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出相府私會
再說若染見大夫人這般態度,也隻是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帶著小蓮仍然朝前院慢慢走去,今兒的她拿著府上的牌子準備出去一趟,原本是要征得大夫人同意,到她手上領了牌子才可外出,但趙正豪給了她特殊的權力,單獨給了她一塊。
那牌子不大,紫檀木做的,四四方方,中間鑲刻著個“趙”,頂頭雕著個雙目炯炯的虎頭……這便是趙府的特殊記號。
若染走到院門口,把牌子交給護衛,倆護衛一見這塊四邊鑲著金片的特殊令牌,心知是趙相爺特意交給她的,對若染立刻點頭哈腰,恭敬有加……這可是庶子庶女們從未有過的禮遇,有了這塊金牌,她可以自由出入。
若染與小蓮朝大街上走去,今天她準備去梅香樓,看看鳳兒與甜妹,到了街上,她買了幾樣禮品,小蓮拎著。
走到一半路時,若染的腳步慢了下來,小蓮疑惑,上前幾步問道:“小姐,怎麽了?”
“小蓮,原本我說到了京城舉目無親,從未說過趙相爺就是我爹爹,如果今兒個明說,鳳姐姐會不會怨怪?”
人家對你掏心掏肺,坦城相待,可你藏著一份心事欺騙了她,這朋友間的友情是否大打折扣?
事情的轉折,也是若染未想到的,如今她戴著趙府四小姐的光環出現在鳳兒麵前,著實讓她感覺有點別扭與躊躇。
“小姐,我想鳳兒姐姐絕不會怪你,你是趙府四小姐,她聽了應該更高興才是,當時你隱瞞,隻是不想相認,如今相爺認了你,這就怪不了你吧,”她握上若染的手,“小姐,你多想了,鳳兒姐不會難受的,絕對會高興!”
事實證明,鳳兒是很高興,抱著若染哭哭啼啼了一會,那化好妝的臉都哭花了,若染也讓她哭得酸了鼻子,落了淚,各自用手帕給對方抹臉,又相對而笑。
“當時你瞞著姐姐,也是迫不得己,誰知道相爺會認了你呢?”鳳兒倒很善解人意,囑甜妹上了酒菜,幾個人在風雅閣談天飲酒。
風兒身處花街柳巷,見多識廣,想事全麵,飲酒時執了若染的手說:“此事隻有我與甜妹知道便可,若是花媽媽問起,我們隻說你找到了親戚,別的不多說,免得因你是相爺女兒而多了事非。”
若染聽罷,感激地說:“還是姐姐考慮周全,謝謝!”她舉起酒樽,“來,玉兒敬姐姐一杯,望姐姐能永遠開心快樂!”
鳳兒眼底閃過一抹憂色,垂眸一笑,撩上眼皮子時已滿眼的喜色與憐愛:“謝謝玉兒妹妹的祝福,姐姐會過得快樂。”
倆人碰碰酒樽,抬手掩口輕啜那醇香的酒液,小蓮怕若染多喝,時不時用手碰碰她,鳳兒見了,便說:“瞧這小丫頭多疼你。”
若染看看站在鳳兒身後的甜妹,笑道:“姐姐身後的丫頭那對你也是一個貼心。”
“是啊!”鳳兒反轉身執起甜妹的手,拍了拍,“那一年我來到梅香樓,身邊隻有一位婆子,是家裏帶出來的,當年父母走了,家貧,連個丫環也買不起……這甜妹還是我來梅香樓一年後在街上撿來的。”
“撿來的?”若染奇怪地問。
若染聯想到自己昏倒在街頭,也是被花媽媽撿到了梅香樓,那眼神看向甜妹便多了絲同情。
“是啊,滿身的傷痕……”鳳兒想起那天情景,便紅了眼眶,聲嗓哽著,似乎已說不下去。
甜妹把手中的帕子遞給鳳兒,然後說:“我那年才十二歲,從小就讓父母丟棄,被一戶人家收養做奴,受不了苦處才逃出來的,餓得不行倒在了街上。”甜妹倒說得輕巧,臉上並無痛苦之色,隻是這個“人家”除了鳳兒,無人知道是一家武館。
若染與小蓮聽了有點動情,雙目不免都紅紅的,若染說:“現在好了,你主子也疼你,日後有什麽難處,可以來找我,我一定相幫。”
甜妹朝若染曲膝施禮:“謝謝四小姐!”
四個人又圍坐在桌旁吃了午飯,若染看看出來已久,便起身告辭,說日後會常來看望她們。
鳳兒送主仆二人出來,走到前樓碰上了花媽媽,花媽媽見若染穿得光鮮,眼裏滿是驚疑,若染朝她行禮,按著鳳兒教的話說了一遍,花媽媽自然相信,笑逐顏開的:“好好,尋著了親就好!”
若染又從袖袋裏掏出了十兩銀子放到花媽媽手上,微笑道:“那些日子謝謝花媽媽照顧了。”
花媽媽見若染有情,有點感動,握著她的手哽聲道:“好女兒,有空就過來看看媽媽。”
若染答應,帶著小蓮離開了梅香樓,一路未作停留,朝城南趙相府方向走去,倆人剛過了城中心的一座飛燕橋,迎麵就見一輛華麗的馬車過來,若染望見那四角懸掛著趙相府特有的紫風鈴,鈴下是靚麗的粉紅蘇子,便知這是大小姐趙之燕的馬車。
她拉著小蓮往街邊靠了靠,隻想讓開道待馬車過去後再接著走路回府,然坐在車內的趙之燕遠遠地早發現了她們,馬車行到她們身旁,驀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