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佛寺殺生
“誰?你昆侖勢大,但也沒有資格管我的事。”莊彥淩緊緊的說道。
“有沒有資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而我一直都記得那個姑娘的話,記住,昆侖李七替七裏鎮的那位姑娘殺的你。”李源一直一隻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收懸於腰際。
話落的一刹那,他那懸於身前腰際的手掐了個劍指,本是手背在上,轉腕的一刹那,中指與食指形成的劍指上靈光泛起。手臂沒有伸,但是手腕卻翻轉指向了那莊彥淩。
莊彥淩臉色大變,他的身上有衣袍無風自動,身上一道道的影子走出,一走出便成為與莊彥淩一般無二的人,有些朝著三聖寺裏麵去,有些則朝著三聖寺外麵,有些直接飛上了寺廟的頂家,還有些是將李源圍了起來。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
李源的話才落,莊彥淩便已經化出這麽多的分|身,這是化影分|身術,每一個影分|身都有能夠殺人。
而也就是分|身分化出的一瞬間,捧在鋤禾手上的蒼靈劍已經出鞘,如一道熾烈的白色陽光,出鞘的一刹那,便分|裂出道道劍光,就像原本收在鞘中的不是一把劍,而是十餘把細小劍光。
劍出鞘,劍光分散,一道劍光便對應著一個莊彥淩的影分|身。
這是劍光分化,很難練成的劍術,正好克著那化影分|身術。任那些分|身逃遁著,劍光將那些化影分|身斬落,化為一片波光消散。
“李七,在三聖寺裏你敢殺生。”法晨怒斥道。
但是其中卻一位立在寺廟頂上的人頭顱被一劍斬落,滾落在瓦麵,鮮血湧出,屍體翻下屋頂。
法晨的餘音未散,那人的真身與影身都被斬滅,而劍光又盡歸於一處,束入劍鞘裏。
在看著這一幕的人眼中,隻看到莊彥淩突然一身化十數人,如一窩蛾蝶驚飛而起,然而才飛散開來,卻被一片劍光分明的斬碎。
“你,你在三聖寺之中殺人,當我們三聖寺沒有鎮魔手段嗎?”法晨厲聲說道。
“三聖寺雄立關中數百年,鎮於渭涇之上,渡魔無比,在下是敬佩的,隻是不知為何這個堂堂三聖寺之中有此淫|邪之輩行走,還是說,現在三聖寺已與盜花折柳之輩為伍?”李源沒有絲毫退避的反問著。
“莊施主一心向佛,前來聆聽佛法的,現在被你當眾殺於寺中,無論是你還是昆侖都要有個交待。”法晨那一雙眼中出現威嚴,仿如怒目金剛。
李源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另一個人,因為那個人正悄悄的準備著法術。那是一個黑袍人,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看上去冷峻而陰狠。他看到李源發現了自己之後,立即大聲道:“你殺我兄弟,我要你償命。”
“我殺人,自然就有人可以殺我,隻要你有那本事,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李源說道:“當然,若是三聖寺要為那淫|邪之輩出頭也無不可。”
法晨眼睛一眯,他當然想要出手,隻是三聖寺的地位與身份在那裏,行事得合法度,必須得光明正大,不能落人口舌。
而李源口聲聲說莊彥淩是淫|邪之輩,就讓三聖寺不得不與莊彥淩劃清一條界線。
然而這個時候,一個身穿黃色袈裟的僧人走了出來。
“莊彥淩究竟是不是做過什麽,貧僧不知,但你當眾殺人卻是大家所見。三聖寺是清淨之地,也不希望恩怨綿延不休,既然有莊彥淩的朋友要為他報仇,那就由貧僧與在此的眾位做個見證吧,今日事今日了,他日不得再尋仇。”
“哦,不知大師法號?”李源眯著眼睛問那僧人。
“貧僧玄澄。”
“原來是玄澄大師。”李源神色不變,眼睛卻將在場的眾人看個透徹。其中至少有三人是要動手的,他也不清楚他們是否真個與那莊彥淩是朋友,不過,他不在乎,因為他很清楚,即使是沒有這個莊彥淩,也會有別的人跳出來阻自己的路,然後與自己發生衝突。
從答應來三聖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今日的蒼靈劍絕不會寂寞。
蒼靈劍仿佛感應到了他的心意,在鞘中竟是發出輕鳴聲來。
果然,有三人走上前來。
有兩個人之中一個臉上有疤痕但頭發焦黃,另一個穿著一身大綠袍。
“莊彥淩在七裏鎮上,以幻術騙了一個姑娘的元陰,致使那個姑娘即使是身死,也靈魂不得安息,徘徊在林間啼哭不休,你們可知道。” 李源問道。
“我們不知道,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你告訴我那個女子的姓名,我們自會去調查,可是卻你直接將他給殺了,你昆侖行事未免太霸道了。”三人之中那個一身綠袍的男子說道。
那綠袍男子雙手擾於身前,舉起嘴同高,隻見他朝著那手中吐著靈氣,一隻隻斑斕的彩蝶自他的手指縫中飛出。
此人名叫葉青,號綠蝴蝶,這一手法術非常的出名,他這每一隻花蝴蝶落處,都相當於他一道氣禁之術。
氣禁之術是將丹田靈氣如唾沫一樣的吐出,每一口都能穿金裂石。氣禁之術可衍化為丹劍。
而綠袍男子的這個幻蝶擊同樣是氣禁之術的一種衍化。無論衍化出什麽形式,最根本的氣禁之術的那種威力與本質一直在,而且這彩蝶更加飄幻。
在綠袍人使展出他的成名幻蝶氣禁,一隻隻幻蝶飛出之時,另外的那個麵色冷煞,頭發有些焦黃的人也動了,他沒有施法,但是他的手心已經有紅光如焰一樣燃燒起來,在他的瞳孔之中同樣的似有炎焰燃燒,他露出來的手臂上有金色符紋浮現。
他名叫楊金,號烈焰金剛,一手焰擊撲殺少有人能擋。他自小習武,後又修法,所以他的法不像別的法術那相宏大玄幻,而是融入了他的武技之中。
他曾獨自一人清理一個鬼窟,一步一拳,拳拳生生焰,沒有一個怨靈能夠承受得了他這一擊。而且,他曾殺過一個小門派弟了,對方掌門帶著十餘位弟子找上門來,所以有的法術都被他的焰拳給擊散,然後一步遁,一遁一拳,一拳一個那個門派從上到殺都殺了個幹淨。
雖然他的火遁的遁行非常的短,但是卻也很快,他使用起來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拳法的霸道,可是他的火遁卻有著一種詭異。
那些幻蝶從綠蝴蝶葉青的手中飛出朝著李源的頭頂飛舞而去之時,烈焰金剛楊金也動了。
隻見那楊金突然一步跨出,一拳就打在虛空,隻見他拳落之下火光彌留,而他的身上火焰一閃,竟是一隱一現之間前進四步左右,再一出現,便又是一拳打在虛空。
“啪……”
虛空仿佛都被打破了,他的那一對拳頭像是燒紅的烙鐵,在虛空之中留下火星四濺。當他再第三拳打出之時,必定已經到了李源麵前,這種一步一遁的身法,連綿之下,一拳比一拳重,卻給人一種氣勢如虹的感覺,仿佛一座山在他前麵都會被打倒。
而這時,那原本在李源頭頂盤旋飛舞的彩蝶之中有幾隻突然撲飛下來。
它們那薄薄的雙翼,就像是鋒利無比的劍刃劃過虛空。
李源依然沒有動,他修的是天辰劍訣,這是禦劍之術。禦劍在於神與劍合,一劍在外,便如神在外,變化萬千。
鋤禾手中捧著的劍鞘與劍柄之處耀眼出刺眼的白光,仿佛一鞘的陽光湧出。
那一道光亮在劍鞘之處閃耀,卻又瞬間沒入虛無,再於李源的身前上空顯現。
一隱一現之間,快的連眨眼都來不及。
這是瞬劍術。
李源已經在人前顯露了瞬劍術、劍光分化兩門劍術
蒼靈劍已經看不見,看到的隻是一團如陽光般的劍光。
這一團劍光是天辰劍訣之中獨有的化虹這一境界的展現,原本有形的蒼靈劍化為一團虹光烈陽。
那一團蒼靈劍所化虹光震動吞吐,就像是無數柄劍組合在起,隨時都可以飛散開來。
虛空之中隱隱之間仿佛有劍吟在流轉,幾隻氣禁所化彩蝶一頭撞進那一團虹光之中,隻聽見劍吟聲突然響了幾分,一道虹光震起,撞進去的彩蝶竟是瞬間碎散。
也就是這時,他迎麵的虛空裂開有,一隻帶著一團火焰的紅色拳頭直朝他的頭顱轟去。
隻見他頭頂的那個一團劍光所化的烈陽如應念而動,光芒湧蕩,一道劍光朝那拳頭斬下。
那拳頭幾乎要打到李源臉上,但是那劍光更快,直接迎著那拳頭斬了下來,而李源本人站在那裏半步未動。
眼看拳與劍光在電光火石之間要撞在一起,那拳卻突然收回,而他的人在虛空之中間竟是一個轉身消失,又出現在李源的另一邊,一拳打出。
又一道劍光落下,那一拳迅速的隱入虛空,再於另一邊出現,如此再三,忽隱忽現,卻被高懸於李源頭頂的那一團陽光般的蒼靈劍中分出來的劍光逼退。
每一道劍光落下都會有一道劍吟聲。
法晨看到李源頭頂懸著的那一團太陽般的劍光,心中有些駭然,他發現自己仍然是小看了這位昆侖弟子的劍術。如此劍術,實在是已經超越了同齡人,仿佛那些淫浸劍道之中數十年的人物。
突然,滿天的幻蝶從四麵八方的朝著李源襲來。
楊金也詭異的出現在李源的麵前,那一雙眼炙烈的像是兩點火焰,殺氣乍起。
如果說之前那忽而在前,忽而在後的一拳拳和那一道道劍光是一種試探,是各自技藝的一種靈動與純熟的較量,那麽這一刹那的暴發則是意誌與道法的絕對撞擊。
這種撞擊不留後路,誰留了那誰就要死,因為法術威力與本身的意誌有著絕對關係,意誌越是濃烈,那麽所呈現出來的法術也就越強大。
楊金在一刹那之間打出一百零八拳,在虛空之中留下一片赤紅的鐵拳印記,如浪一般的朝著李源拍湧而去。
那些幻蝶原本環繞在李源的周圍,卻在這一刹那化為一道道的流光,就像一道道的金色劍光朝著李源刺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著這一幕。
隻見那昆侖弟子的頭頂上的那一團劍光也在這一刹那之間閃耀,一片劍吟響起。仿佛李源一直在等著那兩人這一刹那的暴發。
一道道劍光分化而出斬向了那幻蝶所化的彩色劍光。而李源麵前的那一片赤紅的鐵拳凝結而成拳浪有一片劍光迎麵斬下。
這一片劍光與那赤金色的拳撞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