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苦衷
玻璃杯“啪”的一聲脆響,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來。
一邊是女友,一邊是好友,程陽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顧長安知道他的為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去找她吧。”
程陽點點頭,轉身飛快的跑出酒吧。
顧長安苦笑了一聲,心裏的痛苦無人知曉。
他伸手喊道:“服務員。”
“先生,有什麽需要服務嗎?”
“給我拿兩瓶最烈的酒過來!”
“好的,先生。”
他就像是神智不清的人一樣。他想,也許隻有喝醉才能讓自己放鬆下來。
誤解?隔閡?他顧長安究竟對不起多少人?他的不容易又有幾個人明白呢?
金世城的步步緊逼,公司的岌岌可危,孩子的無處可尋,心愛女人的病情……一堆的事都放在他一個人的頭上,他無處可躲,無法平衡。
“先生,你要的酒!”服務員把酒打來倒進杯子裏一杯後離開。
他端起酒杯就是猛地一口喝下。隻可惜,酒入愁腸,為美好的滋味都變成了酸澀。
程陽追出去,車還停在路邊,裴子瑜雙手抱胸坐在車裏,臉上的怒氣還沒消。
他輕輕的搓了搓手走過去:“怎麽還沒有回去?”
裴子瑜撇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的說道:“我剛剛喝完酒,你不怕我酒駕被警察抓起來嗎?”
“我……沒考慮到。”程陽說著,臉上露出好看的笑容。
他伸手輕輕的捏起裴子瑜的臉,眨了眨眼睛說道:“別愁眉苦臉的多不好看呐,要多多微笑才對。”
裴子瑜被他這麽一逗,心裏是舒服了許多,了臉上卻還是怒氣衝衝的樣子,她一把把他的手打開。
“少來這套!”她嘟著嘴巴說道:“你怎麽不在裏麵陪他呢?”
“他又不是我老婆,幹嘛要陪他呀?”程陽又挑了挑眉,伸手就要抱住裴子瑜。
裴子瑜連忙阻止道:“別這麽說,我可不是你老婆。”她說,眼神變得溫和起來,臉上的憤怒變成擔憂:“你就不怕他一個人鬱悶嗎?”
程陽心裏明白,裴子瑜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我當然怕。可是……是他讓我出來追你的,怕你出啥事兒。”
“怕我出事?”裴子瑜冷哼了一聲:“我還怕他出事呢。”
“哎喲。”程陽一臉笑意的撇了撇嘴道:“看來你這是不生氣啦?”
“我就沒打算生氣,要不是他一直不說話,我能氣得跑出來嗎?”裴子瑜說道,心裏繼續憤憤不平著:“你說,溪璐都快動手術了,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兒,他就不能陪陪她這三天嗎?”
程陽也分析著說道:“是,他確實應該去陪溪璐這三天。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去了之後,公司群龍無首怎麽辦?若是公司被金世城奪去,謝謝陪著他辛辛苦苦工作的員工們會是多麽難過。”
“我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溪璐畢竟是他的親人!”
裴子瑜激動的說道,突然頭一下子疼起來,她連忙揉著太陽穴。
“算了,我懶得和你說理,反正你做律師的,我也說不過你。你去看看他吧,我在這兒等你。”
程陽給她揉了揉,笑著說道:“你呀……”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進去陪陪他,你好好在外麵等我,有什麽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你還真是囉嗦!”
程陽不放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裴子瑜才走進酒吧。
一進酒吧,他就看見不停在喝酒的顧長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後走向吧台。
“麻煩給我一杯紅茶。”
他拿起紅茶,向著顧長安走去,總有一個人不能喝醉。
顧長安還沒有喝醉,隻是眼睛有些模糊,還是看清來到他身邊的人是程陽。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去陪子瑜嗎?”顧長安說道,喝了一口手裏的酒。
“她在車裏等著你,讓我來陪陪你。”程陽說,看著顧長安的樣子心裏不由得難受起來。
“我有什麽好陪的,要是我影響到你們倆的感情了就不好了。”他說著,打了一個酒嗝兒。舉起酒杯就往程陽的杯子碰去:“來,走一個。”
程陽喝了一口,把顧長安的杯子奪過來:“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真的要醉了!你有什麽話都可以給我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你幫不了我的。”顧長安哽咽著說道,有淚花在眼珠子裏打轉兒:“把酒給我!”
他把酒又一把奪過來,一口而盡,伴隨著眼角落下的淚珠。
“長安,有什麽話是不可以說的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程陽無法想象一如既往倔強的顧長安如今是多麽的脆弱。
顧長安又倒了一杯酒喝完後,將眼角的眼淚擦幹,咬了咬嘴唇說道:“程陽,你有孩子的下落嗎?”
聽到這話,程陽無奈的搖了搖頭:“私家偵探還沒有給我回複。”
“那就不用抱希望了。”顧長安苦笑了一聲,又喝了一口酒。
程陽心裏再度愧疚起來:“長安,對不起!”
“沒有什麽好對不起。”顧長安苦笑著說道,回憶起昨天金世城說的那番話,閉了閉眼睛:“來,我們再喝一杯。”
他和程陽碰杯後又是一口喝下,眼淚不由自主的又流下來。
他慢慢說道:“昨天,金世城打電話給我說了,隻要我把溪璐給他,他就把孩子還給我。要不然,我兩個都別想得到。公司……也會是他的!”
他說完,苦笑了一聲,看著程陽呢喃道:“他怎麽可以覺得天下會有這樣的好事?”
顧長安笑得越來越大聲,突然騰得一下子站起來,狠狠的將杯子摔在地上,他的聲音嘶吼著:“TMD,他以為他是誰?有什麽資格一回來就要搶我的一切!”
他怒吼著,像隻狂暴的野獸,四周投來的都是詫異的目光。
“長安,你冷靜點兒。”
程陽連忙站起來,拉住顧長安,抱著他的身體企圖讓他坐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抽泣的小聲呢喃道:“我……我怎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