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都是些什麽朋友
寧小滿瞬間就有些憤怒,剛想抬起頭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臉上好像戳了一個什麽東西,意識到是什麽之後,瞬間就安靜下來,心髒怦怦地跳。
她再也不敢亂動,而是全身僵硬地趴在男人腿上,連呼吸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別亂動。”
霍時深卻渾然沒有在意到她的不對勁,隻是低聲警告了一句。
他仰著頭,眯起眼睛靠著背椅休息,眉頭因為醉酒後的不適而有些微微地皺起。
他平日裏酒量是極好的,隻是今天因為情緒的原因有點喝悶酒的意味,所以比平時要更加容易醉一些,再加上喝的龍舌蘭本來就是很烈性的酒,他又喝得急沒注意分寸,的確是有點醉意了。
霍時深伸手揉了揉眉心,順勢便拉下了車窗。
夜晚的風直接從縫隙裏麵鑽了進來,將車廂內的氣壓帶得清爽了不少,人也清醒很多。
霍時深微微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手下意識地放到了寧小滿的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
寧小滿被他摸得很舒服,也不想再坐起來了,就這麽趴在他腿上,讓他在自己腦袋上揉著,一下子睡意便侵襲了過來。
真是奇怪的很,之前她一個人在雪苑睡覺的時候,真是翻來覆去用盡了辦法都睡不著,然而現在這個姿勢都令她有些難受,隻是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便就有了睡意。
寧小滿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她對這個男人的依賴到底有多深。
……
等車子開到雪苑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淩晨了。
寧小滿本來已經做好了要讓李嫂出來幫忙扶一下這個男人的準備,但是一起身才發現身旁的男人眼眸已經澄澈了不少,直接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看樣子已經完全酒醒了。
她跟在他身後下車,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霍時深,你就吹吹風酒就能醒了嗎?”
這男人的身體素質還真是有點超乎她的想象,無論是抵抗力還是新陳代謝,都是她望塵莫及的優秀。
寧小滿當然不知道,因為打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霍時深身上就被老爺子寄予了很深的厚望,更是被要求方方麵麵都要盡善盡美。
霍老爺子本來就隻有一個女兒,跟情郎生下霍時深之後就去追逐自由了,那些年寄托在女兒身上的希望和驕傲一下子全部都撲了個空,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優秀女兒,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便隻能加倍地傾注在霍時深身上。
老爺子對霍時深疼是真的疼愛,但嚴厲也是真的嚴厲。
從他開始會走路的時候,就將他丟到大院裏去接受軍事化管理,讀書的時候也是對他的成績要求極為苛刻,不斷地跳級學習再跳級,沒有任何自己的時間。
他如果想要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可以,霍老爺子並不會阻攔,但是絕對不能夠耽誤正式的進程,於是霍時深就有想方設法地提高自己的效率,擠出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可是即便他拿下了建築界含金量最高的普利茲克獎,最後還是隻能接管公司。
從小就被當做一名合格的繼承人來培訓,酒量這種東西幾乎都不用練習,在後天的積累中就已經自然而然形成,他也許是有天賦的,但也不是生來就那麽無敵強悍,也需要日積月累的努力和鍛煉才能維持一個清醒聰明的頭腦以及健康敏銳的身體。
其實是受了很多苦的,隻不過是因為習慣了,所以才顯得平淡。
霍時深不以為意,他倒是真的不認為自己是喝醉了,隻是情緒有點悶。
聽到身後細碎又急促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放慢了步伐,等寧小滿從身後追了上來,才淡道:“跟你說了,我沒醉。”
他的酒量人盡皆知,放眼望去,北城能夠灌倒他的人還沒出生,輪得到寧小滿這個一口就倒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來置喙?
寧小滿撇了撇嘴,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麵跟他扯皮。
她大人不計小人過,才不要跟一個醉鬼講道理!
回到房間之後,霍時深徑直就去了浴室。
他一身酒氣,有嚴重潔癖的他肯定是無法容忍的。
寧小滿本來已經洗過澡了,隻是剛才在清吧那邊扛霍時深出來的時候又出了一身汗,黏膩得有些不舒服,便去了樓下的客房裏麵又洗了個澡。
她下來的時候也沒有跟浴室裏麵的男人打招呼,所以洗得很快,想著趕緊上去,隻是走到客廳的時候,忽然想起還沒有跟司聞和南野報平安,便先給這兩個人打了電話過去。
沒有霍時深的時候,她發現這兩個男人的性格好像都是比較疏離的那種,不會有很多話,隻是因為她是霍時深的妻子,所以多了一點耐心。
她看得出來這兩人都挺靠譜的,反正優秀的男人都喜歡紮堆一起玩就對了。
打完電話之後,她剛要上樓,就看到手機聊天界麵跳出來了一條好友消息。
她打開一看,發現是南野,便直接按了添加好友。
然後那邊是飛快的一條消息發了過來,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說:“把老霍醉酒的樣子拍下來,發給我。”
寧小滿:“……”
她愣了一會兒,不知道該要如何回複,便直接退了出來,想著等一下直接拿給霍時深看。
那邊可能是因為見她沒什麽反應,下一秒就直接將她拉進了一個群裏
這群裏隻有南野,寧小滿,還有司聞三個人。
南野艾特了寧小滿:“直接發群裏。”
寧小滿:“……”
那邊司聞發了一個“?”
南野解釋道:“讓她拍老霍的醉酒照。”
司聞那邊也很快回複:“高清的。”
寧小滿:“……”
霍時深這都是些什麽朋友?
她也沒有說話,完全無視了那兩個人的催促,想了想,忽然勾起一抹壞笑,直接將霍時深也拉了進來。
操作完之後,她也沒再看那邊那倆人是怎麽反應的,直接上了樓。
然而才剛剛推開臥室的門進去,下一秒就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後背猛地貼上了房門,麵前是男人湊得很近且十分不悅的臉,“去哪了?”
他發間的水沒有擦幹,滴滴答答落在寧小滿臉上,有些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