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鍾旭的悲催
將近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李清照這才緩緩的收筆,王氏也鬆了一口氣。
她們旁邊桌上那原本滿滿一盒的赤沙胭脂,此時已經用掉了近百分之七八十,現在也所剩無幾。
李清照自是注意到了盒中胭脂已經不多,一時間有一點自責的看著自己娘親:“娘親,抱歉!這上好的胭脂被我給糟蹋了!”
王氏嘴角微抿輕笑,她伸出手去握住李清照的細手,一邊拍著一邊安慰:“清照,這胭脂沒了還可以再買。但是這畫可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這可是千金難換!”
李格非讚同的點頭,眼中神采連連的附和評價道:“這畫初觀,如同炸春海棠般,帷妙唯俏!現觀又如身臨其境,朵朵各異、風姿綽約,此乃大師之作也!”
李格非越說越激動,甚至於兩手都興奮的顫抖著,來回不斷的撫著胡須。
許小兔也不得不承認這畫真的是很美,每一個角度都帶著不同的韻味!
可是兔子不解,為何後世的這畫反而變得平庸?她也不是沒有仔細看過後世的這一副畫作,莫非是被時間洗刷掉了畫本身的獨特韻味?
李清照的目光回到畫卷之上,仔細的觀賞了一番後,心中也是一陣陣滿意:“想必這應該符合孫姑娘的要求了吧!”
李格非聽見這句話,臉上的喜色消失而去,他眼眉中帶著不舍之色:“清照!莫非這一副畫作……是給那孫離小道姑的?”
李清照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父親的不滿,她點了點頭。
李格非當即就不願了,他開口勸解道:“這乃是上品佳作,是不是太貴重了?”
李清照有一點意外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父親如此‘小氣’。見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完全不與平日的風度相符,李清照掩麵笑起來。
而王氏也沒好氣的笑歎道:“別人不管怎麽說都對我與清照有恩,以這一副畫報之也剛好!”
李清照十分讚同自己母親的話:“對呀!當初若是雨公子,恐怕我與娘親都沒辦法進入汴京!”
說著李清照打趣的看向自己父親:“爹,你可是遠近聞名的清官,怎麽就舍不得小小的一副畫作?”
李格非幹咳一聲,撇開頭去好似有一點尷尬一樣:“這不是爹舍不得,主要是這畫作可是我女兒與夫人的巔峰之作!怎麽能輕易給外人?而且你爹我現在已經被罷官了,算不上是什麽清官了,我現在隻是俗人一個!”
李清照與王氏看著李格非那義正言辭的樣子,兩人目光交換了一下眼中都帶著笑意。
最後在王氏與李清照兩人輪番的勸說下,同時並許諾以後給他也作一副不比這個差的畫作,李格非這才鬆了口。
王氏與李格非兩人愛不釋手的又觀看了一番後。李清照才拿著畫卷找孫離,並讓孫離看了一下,果然十分符合孫離的心意。
孫離看了一眼,不斷對著李清照點頭稱讚這畫作乃是上佳之作,她甚是喜歡。
見孫離滿意了,李清照才拿筆提詞。
一曲《如夢令》,一副窗景海棠就這樣完成了。
等墨跡幹了後,孫離卷起卷軸來。
孫離在李院已經耽擱了兩日,也是時候向李格非他們辭行。
經過幾句客套的挽留後,孫離離開了,她拿著李清照的詩詞畫作以及雨花走了。
但是辭行前,孫離還獨自與李清照擺談了幾句。
無非就是要她千萬不要把自己這兩天看見的奇事說出去。
因為孫離出手封住了李清照的一些記憶,所以她忘記了三朵花,還有昨天日早晨在院中發生的事情。但卻記得孫離給她看見的往日重現以及夢中海棠之事情。
李清照本就聰明,自然明白孫離的意思,若是自己把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說出去,恐怕別人看自己眼神都是怪異的。
所以這些離奇之事情,也隻有李清照夜晚輾轉反側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品上一二。
而兔子在孫離離開的時候不隻是一次看見她看向自己,許小兔都懷疑她是不是可以瞧見自己。
許小兔目送孫離離開後,正準備跟著李清照回去,突然她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她頭腦一沉,眼前模糊……
這是——當頭一棒!
沒錯就是曾經在李清照與趙明誠成親時那莫名其妙的當頭一棒的感覺!
許小兔意識彌留之際吼道:“陰——陽——”
可惜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許小兔已經失去意識了。
她最後一刻想的是:若是回到現代一定要好好的洗刷一遍陰陽,同樣的招數居然對本兔用兩次!兔子想防都防不住。
氣不氣?
廢話,本兔要氣炸了!
想不想收拾陰陽?
你個兔兔的,本兔恨不得拿胡蘿卜抽她!
可是陰陽心裏苦呀!這一次絕對不是她出的手,這隻是純粹的返回現代而已。
這一切都雨我無瓜呀!
…………
此時現代的島國。
一家醫院中,許小兔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兔子平時哪怕大不列顛的,都帶著一種可愛的美。此時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反而是一種婉靜以及難以形容的溫雅之美。
一旁照顧許小兔的周琴,李漱玉以及白雨墨都呆了,想不到兔子睡著了都能這麽漂亮。
突然許小兔毫無征兆的蹦躂起來,大吼道:“陰陽!看本兔的惡兔咆哮!啊嗚~啊嗚嗚~”
許小兔不甘的吼著,同時還不忘揮舞著自己的兔拳,一副要與誰大戰三百回的樣子。
許小兔突然的反應,把三人都下了一跳,剛剛那一瞬間兔子莫名其妙的就蹦了起來。
白雨墨下意識看向周琴:“小兔,不會是神經病犯了吧!”
周琴略微沉默了片刻,一臉自責的開口道:“都怪我,若是我喂她吃藥也不會一醒來就這樣。”
李漱玉眉頭不斷的抽搐,這還是那風度翩翩的許小兔嗎?還我那白衣似雪的兔子?
兔子吼了幾句發現氣氛不對,轉頭看著周琴她們。
見她們身子後傾,而且還一臉怪異以及嫌棄的望著自己。
兔子眨了眨眼睛有一點懵。
白雨墨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道:“小兔,你的藥在那?”
兔子立馬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傻了,便站直起來。
兔子本站在床上,剛剛因為半蹲原因所以才沒有撞到頭頂上的吊燈。
可是兔子這一站直……
“鐺!”
周琴她們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一下,聽那聲音憨厚淳樸,可想那撞下去可真的是毫不留情呀!
有的時候兔子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兔子那一瞬間眼淚花就冒了出來,她急忙蹲下兩爪子抱著頭。
吃痛的呼道:“誰!是誰敲本兔的!誰!”
李漱玉一臉沒救的撫臉搖頭,白雨墨有一點心痛,但是礙於人多沒有上前。
周琴憋著盡量不讓自己笑來,有的時候小兔是真的頭鐵。
後麵還是白雨墨叫來醫生給許小兔看一下。
醫生進來看過頭後,上麵隻是鼓了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包,同時醫生也注意到了那被撞歪的吊燈。
他問道是怎麽一回事。
周琴不可能說是許小兔起來發神經一頭撞那吊燈上吧!恐怕到時候醫生一定要檢查許小兔精神問題。
李漱玉開口解釋道:“她剛剛起來的時候用力過猛一下子撞那吊燈上了!”
醫生一臉狐疑的看著她們,明顯是不信。
有哪一個正常的人沒事起那麽凶,然後撞這天花板上的吊燈?
不過想到現在有錢人都喜歡作死,頓時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行吧!你們隻要拿一些消腫止痛的噴霧給她噴一下就好了。”
醫生說完便離開了。
兔子聽不懂島語言自然是不知道他們說什麽,她現在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本兔寶貴的頭被你們日常敲敲拍拍就已經很降智了。
可是現在還有事沒事的被一棒子悶暈,而且還是兩次,這也勉勉強強的忍了嘛!
為什麽這吊燈都與自己過不去……
本兔怎麽這麽悲催呀!
兔子昏迷時間並沒有多久,這從她昏迷到現在也隻是過去十五個小時,現在也就是要臨近中午。
許小兔因為頭上頂著一個包,所以就閉著眼睛休息。同時腦海裏也開始把再一次回道宋朝的重要線索梳理了一下。
…………
說起來真正悲催的,應該是樂極生悲的鍾旭。
從昨天晚上許蘭溪醒過來後,許蘭溪父母也就是白霞與許榟,以及白雨墨、周琴她們接二連三想要去和許蘭溪拉近關係。
可是沒有一個成功,許蘭溪現在隻認鍾旭一個人。
原本應該高興的鍾旭,在今天早上之後,就笑不出來了。
許蘭溪生活常識忘得一幹二淨,上廁所不會甚至於還想要鍾旭幫忙,周琴她們去幫許蘭溪直接尿褲子裏了……
這導致許蘭溪要洗澡,於是白霞也就是許蘭溪母親親自出手,這才剛剛進去幾秒不見鍾旭,就開始鬧,哭。
百般無奈之下,鍾可給自己哥帶上眼罩拉進了洗澡堂。
進去後鍾旭就被壓牆上麵壁思過,眼罩也不能摘。
許蘭溪這才乖乖的盯著鍾旭然後脫衣洗澡。可是洗到一半許蘭溪突然衝過去抱住鍾旭的手,想拿著鍾旭一起洗澡。
鍾旭本來就看不見,這被一拉,自己翻到在地摔的不輕。
許蘭溪見鍾旭摔了,還蹲下不斷拍巴巴掌。
精神上與肉體上的折磨結束後,又是麵對白霞與許榟的眼神折磨。
許蘭溪當初在眾人麵前承認鍾旭是她‘男朋友’,現在許蘭溪也隻記得鍾旭,鍾旭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白霞與許榟她們二老因此很不爽,自己的女兒不認爸媽,就認一個混小子怎麽能不氣?所以他們二老看鍾旭的眼神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