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沉痛的真相
商討後的方案初步定了下來,程陽將律師函擺在顧長安麵前。
“大體的方案就是這樣。”他說:“你今晚先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補的,我明天再解決。”
“好。”顧長安拿起文件,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裴子瑜說,拿起手包和程陽一同離開。
顧長安又在房間裏呆了一段時間,將文件方案全部看完之後才起身離開,推開房門,陳溪璐正端著一杯牛奶在門外等他。
“溪璐……”他一愣神,她手中的牛奶還冒著熱氣,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淩晨一點四十五分。
“你怎麽還沒睡呢?”
“我是睡醒了,見書房的燈還亮著就知道你沒睡,去給你泡了一杯牛奶。”
“哦……”顧長安淡淡的說,心頭卻是滿滿的暖意。他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溪璐,睡的還好嗎?”
“你不在我旁邊,感覺空落落的。”陳溪璐低頭有些委屈的說道。
“其實,長安……”她猶豫了幾秒:“你以後可不可以不再熬夜了,我想你最近多陪陪我。每次我半夜醒來,你都不在,我有點兒慌。”
陳溪璐說完,眼眸裏帶著幾分期待的光芒。顧長安的心似小石頭落入水潭裏一樣,咚的一聲後蕩起層層漣漪。
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好,我聽你的。”說完,他將杯子裏的牛奶全部喝完,牽起她的手回到房間:“乖,我們一起睡吧。”
近日的壓力過重,不到幾分鍾,顧長安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陳溪璐托腮看著他,進入夢鄉的模樣,輕輕的吻了吻他的臉頰,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她將手機打開,日曆清晰的提醒著她,預產期就在兩個星期之後,一看到醒目的數字時,她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她轉頭看著顧長安熟睡的臉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她一直給他找借口,工作太忙,事務太重,以至於忘記了自己,變得沒有曾經的體貼。而這也許就是生活的過程。
“我到底該不該告訴他呢?”她呢喃道,躺在他身邊,卻睡不著了。
清晨醒來,他已經不在身旁。摸了摸冰冷的身側,看來是很早就離開了。她也起床,卻是一臉的落寞神色。
下樓之後,也隻有周嬸一個人在等著她吃早飯,不見他蹤影。
“先生走了嗎?”
“很早就離開了,還沒有吃早飯呢。”周嬸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
她淡淡的回答道,咬著香腸卻是索然無味,連繼續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早飯後,她回到樓上,卻見書房的門開著,她不知覺的走了進去一眼就瞥見放在桌上的文件隨手拿起來,是一封律師函。
“家裏怎麽會多出一份律師函呢?”她心生疑惑,卻沒有打開,隻是翻開了第一頁赫然寫著顧長安三個大字。
是不是公司發生了什麽事?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心裏升騰起來。來不及多想,她連忙換上一雙平底鞋之後就出了門。
車在公司樓下不遠的地方,距離大概有五百米的位置。她一下車就看見公司樓下全部都是媒體記者,還有一些群眾聚集在哪裏。
帶著疑惑的陳溪璐雖然覺得奇怪,卻還是低頭快步走去。什麽情況都不知道的她,也不會料到在三分鍾之後,她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你們快看!”
一聲尖叫,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陳溪璐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顧氏的總裁夫人!”
又是一個炸彈,話音剛落,所有人想著陳溪璐跑過去,將她團團圍住。
“顧夫人,你對於顧先生出軌的事有什麽想法嗎?”
“顧夫人,你會介意顧先生出軌嗎?”
“現在網上直播傳出來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能回答我嗎?”
“……”
聽著這些問題,陳溪璐的心頭一“咯噔”。這說的都是些什麽呢?她想著,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不斷湧來的人群。
“我……我不知道。”她弱弱的回答了一句,將所有人統統奮力推開:“你們都別攔著我,讓我走!”
可是她瘦弱的聲音直接被淹沒在喧鬧的人群裏。
“顧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難道你縱容顧先生的這種卑鄙的行為嗎?”
已經上升到了人身攻擊的地步,陳溪璐十分生氣的瞪了記者一眼:“請停止你的人身攻擊!”
雖然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她還是希望由顧長安親口告訴她,而不是從外人的三言兩語裏。
她挺著大肚子,奮力的前進著,卻怎麽也推不開人群。額頭上的汗水如雨一般的流下來,呼吸也變得有幾分急促,她甚至越來越看不清腳下的路。
“真可憐,老婆挺著大肚子還在外麵亂搞!”
有吃瓜群眾說道,卻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陳溪璐憤怒起來,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大聲的吼道:“我不許你們說他的壞話!長安,他……他不是那種人。”她的聲音變得弱弱的,眼神飄忽。
“都這樣了還維護他?真是愚蠢的女人!”
她的耳朵裏湧來無數不好聽的話,眼前的人都變成了重重疊疊的人影。
“愚蠢的女人……”
“好傻啊,我第一次見真的蠢的女人……”
“怪不得,顧長安那種人渣會娶她做老婆,原來是因為蠢啊!”
陳溪璐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聽不清別人說的話,她的雙眼無力的耷拉著,眼神的人都不是人,而是一群向她襲來的影子,她的心突然一緊。
“不要,不要過來!”
她的身子往後虛弱的一仰,落在一個堅硬的臂彎裏。她轉頭,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溪璐,你怎麽樣?”
她聽不清楚,隻見眼前突然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顧長安怒不可遏的盯著眼前的人,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各位都好好的等著律師函吧,這件事我不會罷手!”言語裏是滿滿的不怒自威。
他將陳溪璐抱起,在眾人的目光裏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