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堂前辯理
“老爺有令,命所有人堂前回話。”雜亂中,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喝道。
說話之人是一個身高足有九尺的武士,細腰乍背雙肩抱攏,全身上下充滿了爆炸力,劍眉虎目,雙目中神光閃爍,正是高顈貼身八衛之一,在高府不幹別的,專門負責高顈的安全,跟隨高顈走南闖北,多次救高顈於生死之間,所以八衛在高府地位超然,就算是嫡長子高表忠見到他們也要恭敬三分,他的來到,就說明高顈已經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
花木蘭取了一張薄被圍住烏蘭托雅半裸的香軀,比牛奶還要嫩滑的肌膚真是我見猶憐,隻是上麵現在布滿了抓痕。
怪不得少爺沒拒絕,花木蘭的氣消了一半,這樣的美人才配得上少爺。誰的人向著誰,花木蘭當然認為高衝是最優秀的。
“少爺,要不要殺出去?”花木蘭輕聲問,堂堂相國府竟然發生這種事,而且高家人一看就有偏頗,處事不公,留在此地受氣嗎?
高衝搖搖頭,生氣嗎?能不生氣嗎?自己這是回來及時,這要是回來晚一刻呢?都說深宅大院多糜爛,總以為是傳說,沒想到剛來第二天就讓自己趕上了,但是就算要走也不能這樣走,何況離開高府就安全嗎?公子炫的老娘可是太子楊勇的女兒,留在高府才是最安全的,至少這位公主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自己。
短時間內,高衝就清晰地作出判斷,除非自己找到足可與太子楊勇分庭抗禮的存在,否則,不能離開,雖然這是離開高家,跟高家劃清界限的最好時機,但是出了這裏隻怕不出二十四小時,自己就會被萬千隋兵追殺。
“你照顧一下烏蘭托雅,我去見伯祖。”
高顈麵色有些陰沉,這對於宦海沉浮幾十年,已經喜怒不形於色的高相國來說,已經非常意外,隻能說高顈非常震怒。
今天高顈上殿麵君,處理高衝大鬧宇文府事件,高衝鬧完了是沒事了,屁股得擦幹淨啊,宇文述不僅位高權重,不弱於自己,而且他與晉王交好,這件事必須要有個處理辦法,幸好鬧事的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宇文述也不會好意思鬧到皇上那裏去,高顈已經算計好怎麽對付宇文述,卻沒見到人,據說托病未上朝,這老家夥玩什麽把戲?
剛回到府中,就有人來稟報,高顈惱了。
“表中,因何要調動鐵甲衛隊?”高顈看了一眼堂前一溜人,首先問兒子,他是代家主,首先要有他來回話。
“回稟父親,高衝將高炫的數名家將打成重傷,還把高炫本人打斷一手一腳,兒子上前製止,反被他的手下將兒子帶去的家將打倒,所以,兒子隻好調動衛隊先把現場平息下來再做處理。”高表忠有條不紊的說,不過寥寥數語,就把全部責任推到高衝頭上。
這時有人把高炫和被打斷手腳的武士抬上來放在堂前,高炫哀哀痛哭慘叫,就讓高顈一皺眉,高衝下手未免太恨。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我的兒子!”
一名貴婦風一般衝上堂來,跪坐在高炫麵前大哭,“兒呀,那個喪盡天良的混賬把你打成這樣?娘一定要把他挫骨揚灰。”
“就是高衝那個賊子。”高炫咬牙切齒的叫,隨即又開哭,“娘,兒子好痛啊。”
“高衝!”貴婦抬頭尋找高衝,爍爍放寒光的美眸此時就像地獄魔眼,看得人從裏往外涼透。目光所及,人人回避,目光直接就落到高衝頭上。鬼貴婦一聲尖叫,就往高衝衝過去,長長的指甲宛如地獄魔爪直奔高衝麵門而來,這是要給高衝破相加挖眼啊。
“住手!”高顈大怒,你怎麽可以不顧身份?你可是太子之女!
大寧公主雖貴為太子女,心裏對這個公公還是有幾分懼怕,此時雖然恨不得把高衝生吞活剝,但是理智終於占了上風。
回身向高顈一福:“拜見公公,媳婦因愛子之傷心痛至極,固有所失儀,請公公見諒,還請公公嚴懲凶手。”
風華絕代的大寧公主又回來了,這讓高顈很滿意,他對這個兒媳婦還是滿意的,向高表忠喝道:“還不招郎中前來。”
“是。”
高顈咳嗽一聲:“高衝,你可知罪?”
高衝昂然道:“高衝無罪,怎會知罪?高衝有何罪,還請伯祖示下。”
大寧公主氣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我兒子都被你打成這樣,你還不知罪?大寧公主是太子楊勇此女,嫁給高表仁的時候不過十三歲,所以別看她有這樣一個又大又壞的兒子,看起來不過二十許人而已。
按照輩分,高顈和隋文帝是一輩人,大寧公主嫁給高表仁屬於亂了輩分,隻是大隋那個時代還不講究這些,所以高表仁對於這個比自己小了快二十歲的美麗公主非常寵愛,每一次想教訓不聽話的兒子的時候,隻要大寧公主表示出不高興的神態,高表仁都無條件的投降,這就造成了高炫的飛揚跋扈。
今天,終於撞槍口上了,高衝可不是那些他可以隨便欺負的庶子。要不是高表忠來得及時,絕對不是斷一腿一腳的問題。
看到高衝抬著頭攥著拳,神態盎然的看著自己,一點也不知道什麽是畏懼,高顈就想起弟弟高瓊,他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可是人鬼殊途,再也見不到弟弟了,心中的憤怒就少了一般。
“高衝,你把高軒打成這樣不知錯嗎?”高顈沉喝。
“啟稟伯祖,還是讓公子炫自己來說吧,他到孫兒的院子中幹了些什麽,他做的事,孫兒羞於啟齒。”
公子炫能說:我要去幹他的侍女嗎,所以被打了,能說嗎?
這時郎中趕到,給公子炫等治傷,高顈就把公子炫沒受傷的跟班喊過來詢問,這些人支支吾吾的就不知道怎麽表達,按照公子炫的作為,怎麽處理不清楚,自己這些下人要是被當做替罪羊豈不很悲慘?這些人就拿眼睛瞟那邊不住痛叫的公子炫。
高顈什麽人?絕對七竅玲瓏,見微知著,看這些武士的神情,就知道公子炫沒幹好事。
待治理告一段落,高顈喝道:“高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