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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他不介意的

  可看老祖奶奶這架勢,認定他在人家丈夫、公婆麵前浪了,這會是怎麽說也說不清了。


  越是解釋,就越是不討喜。


  女人這種生物,有的時候是不講道理的。


  於是,良臣明智的選擇閉嘴。


  他希望時間可以冷淡巴巴的心緒,平息她的醋勁和怒氣。


  等到巴巴恢複理智,再來細說這事,則事半功倍。


  然而,他錯了。


  他的沉默換來的不是巴巴的平靜,而是巴巴的咄咄逼人。


  做賊心虛!


  客印月認定了,你魏良臣不是做賊心虛,怎麽就不敢吭聲了。


  於是,氣勢洶洶,一連串的質問,把個良臣弄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有理你怕啥!


  良臣想到了阿巴泰那小子,如今,他魏公公是沒理啊。


  就是有理,也怕啊。


  瞅一眼別的女人,都是男人的原罪。


  況,他真的犯罪了。


  許是說的累了,客印月也懶的再說,就那麽躺在床上,盯著半跪在地上的良臣。


  既不讓他起來,也不讓他出去。


  就這麽僵著。


  良臣真是半跪著的,一條膝蓋都跪的生疼。


  可不敢起來,怕老祖奶奶又劈頭蓋臉再罵一通。


  隨著時間流逝,良臣終是受不了膝蓋的疼,開口尋求突破機會,他一臉哀求道:“巴巴,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生氣了,原諒我,好不好?”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客印月兀自生著悶氣,這口氣性她可是悶了幾天,哪能就這麽痛快的發了。


  “以後,我不再見她就是。”良臣違心道,知道不這樣做,今晚這關難過。


  女人嘛,順著她就行。


  反正大老爺們在外,私不私、通不通的,她又不知道。


  大致就是彩旗可以飄飄,紅旗不能倒的道理。


  他魏良臣兩世為人,難道還能真折在一個寡婦手裏不成。


  客印月聽了這話,卻是眉頭一挑,扔出三字來:“你發誓。”


  “我…我發誓。”


  良臣心裏打突,意識不妙,遲遲不肯發誓。


  客印月等的著急,氣的催道:“你發啊。”


  “怎麽發?”良臣的聲音有氣無力。


  客印月沒吱聲,但呼吸明顯加快,顯是氣性又要上來。


  良臣嚇的趕緊道:“我發,我發…若我以後再見李娘娘,就天打五雷轟。”


  “不得好死”這幾個字愣是沒敢加。


  舉頭三尺有神明噢。


  至於天打五雷轟,他是不怕的。


  他就不是中頭獎的命。


  “這個不行。”客印月對這個誓言極為不滿意,哼了一聲,竟對良臣說,“我說一句,你學一句。”


  “嗯?”


  良臣暗道壞了,這位老祖奶奶的毒誓肯定要人命。


  吱吱唔唔的,不肯表態。


  客印月惱了,抓起枕頭砸了過去。


  良臣被砸了個正著,眼看著巴巴又在摸什麽東西,終是慫了,暗歎一聲,說了一個好字。


  聽了這個好字,客印月方才不抓狂,有些滿意的醞釀了下,一字一句道:“聽好了…我魏良臣對天發誓!”


  “我魏良臣對天發誓!”良臣紮心痛。


  “以後再和西李那個賤人私通…”客印月生怕小情郎聽不清,把個字音說的很正。


  良臣沒的辦法,隻得違心跟著學了遍。


  說完,等著最終的誓言判決。


  沒叫他等久,客印月拋出了毒誓的毒處——“就叫皇爺閹了我的子孫根,從此做個真老公!”


  噝!

  良臣眼珠子瞪的老大,這誓言太毒了,怎麽能這樣!


  “你說不說?”


  客印月倒是不威逼了,隻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


  良臣左右為難,照說吧,心有不甘。不說吧,此關難過。


  為難之際,忽的靈光一閃,繼而想也不想便照說了:“就叫皇爺閹了我的子孫根,從此做個真老公!”


  “這還差不多。”


  客印月緊繃的臉終是緩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情郎一會,便將手伸向了他,“起來吧。”聲音都變得甜甜的。


  良臣鬆了口氣,知道這關算是過了。忙握著巴巴的手順勢起身。


  客印月拍了拍床板,示意良臣上來。


  良臣也照做了,貼著巴巴的身子坐了。


  “你自己發的毒誓,可沒人逼你。”


  客印月小鳥依人的偎在良臣懷中,“我這也是為你好,那賤人畢竟是小爺的女人,要是出了事,你要掉腦袋的。”


  “我知道。”


  良臣在臉上擠出點笑容,以迎合關愛他人身安全的巴巴。


  內心裏,則是思量一件事,那便是幾時把名字給改了。


  “你知道就好。若非在意你,我何必如此。”客印月傾聽著情郎胸腔的聲音,撲通撲通的,甚是好玩。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良臣兩手一抄,將巴巴抱的緊緊,隻是眼神很是迷離。


  被情郎抱了一會,客印月身子微動了下,然後輕聲在情郎耳邊低語一句:“多久沒嚐過腥了?”


  情朗自是說許久未有過。


  “世上哪有貓兒不嚐腥的。”客印月嬌笑一聲,也不計較良臣說的是真還是假,在他臉上親了下,羞道:“今晚叫你嚐個腥。”


  唔!

  這個好。


  良臣受用,卻又詫異:“你不是要替二哥守節麽?”


  “他不介意的。”


  說完這話,客印月便抱著良臣躺了下來,爾後將情郎的手夾住。


  良臣意動情動,默誦佛號: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翻身壓了上去。


  一番雲雨,嚐完腥後,良臣筋疲力盡,累的直吐舌頭。


  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欺他。


  “還說沒嚐過腥,就你這樣,不知偷了多少呢。”


  客印月掐了良臣一把,雖說良臣終是叫她快活了,但過程之中卻明顯有幾次青黃不接。身為女人,客印月如何不知緣故。


  這混蛋,定是在別的地耕多了。


  良臣訕笑一聲,鐵打的漢子,流水的女人,以後是得節製些。


  想了想,輕聲道:“巴巴,我過兩日就要離京了。”


  客印月怔了一怔:“要去多久。”


  “不知道。”良臣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輕輕撫摸著巴巴的臉蛋,柔聲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這些年,也沒人照顧我。”客印月的聲音有些幽怨。


  良臣親了她一下:“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客印月嗯了聲,問他:“你夜裏還走麽?”


  “不走。”


  都這麽晚了,還能去哪。


  良臣正想摟著巴巴好生睡一覺,卻發現巴巴的手不老實,嚇了一跳:“你做什麽?”


  “讓你多吃點。”


  客印月唔唔兩聲,含糊不清。


  良臣驚住了,驚駭難言。


  許久許久,良臣長出一口氣。


  這口氣,是升天,也是解脫,更是劫後重生般的慶幸。


  旋即,卻愕然的看著身邊的巴巴。


  “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免得你以後沒了子孫根,埋怨我沒給你魏家留香火。”


  客印月說話的時候,身子下麵墊著厚厚的被子,兩條白嫩的長腿緊緊豎在牆上。


  人世間,唯有倒流方顯真情。


  良臣,很感動。


  老祖奶奶竟然要給他老魏家留香火,這真是…無以言表。


  …….

  次日離別,良臣和巴巴手拉手,彼此深情對視,互相交待若幹後,又是一番兒女情腸。


  最終,魏公公難舍難分的揮淚告別。


  洋財未發,何以家為!

  舍小家,顧大家,方為人間正道。


  “巴巴,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魏公公含淚將視線從同樣梨花帶雨的老祖奶奶臉上移過,他痛苦,萬分痛苦。


  因為,他有句沒敢說。


  那就是,巴巴,你千萬不要背著我偷人啊!


  巷子兩側,小田他們守了一夜,盡忠職守。


  望著天使公公扶牆而來,眾人都是心疼:主公辛苦了!

  “公公,你手沒事吧?”真田上前扶住魏公公,一臉舍不得。


  “我手有什麽事?”


  魏公公不想在手下麵前丟人,奈何真要人扶上馬才行,於是假裝宿醉,搭在真田身上。


  連番劇烈運動,讓他身體被搗空,單憑自己想要上馬,頗是困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見到天使公公能夠上馬,真田和小田他們都是長鬆一口氣,個個一臉慶幸的樣子。


  魏公公看的莫名其妙,咱家是腿肚子不得勁,你們愣瞅我手做什麽!

  走到半路,才算回過味來,頓時惱羞成怒:咱家有那麽不堪!

  帶著一肚子火回到南苑營地時,鄭鐸卻過來報稱說小國舅一大早就派人過來等著魏公公哩。


  鄭國泰這小子還記著我?

  良臣現在對鄭國泰很沒好感,因為這小子自打把他弄進京後,對他魏案首就不聞不問,十足一個負心人啊。


  便是不能阻止他姐夫的荒唐事,事後提上幾盒點心,帶上幾張銀票探望一下他魏公公,也是極好的啊。


  不過聽壽寧說,鄭國泰倒是認購了三十份海事債券,因而說起來,人家也是他魏公公的客戶。


  客戶永遠是上帝。


  魏公公公私分的明,當即叫人把鄭國泰使者帶過來,想看看這位國舅爺無事不登三寶殿為的啥。


  人帶過來後,他倒是愣在那裏:眼麵前這人不是那胖子是誰?

  那胖子也是愣住了:眼麵前不是那鄉野小子又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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