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舊事
……
蒼靈劍變的巨大之後,仿佛掙脫了一切的束縛,就仿佛原本是小動物一下子變成了巨象,原本的束縛已經無法將它束住,蒼靈劍變成三丈之長之後,猛的朝著那後天袋斬下去,虛空帶起一道耀眼的電芒。
“呼……“
虛空震蕩,那劍仿佛劈開了虛空,一劍劈在了後天袋上麵,後天袋竟是悲鳴一聲,靈光暗淡的朝著下方掉去,法晨深身一顫,臉色大變,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那把靈劍的強大。
天下間的禦劍之人,排除他們所修劍訣的獨特之處,其中巨劍術、煉劍成絲、劍光分化、劍氣雷音,這些都是劍術的境界。
而且,每門每派都有相應的劍訣,是除主修劍術之外的次修劍訣。
虛空震蕩,遠近看著這幕的人,都覺得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湧來,心中為之一寒,竟是覺得那一把劍的上所蘊含的威勢比那尊佛像來的更讓人驚心動魄。
這人是昆侖弟子嗎?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劍術。
要知道,巨劍術並非是每一個劍修都能夠用出來,即使是用出來那巨劍也絕不會像這柄劍這般,清晰無比的能夠看到劍身上的罡紋符禁。
大多都是虛幻不實,或者是一道虛影。更何況,越是強大的靈劍,越是難以施展出這些劍術來。因為越是強大的靈劍,其中的罡紋道禁就越強大,而想要驅禦就需要本身的神識的強大。而隻是光強大還不足以讓巨劍術發揮到極致,更需要本身對於那禁紋的理解。
有許多人得了一把強大的靈劍,卻一輩子都無法發揮出其極致的威力來。也正是如此,大多數人其實都是自己親手祭養一把靈劍,不斷的提升,這樣反而對於自身以及劍術的修行更有利。
像李源這種直接在昆侖山之尋找到一柄強大靈劍,而後祭煉,並禦使如意,那是需要極高天姿的。一般的修行人,即使是得到了這樣的強大靈寶,也無法禦使。
倒是三聖寺的那後天袋雖然每一代的和尚都盡心以佛法供養,但是隻需要掌控其中的禦寶法訣之後就能夠驅禦,各種變化隨訣而動。
蒼靈劍一劍斬落了後天袋之後,並沒有散去那巨劍之身,反而再一次的揚起,朝著那天空之中的那一尊佛靈斬去。
隻見大地上的法晨麵色嚴峻,手結印,突然舉起眉心高,手成掌,朝著下方拍按下去。他手上的結印的動作看上去並不複雜,但是卻透著一種玄妙的禪意。
天空之中的佛靈竟是與他的動作一模一樣,陽光隨著那尊佛靈的手上結印動作,陡然之間變的忽明忽暗起來,一片霞光在那佛靈的掌間幻動,迅速的結為一片。
在它手舉起眉心高,並一掌迎著那巨劍拍下之時,這整個一片區域的太陽光芒和天地元氣都凝結在它的手上,化為一隻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從下方看去,那是一隻暗金色的手,掌紋玄奧,迎著那巨劍而去。
沒有驚天震響,但是此時看著這一切的人,都覺得自己心神震蕩。
那佛掌掌散化為一片霞光,縱橫閃耀。
那巨劍竟是直接斬碎那佛掌,隻是微微頓了頓便直接朝著佛靈的頭斬去。
若是這一劍斬實了,佛靈甚至可能被斬滅,到時這三聖寺多年供養的鎮寺佛靈都將化為烏有。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起,眼看就像被斬落頭顱的佛靈麵前,那一片金光雲霞突然再一次凝實,化為一隻手,而他的另一隻手正與那一隻手合在一起,雙手合十,正應著那一聲佛號。
而佛靈合著的雙手之中正有一柄巨劍。
看著這一幕的人,心都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手持後天袋的法晨,居然不敵。
就在這時,隻見那劍突然合十的佛手中手抽出,化為一柄正常的劍,劍在鑽出兩隻手掌中間之時發出淡淡的劍吟聲在天地之間彌散。
那劍隨著李源倒飛而回,被收回他腰間的劍鞘之中,燦爛盡斂。他看著下方的法晨,道:“三聖寺五百年的名聲,不應該壞在你的手上,三寺聖我一定會再去,到時我希望三聖寺能夠將一些事說清楚”
他話落,整個人踏向天空,在那麽多人的注視下,如大鵬鳥一樣的落入了趙府之中。
在趙府的一處高樓上,趙瑜看著飛落而下的李源,心中激動無比,她原本想著這個李道長或許會厲害,畢竟是昆侖弟子,隻是昆侖弟子素來神秘少見,此時見到他竟是戰敗了三聖寺的法晨,這才有了一個準確的認識。
昆侖弟了果然厲害,不知道表哥現在怎麽樣,他是不是也學了這樣的一身本事呢。
法晨站在街上,他並沒有再去追逐李源,他原本身上的那種自信,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光彩。
……
回到趙府的李源向趙瑜問道。
“你們趙家與那虞家的關係如何?”
李源當然知道趙家與虞家的關係,他這樣問隻是想要打聽打聽關於虞家的事而已。
“虞家?他們家跟我們家一直關係很好的。”趙瑜說道:“不過,這幾年他們家也不太平,與我們家斷了來往。”
“從什麽時候斷的來往?”李源問道,以前虞德容常會來趙家玩,趙瑜也會跟著李源一起去虞家竄門。
“大概兩年前吧,當時虞家長女虞德容出嫁,虞家張燈結彩,正是出嫁的那一天,她的婚禮突然取消了。”趙瑜說道。
“什麽原因?”
“他要嫁的丈夫突然瘋了。”
“什麽原因,要嫁的是誰?”
“要嫁的那人名叫秦仲麟,沒人知道原因。”
秦仲麟李源知道,是秦家子弟,秦家正是當年開國二十四淩煙閣功臣之中秦家後代,雖然當年二十四功臣的家族都已經走向沒落,但是他們彼此之間依然是認同的。
當年秦仲麟是一位看上去很瘦的男孩,從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出當年秦國公的勇武,總是病怏怏的。
聽說他已經瘋了之後,李源突然很想去看看他,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後來呢?有人知道是什麽原因嗎?”李源問道。
“後來虞德容就開始不與人往來了,也沒有人知道秦仲麟是怎麽瘋的。”趙瑜說道。
“自那以後虞德容就不與人往來了嗎?”李源追問著。
“一開始還有的,但都是拒絕上門找她的人,我也去過虞府,那時她已經不見客,我見她的時間也隻是匆匆一麵而已。”
“那你可看出她有什麽變化?”
“看不太出來,就是話少了。”趙瑜說到這裏問道:“我們趙家的事跟虞家有關係?”
李源搖了搖頭,道:“沒有,我這一次來長安還另有要事。”
“與虞家有關?”趙瑜問道。
李源點了點頭,他沒有要去隱瞞趙瑜。
“虞家有問題,你不要靠近虞家。”李源再抬頭看向虞家的方向,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昨天夜裏他去了孤魂寺,後被圍攻,追進了虞家。
一切的線索都在虞家斷了,還反而被三聖寺圍攻,傷了一個玄寂和尚,而現在那個玄寂和尚死了,在自己走後死在了虞家。
他要知道三聖寺在裏麵究竟扮演什麽角色,虞家又扮演了什麽?
鋤禾迷迷糊糊的起了床,來到外麵尋到李源,喊著肚子餓。趙瑜連忙著再等一會兒,李源卻道:“這麽晚起來,早課不用做了嗎?”
“師父,在這裏還要做早課啊?”鋤禾愁眉若臉的說道。
“堅持即修行,業精於勤荒於嬉,先去那邊誦讀《道德真言》,再觀想吐納。”李源道。
“是,師父。”鋤禾有些垂頭喪氣的應著,這麽大的孩子本就是貪玩的年紀,他本以為自己不用做功課,但李源顯然不想他的功課斷了。
趙瑜有些驚訝於李源的嚴厲,她有些羨慕的想著:“若是當年我能夠有一個師父這麽嚴厲教導我的話,也不會在家裏遇到劫難之時毫無還手之力。”
她歎息著,她也是有機會修行的,隻是自己未能夠堅持。
就在這時,趙府門前突然傳來佛號聲。
“阿彌陀佛,小僧法業,求見李七道長。”
李源並不意外三聖寺這麽快就又有人來,三聖寺這種做法才是正大光明的做法。趙府僅有的下人引著那位法業進來。
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的沙彌,遞上一封帖子,說道:“鄙寺請道友午時務必來三聖寺之中,介時將會有長安地界諸位同道在場,道友有話盡管說,蔽寺也將有些話在問一問道友。”
鋤禾跑了過來,接過小和尚手中的帖子,然後交給李源,李源並沒有看,直接答道:“一定到。”
“恭候。”沙彌法業行了個佛禮之後便轉身離去。
李源很清楚,這或許會是一場審判,因為他是昆侖弟子,在之前強請無果之後,所以才會有請帖送上來,若他無門無派,那麽現在必定是有一群人直接上門來拿他去審問。
不過正好,他也正需要這樣的機會問一問三聖寺的一些事。
也就在這時,有一個女子送來一封信,信是辟邪公子的信,信上隻有兩個字:“小心。”
李源手中的信在虛空之中一晃,無風自燃。
他心中思量著,知道辟邪公子讓自己小心的是什麽,畢竟昆侖相隔遙遠,鞭長莫及。
到時若是在場之人都指責有或沒有的事,自己隻怕將難以脫身。
終於他還是決定先寫封信回昆侖,將自己從接到師兄的信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寫下來。
不過,這他這信不是一般的信,而是以符紙、丹砂書寫,當書寫完之時,那符紙幾乎浮起三寸高,整張紙都籠罩著濃濃的靈光。
隨後他將信紙折為紙鶴,輕吹一口丹氣,那紙鶴竟是飛了起來。
折紙為鶴,是通神境界的修士才有的手段。
他伸手而出,那紙鶴再落回到他的手上,打開窗戶,伸手在陽光之中,紙鶴竟是慢慢的融入陽光之中,隨之振翼飛起,如飛鳥一樣的快速的飛離長安,朝著昆侖而去。
這紙鶴上麵附著李源的神意,將會一直飛回到昆侖,落到虛雲掌教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