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懷孕了
回到上海,我一個人在上海的家裏請了一天假,喝了一天的酒,清醒以後就要開始新的生活,腦袋裏不要再想別的人。
第二天上班,我出門之前認真地打理了自己,讓自己看上去有煥然一新的感覺,這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暗示。到了公司,回到自己工作的辦公室,拿起手邊的方案、報表,一坐一忙就是上午,這個期間,我控製自己,隻想了李子嬌三次,但是僅僅這三次也很讓我頭大了,我現在懷疑自己專注的能力,覺得自己喪失了一種全神貫注的能力。
“總監,這是我們最近跟進的一些項目,你看看。”Jane走了進來。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Jane對我既不是很早以前的傲慢與不屑,也不是前段時間的“勾·引”或者誘·惑了,而是一種完完全全同事間的感覺,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我覺得Jane是從心裏在把我當總監,當一個可信的夥伴。
我接過了項目方案,Jane繼續說:“這一些案子都比較重要,但是這個負責人是汪峰山的項目,尤其的重要,大老板交代我們一定不能搞砸了,總監請留意。”
我瀏覽了一下方案,對著Jane微笑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Jane點點頭後,走出了門。
很重要?我拿起了項目方案,想仔細看看,這個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我有些火大,因為我最近很難集中注意力,好不容易鉚足了勁想集中注意力一次,一個電話打過來就打斷了我所有的準備和努力。
我不耐煩地看看屏幕,發現是安然。安然?她找我什麽事情?
“喂,”我有些不耐煩地應答。“什麽事啊安然。”
“我要是說我懷孕了,你信嗎?”安然的聲音很平靜,很淡然,我現在驚訝地快要摔了手機的震驚,在她的態度麵前,顯得反而十分怪異。
“你說什麽!”我有些失聲。
“我說我懷孕了。你不用懷疑自己的耳朵。”安然再次淡淡地開口。
我錯愕到說不出話來,拿著手機在耳邊發呆,腦子裏正在告訴旋轉。我和安然分開了三個月了.……對啊我還沒有問她孩子幾個月了,天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我說了這樣一句話。“花園酒店,317房間。”安然說道。
我掛了電話,拿起了外套,給Jane吩咐了幾句以後,馬上就趕往花園酒店。
出租車停在花園酒店門口,我給了錢以後就腿一邁開,直奔往三樓。到了317門口,我敲響了門。
剛開始沒有人回應,我急躁地再敲了好幾聲,門終於開了,應門的是安然有些蒼白的,瘦削的臉。
我看到她這樣瘦,心裏有些心疼,也對自己的急躁感到內疚。
“進來吧。”安然打開了門,示意我進來。
“你怎麽回事,怎麽會這麽瘦,”我看著坐在沙發上,抱著一隻茶杯的她,覺得她起碼肯定瘦了十斤多。“你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孩子你都不考慮嗎?”
安然抬起頭來,眼睛有些紅,卻還是沒有看我,我看到她的小腹,有一些微微的隆起,看來是真的懷孕了。
我們兩人這樣的氣氛有些怪,她有孩子了,極有可能真的就是我兒子,我從前一直很想和安然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完整的溫暖的家,現在的氣氛,像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一切都那樣靜好。
“安然,走。”我站起來,把手遞給她,看著她說。
“嗯?”安然終於抬起頭直視我了,眼裏滿是疑惑,還有深深的,感動。
“醫院啊,我們去檢查。你必須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了。”我深吸一口氣,“畢竟你現在,是孩子他媽。”
安然眼睛裏一下充滿了淚水,緩緩地站起身來,拿起了她的小包,拉起了我的手,和我出門了。
我讓安然直接去婦產科門口的座椅上等,我去給她掛號,掛好了號以後,我也向婦產科走去。婦產科氣氛總是很特別,有一種和醫院格格不入的溫暖感,我看到安然的左邊坐了一對夫婦,右邊也坐了一對佳偶,說話開玩笑,時而女人教訓男人。安然就這樣夾在中間,一個人孤零零的。我看了覺得心裏就像小刀在劃一樣,我對安然沒有愛情,但是內疚卻在折磨我。
我走了過去,坐在了安然的身邊,告訴她號已經掛好了,應該快要到我們了。
“36號。”是安然的號碼。
隨後安然進去坐了一個檢查,醫生把我也叫了進去。
“先生,你對患者的身體有了解嗎?”老醫生嚴肅地看著我。我有些懵逼,不知道醫生為什麽這樣問我,就茫然地搖搖頭。
醫生歎了口氣,說:“現在的年輕人,跟不就不了解自己,有的男人很不負責任,隻想到自己想要一個孩子來傳宗接代,卻不知道女人的身體受得住不。”
安然聽到這句話,瞳孔慢慢收緊,聲音已經哽咽了:“醫生,你說什麽。你可以告訴我實情,我受的起。”
“你是天生的輸卵管有問題,自己也沒太在意,一直都有很嚴重的炎症,也就是說,你幾乎都是懷宮外孕!”
醫生的話像鋼釘一樣,那樣急速又穩準狠地紮在我的心中,安然的心中。我轉頭去看安然,她已經淚流滿麵。
“也就是說.……”安然眼神放空,“我不能要這個孩子,對嗎?”
醫生微微點了點頭。“去打掉吧,還是性命重要,你身體好,你們一家人也會開心的。”醫生安慰道。
我扶著恍惚的安然出了診斷室,坐在外麵的椅子上麵休息。讓安然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過了一會兒,安然說:“你要相信,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別說了,我信。”我輕輕地說。如果這個時候還懷疑安然的話,就太殘忍了。她已經遍體鱗傷了。
我,又何嚐不是遍體鱗傷啊,我好不容易想要個孩子,現在說沒了就沒了。這何嚐不是一種可憐呢。
我默默地陪著安然坐著,由著她在我的肩上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