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濟貧院的設想
一輛四輪馬車緩慢地行駛在舊城區那古舊的道路上。
從貴族區進入舊城區，就仿佛穿越了時空，從繁華鼎盛的維多利亞時代，回到了黑暗的中世紀。
迪拉加港的舊城區，幾乎維持的千年以來的古舊模樣。它的麵積十分狹小，除了通往城堡與教堂的主要幹路，其他的道路幾乎無法容納四輪馬車前進。
高高低低的木製房屋，密集排布在主要幹路的兩側，沒有所謂的古色古香，在落日的餘暉下，隻有一種破敗的腐朽。
而舊城區的道路，不是由紅磚鋪砌的，而是由大量的鵝卵石攤成的。根據弗羅拉的說法，這些鵝卵石都是最近十年陸續運來的，在更早的時間裏，道路上的鵝卵石十分稀少，除了作為主幹道的標記，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很快，馬車抵達了舊城區的聖奧羅薩教堂。
聖奧羅薩教堂是一座“狹小”的三層教堂，基本保持著1400年前原有的建築形式，算是一座名勝古跡。可以說舊城區已經沒有比這座聖奧羅薩教堂更古老的存在，哪怕是領主的城堡，都已經推翻重建了3次。
對這座教堂，羅伊倒是不算陌生。畢竟上次的交接儀式上，他是來過的。
由於今天不是禮拜天的緣故，教堂內十分的冷清，就仿佛荒廢已久的千年古刹，滿是歲月痕跡的石刻長椅上空無一人，而前方的巨大石刻祭台上，兩隻銀製燭台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為教堂內提供一絲的燈明。
“這麽晚了，請問兩位有什麽事嗎？”
很快，從教堂的後院，走出來了一位短發的中年神父——準確來說應該是一位高階的神職人員，他身上的那件長袍遠比一般的牧師長袍更華麗，除了帶有一些白色的邊角裝飾，他的肩膀帶著一個裝飾性的披肩，將它的肩膀與半個小臂包裹起來。
“埃德加副主教！是我！”
“原來是弗羅拉女男爵，怎麽想到您會過來！”
隨後，這位被稱作埃德加副主教的神父看向羅伊身上那件既古老又破舊的牧師袍，有些困惑。
“你是……還有你這身打扮……”
“您好！我是羅伊·馮，夏佐·貝的父親！”羅伊對著這位副主教點了點頭，“這身長袍是我養父的，我曾經是諾爾斯鎮的宣教士！”
“額……現任選帝侯的……父親？”
“是的！”羅伊好奇地打量著教堂，“這裏隻有您一個人？”
“對！”埃德加副主教轉過身，揮手指向教堂內部，“如今市民大多不住在舊城區，且這座教堂也不堪使用，教會已經在北城區、貿易區、貴族區交界處，修建了一座全新的大教堂，大多數的人手都在那裏！”
“原來如此！“羅伊恍然大悟道。
畢竟，這是一座1400年前的“大教堂”，放倒如今根本不算什麽，也就跟區教堂差不多大小。甚至很多的設施老舊又不舒適，純粹就是一座象征意義大於實用性的名勝古跡。
“二位到訪的目的是？”
“我們希望可以捐出一筆錢，幫助南城區的窮苦人！”
弗羅拉看著這位副主教，將濟貧院的設想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額……”埃德加副主教聽得有些愣神，但他顯然沒太理解弗羅拉的意思，“您的意思是，您打算向教會捐輸嗎？然後由教會施舍給那些窮苦人？”
“濟貧院並不是簡單地給予窮人食物！”羅伊解釋道，“閣下，我們坐下來談談可以嗎？”
“當然！當然！”埃德加副主教點了點頭，隨後三人便坐在過道兩側的長椅上。
“南城區的窮人很多，即便我們願意出錢幫助，也有心無力！”
“是的！”埃德加副主教讚同地點了點頭，“我聽說現在南城區已經有了幾十萬人，而且每天還會有更多的人在湧入。”
“所以，如果我們想依靠救濟，來幫助這幾十萬人，是不可能的！”
“沒錯！”
“所以，我們隻能選擇最貧窮的一部分人來幫助！例如孤兒、殘疾人、老人還有一些走投無路的窮人。”
“這個……”埃德加副主教猶豫了片刻，“孤兒、殘疾人、老人這三個還好區分，可走投無路的窮人，這個又該如何分辨呢？”
“是啊！羅伊！”坐在羅伊身旁的弗羅拉說道，“一部分貧苦人的確值得同情，但是還有部分很可能是懶惰的流氓無賴，要是濟貧院成他們蹭吃蹭喝的地方可以就不好了！”
“我初步的想法是從三個方麵入手，第1是食物！”說著，羅伊豎起了1根手指，“濟貧院的食物在供應充足的前提下，怎麽難吃怎麽來。”
“例如一鍋湯，今天弄得很淡，但明天就弄得齁鹹。製作黑麵包的麵粉，就選那種摻雜大量麩皮的那種，要盡量把麵包烤得幹硬難吃！”
聽了羅伊的建議，弗羅拉則皺著眉頭，氣鼓鼓地埋怨道：“你這算什麽？既然你要做好事，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就算要節省，也沒必要為了那幾個芬尼而苛待那些窮苦人吧？”
“不！女男爵閣下，你誤會這位羅伊先生了！”埃德加副主教畢竟是一位閱曆豐富的中年人，見識過人類心中最黑暗的一麵，“羅伊先生的方法確實可以精確篩選最需要幫助的窮人！”
“為什麽？”弗羅拉瞪大了眼睛。
“您畢竟是貴族小姐，沒有見識過最底層的民眾！”埃德加副主教歎了口氣，“真正快餓死的人，是不會挑剔的，隻要能吃，哪怕是……沾滿泥土都會毫不猶豫吃下去的！”
原本埃德加副主教想說沾滿糞水，但想想，在一名優雅的貴族女士麵前這樣說，實在是太失禮了。
“原來是這樣嗎？”弗羅拉也歎了口氣，“那羅伊，你的其他辦法呢？”
“第2是救濟時間。”羅伊豎起兩根手指，“對於孤兒、殘疾人、老人，我們可以考慮長期收留，給予一些力所能及的簡單工作；而對於完全的健康人，我們視情況給予1~3天的救濟！時間到了，他們就必須離開濟貧院！”
“嗯！3天時間，已經可以讓一個健全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埃德加副主教點了點頭，“那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