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生死一線
蕭妍冰就說兩人是同班同學,還把岳星河在學校幾次幫人出頭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只是沒有提自己被欺負。
「真是天意!」蕭懷安喃喃道:「那你覺得,這個小子長得怎麼樣,人品靠得住嗎?」
蕭妍冰覺得蕭懷安的話似有所指,但還是咬著嘴唇小聲道:「人還是……很不錯的,長相嘛……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那樣了!」
說完這些,她只覺得臉頰發燙,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
蕭懷安示意他們坐下,問道:「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岳星河立刻就把李晚秋的事情巨細無遺的說了一遍,以及他爺爺日記寫的東西,都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蕭懷安眉頭緊鎖,沉思良久,俯身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個木箱子。然後讓蕭妍冰從裡面找出了一副暗紅色的羊皮卷,道:「當年那道士就是武當山的仙人,他當時交給我們兩樣東西,一件就是《純陽無極功》的殘本給了你爺爺,還有就是這個藥方給了我。只有以這武當派的道家法門,將這些藥物直接逼進人的體內,就能把滅那菌殺死。這是一件非常耗費心神的事情,如果內勁不足,強行運功,搞不好會虛脫而死。你一會跟著冰兒去抓藥,但是切記不要心急!」
岳星河救人心切,道謝之後再一次拽著蕭妍冰的手急忙跑去抓藥。
「冰兒,他要是跟他爺爺一樣死心眼給錢,你就照著他的屁股踢上一腳!」
蕭懷安哈哈大笑,紅光滿面,顯得極為高興。
當屋裡再一次回歸平靜的時候,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黑白色的合照,自言自語道:「說好的『同飲杯酒,兄弟共死』,你說走就走,也不等等我!你好歹還有兒子孫子給你送終,我怕是誰也指望不上咯!」
言語間,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
如果岳星河在這裡,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那照片中的其中一個人就是自己的爺爺,因為他家裡也有一張同樣的照片。
岳星河抓完葯,把蕭妍冰送回學校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病房裡面,李晚秋戴著氧氣面罩,還有醫生拿著醫用手電筒照著她的瞳孔。
一見到岳星河,劉宇哲道:「我們在他身體里檢測到了一種已經變異的有毒細菌,相信就是根源所在。這種細菌是頭一次出現,我們已經嘗試了好幾種冶療方案,如果今天之內還是沒有轉機的話,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這時候,李晚秋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整個人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睜開眼睛抓住了岳星河的手,輕輕的搖。嘴巴動了幾次,卻礙於戴著氧氣面罩,沒辦法把話說清楚。
劉宇哲適時的把氧氣面罩摘了下來,就聽到李晚秋喉嚨動了動,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星河……帶我……回……」
她一直重複那個回字好幾遍,始終把話都說不全,但是她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白了,就是想回家。
劉宇哲在一旁勸道:「晚秋,你現在只有在醫院才有一線生機!我特意請來了米國的斯蒂芬教授,他一定有辦法可以救你的!」
看著李晚秋嘴唇發白裂口,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岳星河覺得很心疼。他湊到那個史蒂芬的旁邊問道:「史蒂芬醫生,現在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救人?人命關天,你能不能給我說個實話?」
史蒂芬用手擋了一下岳星河,轉過頭一臉傲慢道:「現在我才是醫生,請你不要干擾我的工作!」
「我沒有要耽誤你的工作,你只需要告訴我能救還是不能!如果不能,我馬上帶她走,也省的在這裡浪費時間!」
岳星河明顯有些急了,語氣也顯得有些暴躁。雖然劉宇哲一直在中間打圓場,但是史蒂芬顯然沒有料到一個高中生敢挑戰自己的權威。
他不屑的笑道:「我們米國的醫術一直是全世界的標杆,如果連我都冶不好,這江漢市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冶的好她!」
說這話的時候,史蒂芬的身上透著一股莫名的優越感。
岳星河忍住怒氣再一次問道:「到底能救還是不能?」
史蒂芬大概是頭一次見到病人家屬態度這麼強硬的,他怔了一下,解釋道:「請你多一點耐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合適的冶療方案!」
李晚秋再一次輕輕的搖著岳星河的胳膊,張著嘴巴就像快要渴死的魚,擠出幾個字道:「星河……我……難……難受……」
雖然只是幾個字,但是卻像用盡了她的全身力氣。
人在生病的時候是很脆弱的,他們會習慣於依賴於她們自己認為親近的人。冰冷的醫院裡,環顧四周,最能夠讓她信任的也只有岳星河了。她身上的出血點越來越多,整個人已經接近虛脫,這已經是瀕死的癥狀了。
「那就是救不了!」
岳星河咬了咬牙,俯下身對李晚秋說道:「現在這個醫院救不了你,我有辦法可以救你。這種方法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會有風險,但是我們必須豁出去賭一把,這是現在唯一的活路。如果你同意,你就眨一下眼睛!」
李晚秋的眼皮動了動,隨後輕輕的眨了一下,之後便定定的看著岳星河,顯得十分堅定。
「那好,咱們就賭一把!」
隨後,在岳星河無比強硬的態度下,護士給李晚秋把了針頭和氧氣面罩。
劉宇哲再一次攔住岳星河吼道:「你現在帶晚秋走就是死路一條!實在不行,你們可以轉到燕京的權威醫院,總比你胡來要好!」
吼聲很快便吸引了四周的醫生還有病人,他們紛紛駐足觀看。
岳星河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醫院裡。你們醫不好大不了就是一句無能為力。可是對於我來說,我失去的會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劉宇哲很強硬,他定定的擋在前面道:「只要有我在,誰都不能帶晚秋走!」
岳星河無奈,一記鞭腿抽過去,劉宇哲立刻便歪倒在了旁邊的走廊上。
傍晚的路上路燈昏暗,寒風吹過臉頰,就像刀子一樣刮的生疼。因為穿著病號服,而且臉色蒼白,明顯就是大病的徵兆。很多路過的計程車明確表示了拒載。
岳星河脫下自己的外套包在李晚秋的身上,隨後身形一動,立刻就在大馬路上跑了起來。他的身法很快,配合著腳底磅礴的暗勁,健步如飛,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以至於隨後追出來的劉宇哲想起來要開車送他們,都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