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誰的難言之隱
“該死的酒精!”
清晨,裴家的別墅裏就傳來裴子瑜憤怒的喊聲,頭痛欲裂的她不得不喝著難以下口的醒酒湯。
她一臉無奈的看著手中還剩一半的醒酒湯說道:“我就不應該喝酒,該死的程陽。”她說完,甚至不敢看自己鏡中的模樣。
她一喝酒,臉上就會泛紅起痘痘,幸好隻是下半張臉還可以戴口罩遮一下。但是,去公司就算了,她才不要破壞自己在員工心裏的形象。
正當她在埋怨的時候,一條信息突然閃在手機屏幕上。她連忙打開微信,正是該死的程陽。
“昨晚,我讓你查找的資料怎麽樣了?”
“已經找到了!”她打上去,隨即又氣洶洶的補了一條:“托你老人家的福,我一喝酒又過敏了。”
“哦,為了我犧牲一下色相也是值得的!”
程陽秒回,甚至還配上了一個六零後專屬表情包,上麵配字:棒!嚇得裴子瑜一哆嗦。
“你真土!”她忍不住的吐槽道。
“言歸正轉。子瑜,我今天有個棘手的工作,你可以幫我把調查的資料交給長安嗎?”
看到消息的一瞬間,裴子瑜就想拒絕,可是在打字的時候不由得猶豫下來。
“好。”她還是答應下來。
她想要出門,可是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再度猶豫起來。她想了想說道:“還是讓吳瑜替我去吧。”
可是,正當她要打電話給吳瑜的時候,又覺得這件事牽扯太多人不好。更何況,她真的想去見見陳溪璐。
“裴子瑜,你這個人真是磨嘰。”
她低低的吼了一聲,將碗裏的醒酒湯全部喝完。“蹬蹬蹬”的跑上樓,換衣服洗漱後又“蹬蹬蹬”的跑下樓拿好資料後,開車到煨湯店裏買好雞湯,驅車去醫院。
走上熟悉的醫院樓,還是她不能習慣的消毒水的味道。這時,她看到樓道裏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小男孩,母親正在給他喂粥。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她又走上兩層樓,來到拐角處的病房。輕輕的推開門,陳溪璐扭頭看見她,微微一笑。
“你怎麽來了?”她問道。
“我來看看你,順便找長安有些工作上的事。”裴子瑜說,將手裏拎著的雞湯放下。她環顧了一眼四周,隻有裴子瑜一個人。她問道:“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周嬸和長安呢?”
“周嬸回去做飯,還沒有過來。長安去買咖啡了。”陳溪璐說,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買咖啡?裴子瑜心裏明白,顧長安喝咖啡的時候隻有工作或者壓力大的時候才會如此。看來,重壓下的他已經快喘不過氣來。
裴子瑜看著陳溪璐微微笑問道:“最近感覺怎麽樣?我聽程陽說,已經找到匹配源,看來很快就可以做手術了。”
陳溪璐點點頭,臉上並沒有喜悅之色。裴子瑜見她不開心裝作不懂的樣子,繼續問道:“溪璐,你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啦,身體快點兒好起來,就可以回家啦。”她說著,雖然有笑容,但是仍然沒有半點喜悅的感覺。
裴子瑜明白她心裏的苦,暗暗的說道:“溪璐,手術後,我會讓你第一眼看到孩子。”
“溪璐,快嚐嚐我給你買的雞湯,這是你最喜歡去的那家。”裴子瑜說,將雞湯盛了滿滿的一碗,一口一口的喂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什麽都不會做,雞湯都是買的。你以後要喝就告訴我,我下次給你親手熬。”
陳溪璐看著她爛漫的樣子,終於露出燦爛的笑容。“罷了罷了,等你做雞湯,還不如買現成的呢。”
說完,兩個人笑起來,晃眼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
一進門陳溪璐就注意到了裴子瑜臉上帶著的口罩。她問道:“你這是又過敏了吧?”
裴子瑜點點頭:“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她沒有說出昨晚和程陽見麵的事,隻是隨便編了一個理由說道:“公司應酬走不開就喝了兩杯。”
“以後還是不要再喝了。”陳溪璐的心裏帶著愧疚的說道:“都怪我生病,長安分身乏術,辛苦你一直在公司忙碌。”
“沒事的,我喜歡工作。”裴子瑜說道:“快,你快點兒把雞湯喝完,我就不累啦!”
其實,心裏真正有愧疚的人是我才對。
就在二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顧長安回來了。手機拿著一杯咖啡,袋子裏裝著一些小蛋糕,多日不見,他看起來滄桑了不少。
“今天怎麽是你過來了,程陽呢?”他把東西放在桌上問道。
“他早上給我說有個大案子,就讓我把東西帶過來了。”裴子瑜說,將放在雞湯旁邊的檔案袋交給顧長安。“你仔細看看。”
陳溪璐覺得疑惑,卻沒有說話。繼續喝著雞湯,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顧長安的身上。
突然,顧長安似乎發現了什麽問題,連忙站起來說道:“怎麽會有兩個周偉?”
裴子瑜輕輕一笑說道:“我當時也覺得奇怪,但是你仔細看,兩個偉字是不一樣的。一個是人字旁的偉,一個是火字旁的煒。”
“所以,他們有可能騙了我們?”顧長安一臉的詫異。如果真的被欺騙了,該怎麽辦呢?他擔憂的看了一眼陳溪璐。
“其實也不全是。”裴子瑜說,將喝完的雞湯蓋子蓋上,起身拍了拍手說道:“你繼續看吧,我去洗個手。”
她起身來到洗手台,卻看見了方才在二樓給孩子喂飯的夫妻,二人似乎在爭吵著什麽。
“再這樣下去,小偉會死的。我們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男人提醒道,一臉的著急。
小偉?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吸引了裴子瑜,她繼續裝作洗手的樣子偷聽著。
“可是,如果你把骨髓給了他們,你垮了,我和孩子怎麽辦?”女人死死的拉住男人的手臂。
“可是,我們也不可能讓嶽父來做吧。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們付得起責任嗎?”男人再三勸說道。
裴子瑜一邊聽一邊思索著,心裏想:難道他們說的話和溪璐的骨髓移植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