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對方微愣一下, 但還是穩得一批,無視太陽穴上冰冷的武器,閉眼深情的吻住我,像對待珍愛寶物般抱住我, 好似完全不在意即將結束他生命的惡魔。
“我聽不懂呢, 親愛的, 剛剛你明明一直在這裏, 需要我解釋什麽呢?”
美人弱柳扶風的說著我好柔弱啊, 楚楚可憐的看著心狠的我毫不留情的抵住他的太陽穴,用無奈縱容的寵溺眼神包裹我。
我的耐心說久也久, 說短也短。
如果阻礙我的話,請全部消失吧。
包括你。
揚起更加溫柔的笑容,加大力度,開啟保險栓。
“沒用的呢, 我看見了,看得清清楚楚呢, 你們幾個不省事的狗男人怎麽給我弄出一堆幺蛾子。”
對麵笑得眉眼彎彎, 提取重要信息:“看見了?可是親愛的你一步也沒有離開這裏哦。”
語氣逐漸冰冷, 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繼續演, 恨不得把這個白蓮花的小帽帽扯下來。
“還有我那個美人舅舅被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狗男人算計了, 害得我又得給他收拾爛攤子, 等等回去我就收拾他。”
“我就知道, 你們這群狗男人混一塊肯定沒好事,最後累死累活的人都是我。”
嫌棄的嘖了一聲,我頓了頓, 看向窗外騰空而起的巨龍和一位嬌小可愛的人影, 更心塞了, 不曉得我能不能在武力天花板麵前成功打包結婚紀念日禮物送給我爹媽。
“不過,在此之前,我就先幫舅舅毀滅橫濱好了,正好幫他收集異能結晶。”
“用我的異能。”
我不甘的碎碎念:“都是一群狗男人,什麽事都得推給我,每次都是我給你們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連搞事業都得給你們鋪路,我是上輩子給你們當爹了,還是給你們種草了。”
說著說著,無限委屈心酸湧上心頭,我汪的一聲哭了,槍都快拿不穩了。
“嗚哇——你們太過分了,我還這麽年輕就要被你們這群肮髒的大人當工具人使,快樂都是你們的,我什麽也沒有!”
費佳:“.……”
經過一陣沉默,看不下去我一邊哭一邊還得拿槍的疑似虐待兒童的行為,對方拿著他經常裝哭抹眼淚的小手帕給我擦淚,伸手扶穩槍,整理被他弄得皺巴巴的衣服,有點猶豫的出聲。
“那……抱歉?”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抽抽噎噎:“你滾!一點誠意都沒有,你怎麽不唱{戀愛循環}給我聽!”
這貨立馬閉嘴了,好似我說得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的冷酷無情話語,一秒恢複狗男人嘴臉,扭頭裝作沒聽到。
都是狗啊,你們不是人就算了,還比狗還狗!
不知道建國以後不準成精嗎!?
我都遇到的一些什麽人啊!
哭到最後,我用搶來的小手帕擦著眼淚,淚眼汪汪的拉著黑發美人的手,氣有點消了,眨著眼睛問他。
“要一起看嗎,作為VIP特等席,我決定把你和那個不要臉的小綠茶放在最後合葬,你高不高興?”
大倉鼠:“.……”
大倉鼠沒看我,大倉鼠很嫌棄的偏過頭,看他那架勢,要不是顧忌形象,他肯定會去吐一吐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討厭太宰治。
不對,如果沒人討厭太宰治才是奇葩,看來大倉鼠很正常。
想起被太宰治折騰的日日夜夜,我又哭了。
我怎麽就這麽倒黴,為什麽要閑的沒事幹在河邊搭訕神似mamo的美少年,為什麽被美少年哄得一愣一愣的,屁顛屁顛的被美少年牽著去了港口Mafia,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那時候我以為美少年是個憂鬱小白臉,還是個殘疾人,秉持小末廣給我講的幫助老弱病殘的叮囑,覺得要幫助他。
美少年說他好餓,我就帶他去吃飯。
美少年又說他衣服濕了,我又去給他買衣服。
美少年說他孤身一人無家可歸,我領著他去了我家。
美少年抱著我感動的說我對他真好,他想讓我當他下屬,我傻眼了。
見我猶豫,美少年說他會每天給我唱歌,我立馬收拾收拾滾去港口Mafia了。
從此以後,美少年神似mamo的歌聲我是一點也沒有聽過,整天被他指使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倒是真的。
他家比我家都幹淨,都是我辛辛苦苦一點一點打掃幹淨的。
他的辦公室永遠是全港口Mafia最舒服的,全是我花自己的工資給他買的。
他身上的衣服永遠穿不完,全是我給他做的,連外套上用來固定的曲別針都是我給他弄的。
太宰治真狗,沒有比他更狗的人了!!!
情人節自己收了一大堆巧克力還在我麵前晃悠炫耀,一個勁的用眼神嘲諷我。
我做給自己吃的巧克力全被他沒收了,連隔壁小姐姐們給我的花也被狠心的小兔宰子沒收了。
於是那個情人節,我隻能厚著臉皮讓果戈裏和小末廣送我巧克力,當做自己還是有點魅力的。
結果……一個把自己送上門,一個給了我醬油巧克力……
太宰治很厚臉皮。
白色情人節的回禮,萬聖節的糖果,平安夜的蘋果,聖誕節的禮物,甚至是新年的紅豆年糕湯……
行吧,我可不想那個狗男人了,遇到那個男人是我一生的恥辱。
慢慢放下槍:“你不是要看我的異能力的嗎,給你看看也行,反正你馬上就去和太宰治合葬了,不看白不看。”
大倉鼠露出想打我的表情,我擦擦眼淚,把小手帕還給他,走到一邊打個響指。
空蕩蕩的房間一陣空間扭曲,混合無數星子的黑洞在幾米處慢慢展開,一個個黑影從裏麵出來,估摸著差不多了,我拍手關閉異空間的通道。
形態各異的可愛玩偶冒著粉紅泡泡,癡迷著盯著我。
還沒等我氣勢很足的指揮他們,一直見不到我的玩偶們突然跟嗑藥一樣猛地百米衝刺撲過來。
毫無防備的一個不小心翻身就倒在地板上,懵懵的感受身上奇怪的觸感,回過神來使勁掙紮。
“啊!別趴在這裏,不要亂動!!!”
有毛絨絨的觸感順著小腿就爬上去,還有點巴掌大的玩偶順勢鑽進靴子裏,我趴地上抬腿試圖甩開他們,宛若貓咪聚集吸貓薄荷現場,急的想撞牆。
柔柔弱弱的大倉鼠在一邊都看懵了,眼睜睜看著一群玩偶黏在半倒的小女友身上,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奇怪,欲言又止,打算上去去幫忙。
“嗚……別碰這裏!嗚哇!那裏也不可以!”
眼角滲出淚水,氣得臉通紅,我滿腹委屈的一把撕開黏在胸口上一隻兔子玩偶,又快速抓起快爬到大腿上的一隻金發人偶,艱難的甩開他們。
連滾帶爬的掙紮著起身,一蹬腿飛快跑開,那架勢比百米衝刺還快,一堆冒著粉紅泡泡少女懷春的玩偶堅持不懈的追在身後。
在普通少女眼裏愛心滿滿的溫馨場景,在我眼裏簡直地獄,要吞噬掉整個人的深淵巨口!
快被這群玩偶逼瘋了,我流著麵條淚按住裙子,又撕開一個爬到小臂上的玩偶,衝它們大喊:“你們有毛病吧!怎麽一出來就跟瘋狗一樣!!!”
圍著大倉鼠轉圈圈半天,我靈機一動躲在他身後,氣勢洶洶的含淚指著對麵那群瘋了的玩偶。
“你們別過來!我告訴你們,再過來,我就讓我家大倉鼠咬你們!!!”
場景如同按下靜止鍵,詭異的暫停。
一臉難以言喻的大倉鼠轉頭看我瑟瑟發抖的攥緊他的衣服縮身後,慫了吧唧的看著他求救,全然不複剛剛囂張跋扈的樣子,跟被欺負慘了回家找媽媽的小孩子一樣。
拉著他的衣角,小聲辯解:“以前它們不這樣的,我很厲害的,才不是怕它們,我隻是怕把它們打殘,這樣縫起來很麻煩。”
說完,我自己不忍直視的捂住臉。
費佳敷衍點頭,揉著我的頭發,說著“我相信你”,但他蒼白的臉上擺明了不信。
他滿臉都是“我以為是多麽厲害的一個異能,結果就這?就這?”,表情漸漸佛係,低頭像看智障一樣看著對麵還沒有他膝蓋高的一群蹦蹦躂躂的玩偶,漸漸麻木。
領頭最瘋狂的紳士兔摸摸頭頂的小禮帽,抬頭看著柔柔弱弱的大倉鼠。
三瓣嘴慢慢裂開,小眼睛斜著看他,那弧度像極了嘲諷,不在意的扶著自己的單鏡片。
其他玩偶捂嘴轉身聳肩,疑似偷笑。
費佳更難以言喻了,想著你們這些不到他膝蓋的小玩偶哪來的自信打得過他。
無視武力值為0.5的費佳,玩偶熾熱的目光快把我烤化了,小jiojio蠢蠢欲動。
瞧著苗頭不對,我閉眼低頭大喊:“bear!給我出來啊——”
黑洞又再次出現,武力值max的可愛泰迪熊拿著寒光閃閃的鐮刀登場,黑黝黝的眼睛凝視著對麵的玩偶們。
玩偶們瞬間僵硬不動,溫順如初的看著我。
抽搐著嘴角,在費佳“終於來了個能看的”眼神裏,我再次氣勢昂揚的從他背後跳出來,叉腰得意的抬起下巴,站在比我還高的泰迪熊麵前。
紳士兔用自己的拐杖敲敲地板,變出來鑲嵌著紅寶石的座椅,我悠然自得的坐上去,像紅皇後一樣優雅斜靠在王座上下達命令。
“馬上去殺死橫濱的異能力者,將橫濱毀滅。”
“愛我的話,就請務必做到哦。”
我接過一杯葡萄汁。
瞄著不到巴掌大的金發碧眼的人偶,我拍拍手。
金發碧眼的人偶迅速長高,跟我差不多高,蹦蹦跳跳的過來親吻我的臉頰。
整個房間的玩偶手裏或多或少的召喚出自己的武器。
笑眯眯的金發人偶甜美的笑著,舉起手裏的斧頭,狠戾的劈開一扇窗子,在玻璃碎片劈裏啪啦掉落的背景音樂下,英姿颯爽的跳下去。
狼滅紳士兔直接一個小jiojio踹到牆上,把牆硬生生踹出一個窟窿,優雅的跳下去。
其他的玩偶陸陸續續跳下去。
啊,可愛的外表,暴戾的行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
淡淡的坐在座椅上,我低頭把bear又召喚回去,拿出懷表倒計時。
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費佳坐在身側,細心整理淩亂的衣服,輕輕抱住我,驀得笑了。
“焦糖,你的異能太棒了。”病弱美人的表情逐漸生動,含情脈脈的執起我的手,“跟我一起前往理想國吧,隻要你想,我們肯定會實現理想的。”
沒有管他,我伸手把他腦袋拍一邊:“別想了,下一個就到你了,乖,一邊去。”
“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你想把我舅舅一刀割喉是不是,嗬嗬,白蓮花。”
他繼續顛倒是非,語調溫柔至極:“你看錯了,舅舅他不是被你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了嗎,是剛剛玩偶們存在的異空間嗎?”
“看樣子,親愛的似乎可以和玩偶共享五感呢,這樣的才能真是太厲害了。”
顯微鏡大倉鼠他繼續說出自己的推理,無害的低垂眼眸。
“這樣的話,是不是任何信息你都能知道呢,包括國. 家機密。”
說實話,這貨剛開始說得還是人話,接下來就越來越不像人話了。
放下杯子,我歪頭想了想。
“大概吧。”
“那,你知道書嗎?”他拋出一個熟悉的問題。
書?什麽書?
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要跟我說書呢?
似乎的確有人跟我提過什麽……
記不清了……
搞不懂你們。
看見他越來越亮的眼睛,我無情打破他的幻想,委屈鼓起腮幫子。
“別想了,我才不會用異能,光是這次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再說了,這些國. 家機密我爸早就竊取過了,還用得著我去收集嗎?
一個國家的機密不會因為時間而消失。
大倉鼠眨巴著玫瑰紫眼睛可憐兮兮撒嬌,眼裏水光瀲灩:“為什麽,你不愛我了嗎?”
不是吧,現在你還演,你是得多敬業啊。
含情脈脈的握起他的小爪子,在滿是被銀絲纏繞得密不透風的房間裏,我摸摸他的鼠頭,羞澀一笑。
“因為,你馬上就要被做成可愛的人偶了啊。”
大倉鼠驚呼一聲,柔軟無助的依靠在我肩上,小聲抽泣:“你舍得嗎?”
假惺惺的摟住他,憐惜的撩起他柔軟的黑發,滄桑歎息:“別怕,等等你就變成真的西伯利亞大倉鼠了,和太宰治那條青花魚一起合葬在玩偶之家。”
“你高不高興?”
倉鼠一抖一抖的縮我懷裏,我見他嚇這樣樂得咧到耳根子,覺得可算是揚眉吐氣把這朵白蓮花給弄壞了。
狗男人,誰讓你當初逼著我學習,今天我絕對要狠狠把你教訓一頓。
等做完這一筆,我就把這個白蓮花踹了,去找新宿的情報販子,把他追到手。
要是再找不到他,我就答應貓先生,跟他兩個學生相親,聽貓先生說,他們兩個的聲音也很好聽。
果然,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閉眼暢想未來,我感動得想去踹一下被捅刀子的太宰治來表達我的興奮。
“我不高興呢,小姐。”
笑意僵在臉上,我驚悚回頭。
身前不知何時出現的家夥猛地握住手腕,萬千銀絲對他來說如同擺設,笑眯眯的看著我。
與此同時,木偶線盡數化為光點。
一種穿透全身的無力感傳來,渾身上下的力氣被抽走,隻能眼睜睜的落入身後笑吟吟的某個人的懷裏,難以置信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看著手裏的絲線快速褪去,持續懵逼。
是,那個藥?
我恍然大悟。
被套路了。
被兩隻西伯利亞大倉鼠從頭到尾套路了。
我早該知道的,對於狡猾的老鼠,就是要穩準狠。
頭一仰是某隻老鼠的臉,頭低下也是某隻老鼠的臉,這是恐怖片場景,我死了,死得透透的。
這是什麽,打到badend結局了,所以要和這兩隻老鼠同歸於盡,還是開啟小黑屋劇情?
老實說,我兩個都不想要。
電流音大倉鼠笑著俯身下去緊緊禁錮住蠢蠢欲動的獵物,力氣根本無法擺脫,身後同樣笑著的大倉鼠鎖緊懷裏,像無形的鎖鏈,無法掙脫,哪裏還有剛剛的無辜小白花樣。
嘖嘖嘖,男人啊,怪不得我媽老是說結婚就是照妖鏡。
我爸在結婚前貌美如花清純可愛,娶回家後妥妥一個醋壇子,看見我媽摸一下流浪貓就能生悶氣好幾天,就差把全天下的貓咪全趕出我媽的視線。
悲戚體會到內心的絕望,我決定留給自己最後一絲尊嚴,顫顫巍巍發言。
“咱商量一下,能不打臉嗎,我覺得我還要臉。”
“我還年輕,你們不能打我。”
費佳有點無奈:“焦糖,不會打你的。”
我擺明了不信:“騙誰呢!你可會生悶氣了,人家小女孩抱抱我都能好幾天不理我,今天我偷偷看了那個美少年(的喉嚨)這麽多眼,你肯定得弄死我。”
費佳怒極反笑:“原來你偷偷看了他這麽多眼嗎,我都不知道。”
美少年眨眨眼:“原來小姐這麽喜歡我嗎?”
秉持著死到臨頭的悲壯感,我含淚吐露真言:“是的,不知名的美少年,我可喜歡你(的電流音)了,一直想找你要聯係方式,可惜最後也沒能要到。”
美少年補充:“我是罰。”
哦,瞧這幹淨利落的名字,跟某個名字超長的大倉鼠比起來真是不一樣的煙火。
我淚光閃爍,反握住他的小爪爪,笑得淒淒慘慘,宛若生離死別:“罰醬是嗎?真可愛的名字啊,現在找你要聯係方式還來得及嗎?”
盯著我真摯的臉看了許久,美少年疑似被打動了,抓著我的手笑吟吟和我對視,剛想說什麽,被身後臉黑的大倉鼠一爪子拍沒了。
我眼睜睜看著我心愛的電流音美少年沒了,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
悲痛湧上心頭,我哭嘁嘁的看著麵色不善的大倉鼠,泫然欲泣,進行五毛錢演技,表情百般無奈欲言又止。
“費佳,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我覺得罰醬挺好的,不如……”
“不如什麽?”
身後的大倉鼠朝我溫溫柔柔笑了,伸出他的小爪子捂住我不聽話的嘴,摘下了他的小帽帽蒙住我的眼睛。
矜持高貴的費佳難得有些咬牙切齒。
“你可以啊。”
接著我兩眼一抹黑,徹底不動了。
※※※※※※※※※※※※※※※※※※※※
*好了,有請下一位男朋友罰醬。
(開玩笑的)
你們……貌似很想看費佳被踹……
陀總這麽早被踹還是陀總嗎?(哭哭)
嘛,差不多了。
被踹之後就是喜聞樂見的監. 獄篇了。
陀總,在?
太宰,在?
條野,在?
論那些年我前男友把我前男友送進局子的那些事。
*
被遺忘在玩偶之家的龍彥之間表示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美人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