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小芙
“梓雲?”
聽著這個昵稱,紀嘉慕冷笑了一聲,“叫的挺親熱啊!”
他頭往後一仰,翹了個二郎腿,有些邪肆地看著慕梓雲,“看來你不止是對男人有一套,對女人也挺有一套的,竟然讓我們內向自閉的小滿都認作朋友,厲害啊!”
他話裏麵的諷刺意味很明顯,聽到寧小滿忍不住想翻白眼。
這貨是個小學生嗎?喜歡誰就要挖苦誰?
而且他說就說吧,為什麽偏偏還要把自己拉下水?
“紀嘉慕,我什麽時候自閉又內向了?”
“就你以前那要死要活,整天行屍走肉一樣,也就你男人能受得了你!你還整天擺個死魚臉,還說你不自閉?”
寧小滿:“……”
好吧,他說的都是對的。
她竟然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小芙突然站了起來,她將自己身上穿的那件外套脫下,遞給了慕梓雲,“那個,你腰間那一塊有點走光,擋一擋吧。”
她這話一說出口,本來沒有人注意慕梓雲的腰肢,如今都往那個地方看去。
因為是在冬天,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較厚。
但是因為慕梓雲一直待在開了暖氣的咖啡廳裏麵,所以就隻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外麵照著一件單薄的圍裙。
被那個咖啡一潑,白色的衣服就有些透明。
慕梓雲有些尷尬,沒有去接她的外套,而是拿起更多的衛生紙在上麵擦拭。
寧小滿直接拿起自己的包給她擋著,“快去換一件衣服吧,等下著涼了。”
慕梓雲拿著她的包,說了聲謝謝,就轉身匆匆離開了。
但是腳步就算再匆忙,也還是聽到了身後男人那句戲謔的話,“真是本性難移,大冬天也要露一把。”
寧小滿有些聽不下去了,嚴肅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是你的女人把咖啡潑到她身上的,關她什麽事?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受害者?”
紀嘉慕眼裏麵有一絲絲波動,卻還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我看她自己也高興的很,夏天穿的可比這個過分多了,也沒見她這麽匆匆忙忙的去換衣服,真是做作的可以!”
“紀嘉慕你夠了!你幼不幼稚?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跟一個小學生一樣!”
寧小滿直接站起身子,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再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我沒有辦法跟你坐同一張桌子!”
她說話很大聲,像是要警告紀嘉慕一般。
咖啡廳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客人,所以寧小滿便有恃無恐。
吧台那邊的年輕男孩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微微抬了抬頭,往這邊看了過來。
聽到寧小滿為慕梓雲辯論的話之後,眼裏麵閃過一絲光芒,多看了她幾眼,隨即便低下頭繼續打自己的遊戲。
紀嘉慕的臉色很難看,但也知道自己剛才做的有些過分,便沒有說話,隻是梗著脖子,也拉不下臉來跟寧小滿道歉。
氣氛一時間就這麽焦灼著。
紀嘉慕旁邊那個女人收回了自己那件外套,忽然又看著寧小滿說:“紀少說話一直是這樣的,他沒有惡意,你不要誤會他。”
寧小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麽好印象。
紀嘉慕皺了皺眉,聲音冷了下來,“小芙,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小芙的臉色有些僵硬,坐下去便沒再說話了。
她偷偷摸摸地看了寧小滿一眼,卻剛好對上寧小滿帶著打量的視線。
小芙?
寧小滿恍然大悟,難怪她覺得這個女人這麽的熟悉,她不就是在霍氏莊園臨時伺候自己的那個小芙嗎?
她過來伺候她的時候,剛好她雪盲症複發,看不見,隻聽得到人的聲音和一點點身形。
剛才紀嘉慕帶著她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女人看上去身姿很眼熟,但是一時沒有想起來。
直到聽到她說話,她才斷定這個人就是在霍氏莊園裏照顧她的那個傭人!
寧小滿驚訝過後,便冷靜了下來,勾著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的小芙,“我就說小芙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看來你挺自力更生的,又要做紀嘉慕的女人,又要到霍氏莊園去做傭人,挺忙的吧?”
聽到她說的話,紀嘉慕抬眸看了小芙一眼,有些不耐,“你去霍氏莊園當傭人幹什麽?你不是在清泉府幹得好好的嗎?”
清泉府?
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名,寧小滿若有所思。
她用力地回想了一陣子,突然想起來,這個小芙不就是那天他們去清泉府的時候,最開始迎出來的那個小姑娘嗎?
她記得那天紀嘉慕是帶自己過去氣慕梓雲的,那一天剛好是慕梓雲的婚前單身派對。
她還在那裏遇到了霍時深,還遭到了李依霜的挑釁。
她是記得有過這麽一個叫做小芙的姑娘,一開始的時候就迎出來想要陪著紀嘉慕,但是紀嘉慕那天還有事情要做,便拒絕了她。
她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清泉府那邊的消費很高,連帶著那邊的薪資水平也不低,雖然霍氏莊園給傭人開出的福利也非常好,但是比起她們那種工作來說,應該是杯水車薪。
畢竟在聲色場所工作,拿的外快才是大頭,沒有人會在意那幾個底薪。
小芙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難看,沒有想到會被寧小滿給認出來。
之前譚歆然就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夠再讓寧小滿看到她,但是紀嘉慕突然找到她說要帶她出去,她一下子就被衝昏了頭腦,想也沒想地就跟他出來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寧小滿。
想著,她忽然牽起一抹勉強的笑容,“可能是你記錯了吧?那個時候你又看不見,隻聽聲音的話,也許聽錯了也說不定,畢竟很多女孩子都跟我的音色差不多。”
是啊!那個時候這個女人根本還是個瞎子!她不承認不就行了?
寧小滿也笑了笑,拿起麵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的人,“你怎麽知道我那個時候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