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共赴死亡又有何懼
一七七、共赴死亡又有何懼
魏獻早就知道孟遠晨不是真心實意地和孟晉揚作對,所以在他中風昏迷之前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
看著門口帶槍的守衛,孟遠晨望了望遠處家的方向,突然覺得自己回不去了。
回到魏獻安排的房間之後,孟遠晨一直悶悶不樂,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魏老狐狸的接班人,並且還要和大哥作對。
“小雨,我們該怎麽辦?”孟遠晨看著顧子雨,等待著他能想出來一個好辦法。
也許是被孟晉揚保護得太好了,所以孟遠晨是一個極其沒有主見的人,人生前二十年全靠孟晉揚來做決定,以後的人生恐怕又要靠顧子雨來做決定。因此剛開始他才那麽容易被魏獻的話影響,在電話裏對孟晉揚說出那番話;後來他又被顧子雨的話影響,覺得魏獻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顧子雨想了想,說道,“首先,我們應該找出來除了魏獻,這裏的人最聽誰的話。”
“是不是那個白狐狸?”孟遠晨記得這兩天總是會出現一個男人穿著一身白衣服在他們的周圍晃來晃去,那個男人的身形和淩溪很像,所以孟遠晨就叫他白狐狸。
顧子雨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就看見那隻白狐狸走了進來。
“白安,這是我的名字,不是什麽‘白狐狸’。”白安說道,“魏老的身體微恙,所以之後兩位的事情由我來負責。”
“你還真的姓白啊?”孟遠晨問道,“這裏除了魏獻,你最大嗎?”
“小少爺以前沒有來過魏家,所以不知道我已經在魏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白安說道,“我在魏家的地位就相當於你大哥身邊的池正新,這樣說,小少爺可否明白?”
白安一直主要負責魏家的海外市場,但是之前一段時間,魏家的海外市場突然被破壞,他這才回了國。
聽完白安的話,孟遠晨沒有什麽反應,但是顧子雨明白了,剛才的話就是讓他們知道,池正新永遠以孟晉揚為中心,絕不會違抗孟晉揚的命令,而他白安對魏獻也是一樣。
顧子雨問道,“魏獻需要我們做什麽?”
白安說道,“你們隻需要待在這裏,什麽都不用做。”
孟遠晨終於聰明了一次,“但是不管你們做什麽,大哥都會以為是我吩咐你們做的?這樣的話,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大哥卻不能反擊?”
白安點頭,“你們明白的話就不用我多說了。小少爺請您記得,不管你們兩個當中誰先踏出這裏一步,顧子雨都是第一個死掉的人。”
孟遠晨氣極,伸出拳頭就要和白安拚命,但是他哪裏是白安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製服了。
白安對孟遠晨自取滅亡的行為很是鄙夷,“我說過,我在這裏的地位就相當於你大哥身邊的池正新,你以為,你能打得贏池正新嗎?”
“你不要總是提阿新!”孟遠晨嘲諷道,“你是不是暗戀我們家阿新,但是阿新卻從來都不理你?一看你這種模樣,就知道不會有人要你!”
白安長得不醜,仔細看來其實他長得還挺秀氣的,但是在孟遠晨的心裏,白安真的是醜死了!
從小到大,白安的生命裏離不了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魏獻,另一個就是池正新。
魏獻總是在誇獎白安的時候也不忘記提一句,“很好,你的能力越來越接近池正新了。”
“你要向池正新學習。”“你要成為我身邊的池正新。”“如果是池正新的話,這件事就會被辦得很好。”“你看,池正新又替孟晉揚做了一件漂亮的事。”……
魏獻總是這樣說著,漸漸地,池正新就真的成為了白安想要追趕的目標。最近幾年,白安一直生活在已經追趕上池正新的幻想裏,可是這種幻想卻被孟遠晨的幾句話輕而易舉地打破了。
白安問道,“池正新現在還是那麽厲害嗎?”白安隻是在很早之前和池正新交過一次手,那一次他敗得很慘。之前池正新被魏獻派人抓來的時候,白安卻正好還沒回國,所以就錯過了再見他一麵的機會。
孟遠晨說道,“阿新比你厲害一萬倍!”
從白安的反應顧子雨可以看得出池正新對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顧子雨說道,“既然魏獻的身體微恙,管不了那麽多,不如你主動提出和阿新進行一場比試,這樣一來,你不就知道阿新現在的實力如何了?”
“比試?”白安心動了,“那你說說看,比什麽?”
顧子雨說道,“你把我們所在的具體位置透露給阿新,然後規定一個期限,如果他能夠在期限之內救我們出去,那麽阿新贏;反之,則你贏。”
“不愧是顧成溪的弟弟,腦袋也不是一般的聰明。”白安說道,“不管池正新會不會贏,他們都會知道你們兩個是被挾持的,而不是自願待在這裏的,那麽孟晉揚就會對我們的行動進行反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孟晉揚開始反擊,就意味著你和孟遠晨失去了作為人質的作用,魏老還留著你們作何用?”
顧子雨和孟遠晨相互凝視著,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已經做好犧牲準備”的決定。
孟遠晨對白安說道,“廢話那麽多?我看你是不敢和阿新進行比試吧?也是啊,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就再也沒臉待在魏家了!”
白安明知對方在激自己,卻沒有辦法裝作無所謂,“既然你們不怕死,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這就把地址透露給池正新,你們就等著看誰輸誰贏吧!”
白安離開之後,孟遠晨對顧子雨說道,“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顧老師了,如果不是我,也許你和顧老師還在過著既平淡又悠閑連神仙都會羨慕的日子。”
“又說什麽傻話呢?”顧子雨說道,“與其浪費時間說那些話,不如多說幾遍愛我,我比較喜歡聽這個。”
孟遠晨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卻掉了下來,“你說,我們這輩子死在一起,下輩子是不是還會再相見?”
“我哪裏知道這些?”顧子雨說道,“但是隻要我們想,應該就可以吧。哥哥曾經說過,人的意誌是最神奇的東西。”
孟遠晨突然大哭起來,“小雨,我想大哥了!死之前我可不可以再見大哥一麵?”
顧子雨捂著被折磨的耳朵,“你應該對阿新自信一些,他會救我們出去的。”
被顧子雨這麽一說,孟遠晨就覺得他們一定會被救出去的,所以立即就不哭了。
“噗……”顧子雨忍不住笑著把孟遠晨抱進懷裏,“你真的是太可愛了。”
孟遠晨突然想起來自己小的時候,大哥總是喜歡一邊抱著自己一邊說道,“大哥會努力給遠晨一個安穩的家,遠晨隻用負責永遠這麽可愛就好了。”
孟遠晨緊緊地抱著顧子雨,“我昨天說出的話肯定讓大哥傷心了,這可怎麽辦?”
“不管發生什麽事,就像我的哥哥會永遠疼我一樣,你的大哥也一定會永遠疼你的。”
孟遠晨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會說出那種讓所愛的人傷心的話了。
在白安放出比試的消息五分鍾之後,池正新通過自己的消息網就已經得到這個消息。
關於比試,池正新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關鍵是比試之前他要確認小少爺和顧子雨是不是真的被關在這個地方。池正新不想白白地浪費時間和別人比試一場,卻救不回那兩個人。
孟晉揚讓行動敏捷的淩溪先去探探路,一個小時之後,淩溪回來了,確定了孟遠晨和顧子雨的確被關在白安放出消息的那個地方。
淩溪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水,一邊說道,“我看見白安在布置周圍的陷阱,那小子還是穿一身白,那麽好看的顏色為什麽穿在他的身上就能讓人惡心死了。”
孟晉揚皺眉,“說重點。”
“哦。”淩溪說道,“魏獻昏迷不醒,現在是白安當家。不用我說,你們也猜得到遠晨應該隻是傀儡,比試的主意應該是小雨出的。因為白安在路過我隱藏的地方時,我聽見他很自信地說什麽‘顧子雨是在自掘墳墓’之類的話。”
孟晉揚問道,“你就是憑這些斷定遠晨和小雨被關在那裏嗎?”
淩溪搖頭,“當然不是了。我也不是小瞧白安,他追著哥哥的腳步追了二十多年也就這水平,我輕輕鬆鬆地就進到了房子裏,親耳聽到了遠晨和小雨在說話。如果不是他們的人太多,我直接就把人救出來了。”
池正新說道,“淩溪,你又說大話。我教過你多少次了,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說出來。”
“哎唷哥哥啊,我知道了,”淩溪捂著耳朵,“這裏麵全是繭子好嗎?”
孟晉揚問道,“你聽見遠晨在說什麽?”
淩溪想了想,說道,“那個臭小子後悔昨天對你說出了那番話,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小雨一直在安慰他。”
孟晉揚最心疼這個弟弟了,所以當即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把他們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