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議和
楊素並未在意，前後兩次失敗，都蘭克汗已經無力量控製東突厥，是不是還能在做穩東突厥可汗的位置都很難說。所以追不追殺都藍可汗已經無關緊要。
十二月四中旬，都蘭可汗為部下所殺，達頭自立為步迦可汗，境內大亂，其眾紛紛投靠啟民，北邊為啟民可汗所控製。達頭可汗向隋朝請降。
文帝將與達頭可汗的談判權都交給楊素來處理，楊素帶著文帝的旨意與達頭可汗在天馬湖畔會麵，而已經正是成為將軍的高衝隨軍同行。
談判還是在一種比較友好的氣氛中進行，但是雙方最後卻在人員的遣返上出現分歧，大隋要求突厥人將擄走的幽州百姓盡數歸還，而突厥人要求被俘的五萬突厥士兵全部歸還。
楊素認為：這五萬人不是老百姓，而屬於士兵，不把他們全部宰殺已經是恩典，他們必須道大隋最艱苦的地方去服苦役，以贖們的罪孽，放回來絕無可能！
放回來幹什麽？這可是五萬精兵，放回來讓你再有犯我邊境的力量嗎？休想！
結果雙方鬧得不歡而散。
楊素飛鷹傳訊上奏朝廷，文帝回複：人可以還給他們，但是他們要用五十萬牛五十萬隻羊作為賠償。
百萬頭牛羊按現在的物價計算就是兩百多萬兩銀子，如果用錢來買，絕對是一筆大數目，現在卻有突厥人作為賠償送過來，高。
牛羊作為突厥人的食物，並不珍貴，還你們人拿走你們的食物，看你們還有心思鬧事？空著肚子的突厥兵還打得過兵精糧足的隋軍？隻要你們在鬧事，就把你們全宰了，高！
當然不可能直接告訴突厥人：你們直接用牛羊來換人吧，經過談判，百萬牛羊降低八十萬，分兩次給清，現在先給一批，明年五月母羊產仔之後再給第二批。
同時達頭可汗承認隋政府對東突厥的統治，接受隋王朝的加冕，每年去隋王朝覲見大隋皇帝等等一係列，看的高衝頭都暈了，要說打仗，高衝還能湊活過去，這樣的談判就把高衝弄暈了。
看著文山字海，這些文官們逐字逐句的研究分析，高衝長歎一聲，怪不得說：打江山易，治理江山難，隻是一個小小的談判就讓人頭疼，看來老子以後要注重謀士的培養。
經過近半個月的談判，終於在友好的氣氛中雙方簽字，大隋的簽字代表是內史侍郎裴矩。
當晚，達頭可汗在天馬湖畔舉行盛大的篝火晚會招待楊素等人，突厥美人穿著盛裝載歌載舞，眾軍士劃拳行令一派祥和景象。
高衝卻一點開心的樣子也沒有。
董平道：“大哥有心事？”
高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小聲道：“現在一片歌舞升平，轉眼間隻怕又是一場刀兵。”
董平神色凝重，“大哥認為達頭可汗還不老實？”
高衝笑一笑，曆史上都蘭可汗被殺，達頭可汗自立步迦可汗，雖然名義上跟隋朝講和，但是於開皇二十年四月以進獻牛羊為借口，率兵進犯隋邊。文帝命晉王楊廣、尚書右仆射楊素出靈州，漢王楊諒與上大將軍史萬歲出朔州，合擊步迦可汗。史萬歲率柱國張定和、大將軍李藥王、楊義臣出塞，軍至大斤山，與步迦可汗軍遭遇。
史萬歲自大斤山回京後，楊素妒忌其功，在文帝麵前譖言史萬歲，說：突厥已經投降了，況且他們本來不是入寇，隻是放牧而已。因此隱瞞了他的功勞，不予褒獎。史萬歲數次上表陳述，隋文帝仍未醒悟。最後史萬歲觸怒文帝，終於被殺。
想起這段曆史不為別的，史萬歲官拜上大將軍，屬於強力實權人物，被殺還是因為卷入了立儲之爭，而史萬歲正是高顈的嫡係之一。楊素雖然與高顈交情不錯，但是在立儲這件事，楊素還是看好晉王，最後也以實際行動支持了晉王，彈劾史萬歲不過是順著文帝的心思罷了，在這一點上楊素比高顈看的透徹，高顈不是看不明白，而是被某些假象迷惑，真的以為自己這個大隋第一權相能左右皇帝的心意，其實卻忘記你的權利卻是皇帝給的，高顈最後被殺其實是死在自己的自大上。
高衝不知道高顈辭官是不是能脫開立儲之爭這個漩渦，也不清楚明年史萬歲是不是能逃過一劫，他在考慮自己應該怎麽辦？
五萬突厥精兵還給達頭可汗，卻拿走他們八十萬頭牛羊，沒有食物的突厥人會安穩？雖然這點牛羊對於整個東突厥來說不算什麽，但是這可以成為達頭可汗鼓動東突厥跟大隋打仗的借口。否則達頭可汗為什麽一定要換回這五萬人？不會是養著當寵物吧？
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沒能跟楊廣這個未來的隋煬帝接觸上，而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立儲之爭就要塵埃落定，在楊廣沒發達之前不跟他接觸上，打下良好基礎，等他坐上東宮之位，自己顛顛的跑過去，一來楊廣會怎麽看自己，二來楊廣就算接納自己也不會把自己當成心腹，早晚免不了一刀。
從今天的歌舞升平中，高衝想到明年的事，想到了東宮之爭？怎麽辦？明明是皇帝家的事情，你們這些文武大臣跟著起什麽哄？讓老子這麽為難？
高衝輕聲說：“不過是幻想罷了。”下巴輕輕一點正在把酒言歡的達頭可汗與楊素。
董平笑聲笑道：“大哥，達頭可汗犯境豈不正是我等立功的好機會？大哥現在已經是將軍，再打幾場仗大哥又可以再升一級了。”
按照大隋軍製偏將屬於最低一級的將領，才是九品，再升一級是八品殿內將軍，但是高衝處在邊疆，所以他的編製升遷等級跟地方上不同，偏將還是九品，高衝再升一級卻已經是六品的冠軍將軍，這就是為什麽有誌者都往邊疆跑的原因，隻要你有真本事，敢殺敢拚，升遷是很快的，在地方上，六品軍官也就領兵五千，而在邊疆，六品武將可以領兵一萬，戰爭時代可以領兵上限兩萬，這指的是獨自領兵，如果情況特殊，小兵亦可當大將。
不過也至此一個特例，再往上升遷就跟地方上一樣，再往上就真的屬於一方重將，在跳躍式的升遷，皇帝也坐不穩了，這個規定是給那些有誌者一個發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