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這難道是我的罪孽嗎?
夜色漸漸深沉,曉惠坐在窗邊看著窗台上灑落下來的月光陷入沉思之中。
兩個重大新聞交織在一起的瞬間,她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了。不同於方佳蕊的歇斯底裏,她安靜的可怕。將房門反鎖後,獨自坐在房間裏,任由門外的方佳蕊嘶吼怒罵。
“你為什麽不直接把她摔死?如果她醒過來,我們怎麽辦?你知不知道我馬上就要身敗名裂了!”
方佳蕊不停的敲打著房門,哭泣聲和吼叫聲仿佛要將這棟房子撕裂。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愚蠢,你知不知道你不僅僅害了你還害了我……”
房間裏的她試圖去逃避卻是逃避不過的,她起身將房門打開,方佳蕊披頭散發的十分恐怖。
“你終於出來了!”方佳蕊咬牙切齒的說,手掌已經舉起來說著就要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曉惠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梳理著她的頭發。“冷靜點兒,你不就是擔心陳溪璐不死嗎?明早我就讓你知道她死了的消息。”
她的語氣十分陰冷,方佳蕊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抬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她:“你又要做什麽?”
曉惠顯得十分冷靜:“明天早上趁著顧長安不在我就用枕頭悶死陳溪璐,神不知鬼不覺。正好你又可以寫報道了。”她說完,冷冷的笑了笑。
方佳蕊聽到後,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微笑的臉,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一度懷疑,眼前的人是否受了什麽刺激。
“很好,你最好給我這樣做!”
不過,她喜歡這種能夠讓人俯首稱臣的感覺。她把手從曉惠的手心裏鬆開,轉身離開。
她甚至在轉頭離開的一瞬間都想好了怎麽去寫?用什麽樣的詞語,烘托什麽樣的氛圍。
而房間裏的曉惠看著她離開後,重重的關上房門將行李箱裏的所有奢侈品全部拿出來,在燈光下看著它們發光的模樣,她終於明白曾經的自己是多麽的自私和虛榮。
“我是不是應該去承認我的錯誤?”她反問著自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即使妝容華美,也掩蓋不住她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俗氣。
她重新打開電腦,戴上曾經直播時的裝備錄完了自己的最後一段直播,在結束的時候將自己的麵容呈現在直播之中,最好保存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躺在床上睡了這麽多天的唯一一個好覺。在人沒有欲望,沒有膽怯的時候,夢境才會變得香甜。
夜色深深。
顧長安在一陣哭泣聲中被吵醒過來,他連忙將床頭的燈打開,看見陳溪璐連忙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溪璐。”他柔聲喊道,輕輕將她的被子掀開,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滿布淚水的臉。他連忙把她抱在懷裏:“別哭,乖乖……”
看著懷裏的女人就像是受傷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憐,平靜的心再一次被撕裂。他能做的隻是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讓她安心。
良久之後,陳溪璐才停止住抽抽嗒嗒說道:“長安,我做了一個夢。好可怕!”
她說著甚至能回憶起夢境中自己滿身是血的模樣,孩子就躺在她的身旁奄奄一息,隨後變成灰燼被風揚走。
她顫抖著將夢境裏的一切說給顧長安聽,一邊說一邊止不住的落淚。
“長安,我不能沒有孩子,是不是我遭了什麽孽,所以上天要帶走他!”她哭的撕心裂肺,抓著顧長安手臂的力量也越發的大了幾分,劃出三道血痕。
“溪璐,孩子很健康,你放心吧。我讓專人照顧著呢,隻要你身子一好點兒,我就帶你去看孩子。”
他能體會那種母子分離的感覺,輕輕的抹去她的眼淚卻抹不去她心裏的恐慌。
“長安,我真的好怕。”陳溪璐附在他的懷裏不停的哭泣著,一想到還未見到的孩子,她就越發的難受起來。
“長安,寶寶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女孩兒,像你一樣漂亮。”他說,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長發。
“你明天就帶我去看看她,好不好?我好想見她。”陳溪璐哽咽著說道,她害怕的是自己無法見她一麵。她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疼痛感在與日俱增。
“好,我明天帶你去。”
他允諾道,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讓她靠在懷裏安心的睡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
清晨,六點的鬧鍾準時響起。
曉惠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完成自己餘下的工作。她換了一身簡單舒適的連衣裙,將所有的奢侈品裝在行李箱裏,拿去電話谘詢過的當鋪典當。
最終到手隻有六萬左右,將錢存進銀行卡裏之後她撥打了家裏的電話。
“媽,這半年的生活費我已經打到卡裏了。公司最近很忙,我要出差,可能要過幾個月才能給家裏打電話。你們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
她還沒有等到電話那頭母親的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泣不成聲。她知道,她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因為還有事等著她去做。
電話鈴聲再度響起,是方佳蕊急不可耐的聲音:“你去哪兒了?”
“我現在已經到醫院了,馬上完成任務。”她說,其實她已經沒有任何念想的站在派出所的門口。
她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投羅網吧。還算自己死到臨頭有點兒悔改之心。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掛斷電話,在警察局裏將自己的所做所為全都一五一十的統統說出來。
回到別墅,方佳蕊已經在客廳坐著悠閑的等待著她。她走進房間說道:“事情已經全部完成了。”她說完,轉身上樓將昨晚錄製好的視頻播放出來,做完這一切,她滿意的下來。
“進來吧!”她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方佳蕊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隻見門被推開,穿著警服的警察們一擁而入,將方佳蕊製服。她狠狠的對著曉惠吼道:“你這個賤人。”
“一切都結束了!”曉惠說,嘴角勾起燦爛的微笑。伸出雙手,銬上手銬的一瞬間等待著法律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