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君心難測
“不就是一個仕女像嗎？至於激動成這樣？”二姐不滿意的說，說了一半，二姐把嘴閉得緊緊的。
仕女像沒錯，卻是裴小喬的仕女像。眉目栩栩如生，要不是隻有兩尺高，還以為就是裴小喬自己站在那裏。
兩人沒見過幾次麵，高衝卻把裴小喬的仕女像雕的這般精致，說明什麽？
“這是高總管自己雕的？”二姐不相信的問，一個總管怎麽會有這手藝，怎麽會有這閑情雅致？
仇瓊英道：“這是夫人的像，少爺說：必須得有他自己親手雕成，至於是不是少爺親手自雕，等夫人嫁過去就知道了，少爺會的多著呢。”
二姐把小嘴閉的緊緊的，如果這座仕女像真是高衝親手雕刻，那麽它的價值就不能再用普通的眼光來看，信不信現在拿到大街上說一句：高總管親手雕刻，就算萬金也有人買。
看到裴小喬美眸中現出的神采，二姐又有些心裏酸的要翻江倒海，憑什麽？我也沒有婆家好不好？憑什麽小妹先嫁？還嫁給高衝這樣的人物，人家不服氣呢！
忍了又忍，二姐還是沒忍住：“幹什麽不用和田玉雕刻？拿一塊岫玉糊弄人啊。”
仇瓊英笑嘻嘻的說：“二小姐有所不知，這麽大塊的和田玉可遇不可求，營州距離和田何止萬裏，單是找玉就不是三五年能成功的事情，相比之下岫玉就簡單一些，營州距離岫岩不過千裏，少爺有充足的時間去找合適的玉，別看岫玉不如和田玉值錢，這麽大塊的岫玉可是真品，市價至少兩千兩白銀呢。”
二小姐感覺自己再停留下去，隻怕會被酸水淹沒，說句：“我還有事。”匆匆走掉。
裴小喬的心思全在這個侍女像上，以高衝的身份親手雕刻自己的仕女像，這每一刀都充滿著情意，高衝心裏沒自己，絕對不能把自己雕的這樣傳神。
這個時代可沒有照相這回事，想看自己的像，除了在鏡子中，隻能請畫師繪畫，請一名畫師絕對不是小數目的花費，而且像裴小喬這種閨中少女更不可能讓畫師來畫，所以，這座畫像更顯得彌足金貴，隻是裴小喬不明白：自己沒見過高衝幾麵，高衝怎麽會雕的這樣逼真？這一刻，高衝在裴小喬的芳心中漸漸升起，逐漸充滿。
高衝此來，一是來商議成婚事宜，而是來感謝裴矩對自己的仗義執言，否則任憑宇文述自說自話，以煬帝多疑的性格，一定會在心裏形成芥蒂。
裴矩道：“高總管在京中的力量有待加強啊。”
高衝道：“爺爺說的是。”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隻是怎麽加強在京中的力量卻不是個簡單的事情，這需要動番腦筋。
宇文述的勢力將越來越大，就算是同級的官員也不會放在他眼中，想找一個能跟宇文述一較長短的幫手，似乎屈指可數，看來得和晉王好好溝通一下。
晉王回京帶給煬帝和蕭皇後的驚喜無疑是重大的，令煬帝和蕭皇後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肉山一樣的大兒子原來還是很英俊的，看著步履矯健的大兒子，蕭皇後真想把高衝召來好好表揚一下。
“小高衝真的不錯。”蕭皇後向煬帝說。
“還行吧。”煬帝正在逗弄懷中的小人，麟兒對煬帝的胡子很感興趣，不停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煬帝的胡子，發出開心的笑聲，這一刻，煬帝也失去在朝堂上的威嚴，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第二天，煬帝在禦書房召見高衝，詳細詢問了營州的情況，和遼東馬賊的現在狀況。
高衝一一作了稟報，重點講述了高句驪。
煬帝道：“這個高句驪的野心越來越大。”
煬帝在將坐穩皇帝之位後，先後三次兵發高句驪，因為戰略上的錯誤，三次征戰；勞民傷財，終於引發國內大規模的農民起義，高衝不知道如果現在自己把高句驪給平了，是否還會出現未來的狀況。
“關於你支持百濟新羅抗衡高句驪的做法，朕以為可以，你放手施為吧，當年父皇在世之時，對高句驪的不安分就早有察覺，隻是事情太多，無瑕顧及這個不安分的小國，高衝，你一定要替朕守好遼東這塊土地。”
“是，臣必定全力以赴。不讓大隋的一寸土地落入他人之手。”
“嗯，高老相國何時回京？”煬帝話鋒一轉，就轉到高顈身上，高衝心裏就一跳，史書上記載，煬帝登基之後，重新啟用高顈，也不知道高顈怎麽想的，竟然同意複出任職太常卿。大業三年，因對煬帝的奢侈和當時政事有所非議，為人告發，與賀若弼同日被殺。
這一世高顈是自己主動辭官，在最後也因為種種原因轉而支持楊廣，但是能否將楊廣心中的那根刺，徹底消除掉，高衝也不敢肯定，現在聽及煬帝問起高顈，高衝心裏就一動。
躬身道：“啟稟陛下，伯祖在故鄉養病，聽聞臣的堂哥們說，伯祖打過完年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臣想等過幾天去故鄉看望伯祖。”
高衝這是提前打預防針，省的煬帝直接想命令高顈出山，上一世高顈歡天喜地的就來上任，最後落得人首兩處，如果這一世再出現這種狀況，高衝不知道如何麵對南陽公主，所以，高顈複出這件事必須掐死在萌芽中。
煬帝點點頭，“你與裴家小姐大婚之事準備的怎樣？”
高衝道：“啟奏萬歲，這件事一直有南陽公主操持。”意思就是：你女兒在處理這件事，我隻是在一邊看著，側麵告訴煬帝：夫妻關係良好，沒有因為要娶新媳婦惹惱南陽公主。
煬帝微微一笑，“滑頭。”
高衝嘿嘿一笑，撓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讓煬帝心情很愉悅。
“你去見老相國的時候，替朕帶句話，讓老相國沒事的時候多來京城轉轉，跟至交好友聊聊天。”
什麽意思？
高衝忙道：“臣一定將萬歲口諭傳達。”
回到雙王府，高衝還在琢磨煬帝這句話什麽意思，要表達什麽意思，讓高顈來京城多走動，多跟至交好友多溝通，高顈的至交好友是誰？都是當年支持楊勇的文臣武將，高顈和這些人多走到溝通，這不是有在刀尖上跳舞的極度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