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尷尬的氣氛
她對司聞打完招呼之後,這才看向林歡喜,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林歡喜臉上的笑意頓時就變得有些勉強,也禮貌地回應了一下,隨即低下頭,並不是很想跟袁雅嵐有過多的交流。
這些日子,袁雅嵐總是能夠想到各種各樣的理由到司聞這邊來,有的時候甚至會直接在司聞這邊過夜。
林歡喜也不是沒有旁敲側擊過司聞對她的態度,但顯然司聞對她要比對自己縱容的多。
這種縱容甚至有些誇張。
林歡喜不管做什麽事情,司聞都會管束著她,哪怕是兩個人關係最僵的時候,也不會完全不管她。
但這個袁雅嵐不管做什麽,司聞都會容忍著她,好像不管她怎麽做,都不會踩到他的底線一樣,對她有著無盡的包容力。
林歡喜有時候會想,會不會是因為司聞心裏麵真正喜歡的人是袁雅嵐,所以才對她這麽好?
會不會是因為他心裏麵還有著別人,所以就算是跟自己談戀愛,也沒辦法全心全意?
每次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裏麵就痛得像刀在絞一樣,甚至能夠聽到心髒在滴血的聲音。
她每次都很想衝到司聞麵前去質問他,袁雅嵐在他心裏麵到底是什麽位置?她林歡喜又算什麽為什麽?
他明明都有女朋友了,還要對另外一個女人這麽好?
可每次看到司聞那雙清澈淡漠的眼睛時,所有想問的話全部都偃旗息鼓。
她害怕從那張薄情的嘴裏聽到自己最怕聽到的話,保持現在的狀態,至少還能夠自欺欺人。
但如果司聞真的開口的話,那就一切都無法挽留了。
所以林歡喜在等,等一個他親口跟自己說的機會。
司聞看到袁雅嵐似乎並沒有多驚訝,眼神淡淡地掃過她,開口道:“你怎麽會來?”
他的語氣也聽不出喜怒,平平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袁雅嵐眼神暗淡了一下,但被她掩飾過去,揚起笑臉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司聞看著她,沒有說話。
袁雅嵐立刻給自己打圓場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既然來找你,肯定是有事情。”
司聞點了點頭,越過她直接走到門口,輸入了密碼,“進來說。”
他將門撐著,看了林歡喜一眼。
他一個眼神,林歡喜就知道是什麽意思,於是乖巧地垂著腦袋,走了進去,乖乖地在玄關處換了鞋子。
袁雅嵐見狀,悄悄地握緊了拳頭,隨即便快速地鬆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也走了過去。
隻是司聞像是沒看到她一樣,等林歡喜進去之後,就自然地鬆開了手。
袁雅嵐隻能快速走了幾步,自己上前將門撐著,有些詫異地看著司聞的背影。
但男人像是真的沒有注意到她一樣,直接進去換了鞋,就帶著林歡喜到沙發上坐下。
雖然沒有要攔著她進來的意思,但也絕對沒有歡迎的熱情。
一個人的態度也許能夠騙人,但細節永遠是騙不了人的。
袁雅嵐臉色有些沉,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換掉鞋子的時候,她穿著的長款闊腿褲垂到了地麵上,她便直接紮了起來,將寬大的褲腿往上折了一下,露出一小段纖細的小腿。
她之前他細心打扮了一番,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也知道自己的短處。
她長得不算十分豔麗的類型,頂多說得上是有點清秀,但因為這些年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瘦得像皮包骨一樣,所以看上去有些刻薄。
來之前她打了點腮紅和口紅,也盡量選擇櫻花粉的顏色讓自己看上去氣色很好,穿衣服也盡可能選擇那些讓她看上去並沒有瘦得那麽可怕的寬鬆服裝。
在一番打扮之後,至少看上去比以前的精氣神好多了。
往沙發走的時候,她刻意看了一眼玄關處放著的全身鏡。
她記得司聞這裏以前是沒有鏡子的,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林歡喜住了過來,所以才在這裏擺了麵鏡子。
畢竟女人都是愛美的,哪怕像林歡喜這樣還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也知道打扮自己。
不過……
袁雅嵐在坐下之前,暗暗地打量了林歡喜一眼。
雖然她並不願意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林歡喜在長相上比她稍微要強一點。
但是林歡喜的好看隻是一種討喜的好看,臉上並沒有特別精致突出的地方,隻是可愛嬌憨而已。
是那種長輩一看就會很喜歡的類型,但並不一定討男人喜歡。
袁雅嵐自認為自己是氣質型的,比起林歡喜來還是有點優勢。
於是她在坐下的時候,看著林歡喜忽然笑了一下。
林歡喜被她這笑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隻能求助一般看了司聞一眼。
司聞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給她倒了杯茶,放在她麵前,“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
林歡喜愣了一下,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覺到了袁雅嵐對自己的敵意。
有時候她覺得司聞好像什麽都知道,但有時候又覺得這個男人一直在裝傻。
不然他為什麽一直對她心裏麵介意的那件事情隻口不提?
林歡喜以前被他身上那種雲淡風輕的氣場給吸引,現在又恨極了他的麵不改色,好像天塌下來,在他麵前也就那麽一回事一樣。
林歡喜在他麵前撒嬌討好,他便回以輕淺一笑,有時候並不想回應的時候,也隻是淡淡地掃她一眼。
林歡喜因為袁雅嵐的事情對他隱隱鬧脾氣的時候,司聞也沒有要哄她的意思,也就這麽無所謂地吊著她,像是看不到她的生氣一樣。
然後等林歡喜自己氣消了,又主動跟他說話了,他也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按照以前的方式跟她相處。
這就讓林歡喜覺得,自己在他的生活裏麵是有可有可無的,又感覺自己對司聞來說根本就沒有那麽重要。
他連一個解釋、一個說法都不願意給自己,自己在他的心裏又能有多少分量呢?
林歡喜越想越惆悵,捧著水杯一口一口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