所以慌亂的要死,眼淚又要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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