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這樣抱我
“你……走開!”若染推了華宇昊一把,指著他的臉,紅著雙頰,紅著眼罵道,“混蛋!你占我便宜,我不喝你的酒。”
華宇昊眨眨眼,很老實地離她遠點,雙手抹著臉,指縫裏卻透出了他的笑聲。
趙子嶸有些稀裏糊塗,晃晃頭:“他占什麽便宜了?”
“他,他灌我酒。”若染指著華宇昊,委屈地癟嘴,“哥,哥……我要回家。”她突然拉著趙子嶸,帶著哭腔,“哥,你帶我回家。”
“好好,哥帶你……帶你回家!”趙子嶸歪斜著身子,無視華宇昊,半拉半抱地環著若染走出了包間。
華宇昊凝了眸,鬆了手,他的黑眸變得異常清亮,原來那幾盅酒根本沒有讓他喝醉,他腦子清醒得很,反而這趙家兄妹全喝得稀裏糊塗,原本以為若染沒有醉,這眼下被他灌下一杯酒,好似真的醉了。
看著他們踉嗆著腳步出去,他忙跟上,走出樓梯處,瞧見董老板正嘻皮笑臉地伸手要扶若染,他麵色一沉,手一揮,後麵的佩刀侍衛就上前扶住了趙子嶸,而他自己則環住了若染的腰。
董老板訕訕地退到一旁,心驚膽顫又不失恭敬地目送他們下了樓。
坐到馬車上,華宇昊摟著若染,心思千轉百回,她的身體好軟好香,擁在懷裏,他有莫名地衝動,這一刻,他不想她離開自己。
掀開車簾,他對駕車的趙榮道:“去東香別院。”
趙榮立刻掉轉馬頭,揮起一鞭,馬車迅速朝東城方向馳去,車廂內,趙子嶸已昏昏欲睡,頭枕在靠背上闔著眼眸,渾然不覺馬車已離相府越來越遠。
若染的頭枕在華宇昊的臂彎上,一手拉著他的衣襟,微攏著秀眉,好似很不安,嘴裏嘟噥著:“哥,哥……玉兒想你了……別丟下我。”
玉兒?華宇昊濃眉一蹙,深邃的眸子借著窗口透進的弱光盯著她的臉,這個“哥”是誰?難道是自己的二哥華宇燁?
若染在梅香樓裏的藝名是含玉,自稱“玉兒”很正常,而在梅香樓裏跟她親近熟知的男人便是華宇燁了。
想到自己的二哥極有可能駐進了若染的心房,華宇昊的心裏不由得酸酸辣辣的,這個哥哥清清冷冷,不苟言笑,卻是個極討女人喜歡的男人。
不過,他可是有王妃的皇子,若是對相爺的女兒有了心,那也不可能得到,因為趙相爺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皇子做小妾的,同樣的道理,若相爺得知四女兒嫁給孫祺做側室,同樣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據他分析,是自己的母後與趙大夫人所為,也是孫祺一廂情願。
昨日回宮,皇後娘娘又提醒他不許與相府走得太近,更不許跟哪個庶女接觸,華宇昊就猜到趙大夫人一心想把她嫁出去了,蓉親王家世顯赫,位高權重,要哪樣的女人都不難,可這麽著急娶進趙四小姐,沒有趙大夫人的準允是不可能的,誰把女兒嫁出去,會不讓父親知曉呢?
隻有一種可能,趙相爺不會同意這門親事,隻有趁他不在府上,立刻辦了。
但如今要把消息送到南方已不可能,唯有另想辦法了。
“四小姐。”華宇昊輕搖著若染,他很想從她嘴裏聽到一點什麽,有關於他的一句話也好啊,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
“恩。”若染迷迷糊糊地應著,頭往他懷裏縮了縮。
抱著溫香軟玉,華宇昊心猿意馬,她往自個懷裏鑽,他巴不得,輕擁著她,手指在她滑嫩的臉上輕撫著,柔聲道:“你可知我是誰?”
“李燁。”
華宇昊的手指驀地怔住,李燁?他是哪裏人?
“李燁是誰?”
“哥,你別問了。”若染的手從他腋窩下穿過,一張小臉貼著他的胸膛,揚唇微笑著,喃喃道,“好香,哥……你好久沒這樣抱我了。”
華宇昊抽動著嘴角,心裏挺不是味,她醉後隻是把他當成了“李燁”,她親熱地叫他“哥。”
李燁,華宇燁……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若染故意把華宇燁叫成了“李燁”?屬於她的愛稱。
華宇昊的腦子亂了,心也跟著亂。
“嘶……”忽然,馬車顛動起來,趙榮緊拽著僵繩,轉頭對車廂裏的華宇昊喊道,“爺,有人要劫馬車!”
“誰敢動本皇子的車?”華宇昊下意識地抱緊了若染。
“全是蒙麵的黑衣人。”
“衝過去!”華宇昊用折扇挑了一下車簾,看到前方齊齊地站著一排黑衣人,手中都亮著鋥亮的劍,他肅然道,“如果他們敢阻攔,格殺勿論!”
坐在車後的張民已飛快地落了地,持著劍警惕背後受襲,而趙榮一揮鞭子,駕著馬車朝前衝去,一群蒙麵人見馬車飛衝過來,馬上散開,誰也不敢上前攔阻。
張民邊跑邊戒備,瞧他們個個站立未動,並沒有意思要取誰的性命,不由得感覺奇怪,而車裏的華宇昊也覺得不對勁,他輕輕地放下若染,正掀簾出來時,隻見幾道雪亮的光束射來,“倏倏”幾聲,兩匹馬便嘶叫著倒了地。
“哐!”車廂側翻,激烈的震動震醒了趙子嶸,他一個前仆,覆在了若染的身上,若染被壓,疼得她也睜開了眼。
“哥!”她似乎還沒從酒精裏徹底地醒過來,但直覺告訴她,她遇上什麽危險了,她大聲嘶喊,抱住了趙子嶸。
“四妹,四妹……”趙子嶸權當若染記掛他,糊塗中帶著欣喜,安撫道,“沒事,二哥不會有事。”
若染睜大了眼,她有些迷惘,後腦勺撞到了車廂的木檔子,疼得她皺起了眉,呲著牙,她叫:“痛!”
趙子嶸仰起頭,發現車廂在動,他支起上身,大掌頂著車壁,當燈盞的光線透進來時,才發現他與若染都倒在了車廂內,外麵好像有人在撕殺,有人在搬動車廂,還有人在氣惱地喊:“趙二爺,你給我滾出來!”
趙子嶸隱約聽清了是華宇昊的叫聲,雙手摸索著抱起若染,把她推向車門,吼著:“接我四妹出去!”
很快,一雙手把若染抱了出去,隨後,趙子嶸也鑽出了車廂。
“哎哎,怎麽回事?”看著一群黑衣人與兩個侍衛在打鬥,趙子嶸驚得雙眼暴突。
華宇昊把若染推到他懷裏,厲聲道:“保護你四妹!”說完,他飛身一躍,拿著折扇就衝向了打鬥陣營中。
若染雙腳虛晃,扯拉著趙子嶸的衣袍一陣頭暈,暈得她直想吐,努力地彈了彈眼皮,模糊地看到前方刀光閃閃,人影交錯閃動,乒乒乓乓,她不解地喃喃了聲:“誰啊?哪個幫派的?”
“不清楚。”趙子嶸回答,緊張地注視著四周。
“哥倫比亞,還是美國的……黑幫啊?”她眯著眼,身子搖晃,指著前方的人群說,“哥,扔一個炸彈……哦不,扔一個催淚彈過去,再拿機關槍掃一掃,他們就怕了。”
趙子嶸聽了一頓,睜著眼怔怔地看著她,她在說什麽?
“哥,你命令啊!”
“四妹,你說什麽呢?二哥哪來的炸彈,還有機關槍啊?”趙子嶸懵愣著。
若染好似沒看清他的話,她晃晃頭,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一拍,她的嘴一張,“哇”的一聲,她彎下腰開始嘔吐起來。
趙子嶸也撇去了疑惑,幫她輕拍著背,著急道:“快吐,快吐,吐完了,你就不會胡言亂語了。”
可是,她還沒吐好呢,三個黑衣人忽而朝他們衝了過來,動作之快,讓趙子嶸猝不及防,胸前受了一腳,他重重摔倒,轉眼間,若染被人扛在了肩上,飛快地朝另一條街飛奔而去。
“殿下!救人!”趙子嶸驚恐地大叫,隨即笨重地起來,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華宇昊猛一轉身,見後頭馬車旁的趙家兄妹沒了影,心下一緊,撇下這一邊的人,迅速朝趙子嶸的喊叫聲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