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坐在風紀財團某棟大樓裏, 我坐椅子上癱成一條鹹魚,瞪著死魚眼看著優雅坐在我麵前翹起二郎腿宣讀我爸遺囑的殺手先生,默默打了個哈欠,內牛滿麵。


  我的老天爺呀, 他都說了三小時了, 那小嘴巴巴的就沒停過, 期間連杯咖啡都不喝, 這是什麽牌子的老仙男啊。


  想我堂堂花季美少女, 早上五點就被這個家夥一個電話轟炸叫起來。


  真的,這家夥真·電話·轟炸。


  居然在我家門口埋了炸.彈!

  哦, 我的上帝呀!!!


  這貨輕飄飄的用成田劍的聲音,頗有天涼王破既視感:“你還有十五分鍾的時間到並盛,如果遲到一秒,你就去三途川吧。”


  嚇得老娘垂死病中驚坐起, 蓬頭垢麵張牙舞爪的衝進洗浴室。


  我家可愛的兔寶寶揉揉小眼睛,呆呆的看著一個瘋女人滿衣櫥櫃裏扒拉衣服, 一個翻身, 掀開被子, 又睡了。


  是呢, 它還是個寶寶呢, 需要充足的睡眠。


  嘖嘖嘖, 老娘我套上衣服, 開出我爸的跑車,一個飄逸就跑上路,無視無數交通委的叫喊與罰單攻擊, 握著把手轟隆隆的尾氣就揚了他們一臉, 免費做了尾氣麵膜。


  急匆匆踩點到並盛, 我半死不活的癱椅子上不動了。


  重重歎氣,學著他翹起二郎腿,心累的端起我同桌友情提供的咖啡。


  順便一提,這貨剛開始五分鍾就丟下我跑路了,真是感天動地的同桌情。


  棕發美青年給我一個極堅定的眼神,偶然對上殺手先生的眼神,立馬嚇得炸毛,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


  末了,我抹一把辛酸淚,感歎這貨的小嘴終於停下來了。


  “羅賽特小姐,這份遺囑直到你二十歲之前都是有效的。”


  頭頂爵士帽的殺手先生低頭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絲毫沒有淑女樣的腿上,微微皺眉,嚇得我一個激靈,跟看見班主任一樣,雙腿並攏,唰的變嚴肅臉,正襟危坐點頭。


  “明天,我就要離開意大利了。”滿意收回目光,他繼續看著我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目光加深,我咳嗽幾聲掩蓋興奮,心想這尊大佛可走了,嘴角咧到耳根子。


  “但是.……”語氣加重。


  “你如果要繼承遺產,就必須在你二十歲之前前往意大利找我,你父親的遺產就在意大利。”


  我胡亂點頭,直到他露出一副想打我的表情,一腳踹開門興衝衝跑出門外看見兔子姬。


  我高舉手,一臉解放:“兔子姬!!!”


  兔子姬麵色難看,也露出一副想打我的表情,很快調整好,笑靨如花威脅:“別叫這個外號,不然我就把你中學時向雲雀前輩求婚的事情抖出來。”


  六親不認的步伐停了,臉上的笑僵成石頭,我慫了,木然道:“阿綱,別這樣,你還是我兄弟嗎?”


  我做作的趴在他胸前泫然欲泣:“嚶嚶嚶,我們這麽多年的同桌情,你為什麽變得如此冷酷無情,難不成校花把你甩了?”


  阿綱冷漠臉:“沒有,人家早就結婚了。”


  我表示遺憾:“是嗎?原來你沒追到人家啊,真可憐。”


  阿綱笑得很寒磣人,明明外麵豔陽高照,室內的空氣都冷了幾分,我瑟縮著用他的看起來就很貴的西服擦臉。


  “你不也沒追到雲雀前輩嗎?再說了,我跟京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學情,你把你小腦瓜子的東西立馬給我洗掉。”


  阿綱冷酷無情的拽回自己的西服,可能瞧著我人來人往的太丟人了,把我拉到另一個房間裏。


  房間裏風紀財團的醒目標誌亮閃閃的,差點閃瞎我的眼。


  阿綱優雅端坐,笑得溫柔儒雅,以我多年認識他的經驗,這貨肯定在回味我那悲慘的黑曆史。


  想當年,並盛中學開學就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兩個風雲人物。


  阿綱,一個開學就爆衫向校花告白的狼滅。


  那家夥頭冒火焰,表情猙獰,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問我為什麽這麽清楚?


  因為校花就在我旁邊啊,被阿綱不知廉恥的胖次嚇得的埋在我肩上,麵露難色,很委婉的拒絕了人家。


  頭上火焰慢慢消失,阿綱和我麵麵相覷,我瞧瞧他,他瞅瞅我,忽然捂住胸口叫了一聲,臉上溫度漸漸升高,都能現場攤個雞蛋餅了。


  含著淚水,他悲憤欲絕的看了我一眼,捂臉掉頭就跑,哭得稀裏嘩啦。


  嘖嘖嘖,看看,一個純情少年的初戀就這樣沒了,真可憐。


  摟著懷裏楚楚可憐卻說沒事的堅強小美人,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瀟灑離去。


  接著,上天對我對阿綱見死不救的行為表示譴責。


  大家似乎對我產生了什麽錯誤認知,居然有女生羞澀的遞給我一束花,說她就喜歡我這樣的,可以加個好友嗎。


  我表示了然。


  畢竟我在胖次小王子阿綱的變態行徑下保護了校花,大家可能把我當成了英雄救美。


  接受鮮花,摸摸她的頭,很不幸的告訴她,我莫得手機。


  小女生潸然離去。


  捧著那束花,上課鈴打響,我急了,抬腳就想跑,結果事與願違,情急之下左腳拌右腳。


  眼見臉盤子就要和大地相親相愛,幸好我機靈,最後憑借靈活的身姿硬生生搞成了單膝下跪。


  靠!膝蓋好疼!


  為了不讓小女生心意作廢,我特地高舉那束花,一手扶著膝蓋,準備站起來。


  抬眼,一位黑發鳳眼的美少年映入眼簾。


  美少年淩厲的鳳眸淡淡掃視舉至他胸前的玫瑰花,又淡漠的瞧著我狼狽的模樣,居高臨下的拿著浮萍拐站我麵前,有些疑惑的抿嘴,貌似在思考我詭異的行為。


  我懵逼看並盛死神,驚得連起身都忘了。


  在我的身後,已經換完衣服的阿綱目瞪口呆的瞧著我作死,嚇得臉都白了,寫滿了“你不要命了。”,連明年去我墳頭拔草都想好了,急的團團轉。


  在那位高嶺之花身後,梳著飛機頭,叼著草的大叔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驚悚大喊一聲,給我的行為定了型。


  “委員長被求婚了!!!”


  這一嗓子高亢激昂,都能去表演男高音了,把全校師生引來,一個個趴窗口瞧著我向並盛高嶺之花現場求婚,哭得淚流滿麵抱頭痛哭,甚至有人為了紀念勇士,還撕了空白紙當成紙錢,意圖燒給我。


  第一天轉學的我,達成了作死成就。


  向傳說中的並盛鳥王,高嶺之花,人見人哭鬼見鬼嚎的委員長求婚。


  委員長眼神不對勁了,一直瞄著浮萍拐,尋思著是先一拐子揍飛我,還是先說一下禁止群聚,不然咬殺。


  我冤啊,我比竇娥還冤!


  我想開口解釋,說委員長我並沒有覬覦你,雖然你聲音神似小近,但誰敢跟你好啊!


  冷酷無情的委員長選擇眼疾手快的揍飛我,那還得了,我一個翻空躲避浮萍拐,躲阿綱後麵,手裏還拿著鮮花孜孜不倦的勸告他。


  “委員長,別這樣,你看看花都被你打飛了,你這不是浪費人家(小女生的)心意嗎?”


  飛機頭在後麵點頭,用看兒媳婦的眼神看我,對委員長辣手摧花行為痛心疾首:“委員長,這女孩多有勇氣,並盛第一人啊,說不定以後就沒了,您手下留情啊!”


  他可是真害怕委員長孤獨終老。


  委員長要是聽,他就不是委員長了。


  看我完美躲過委員長的一拐子,委員長眼神又變了,興致衝衝的挑眉,勾唇一笑,直衝過來,我就倒黴了。


  那一天,委員長追殺我一整條街。


  我,焦糖,在並盛出名了。


  我和阿綱同時達成向校花告白的成就,從此成為並盛中學的風雲人物,在八卦榜上霸占前二,受莘莘學子敬仰。


  還有好心人士把我轉學去浪漫學院當成下落不明,每年都燒紙給我,哭聲響徹並盛,祭奠勇士。


  自打那以後,為了補償委員長被我敗壞的名聲,無論風吹雨打,我都堅持不懈的送他便當或者薔薇小姐友情提供的花,導致我一度隻能靠阿綱媽媽的便當續命。


  當然,他見我一回,打我一回,越打越興奮,非得提溜著我領子當他沙包,迷之執著。


  瞧瞧,這是強權主義!


  人家都這樣了,我也沒辦法,隻能哭喪臉跟他硬拚,跟他說,打一次,就得收下我的東西。


  委員長毫不猶豫的點頭,提著浮萍拐就上。


  後來我慫了,隻敢托飛機頭替我送過去,附贈小紙條。


  你能答應(原諒我)我嗎?

  飛機頭欣慰的接過便當,眼神更和藹了,不知道幻想了什麽感人心脾的場景,吹著口哨蹦蹦跳跳的離開,比告白成功的小女生還歡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回到教室,我朝著阿綱訴苦,接著不知廉恥的伸手,問他今天的便當是啥。


  順便一提,除了他,沒人敢跟我這個勇士同桌。


  正抄作業的阿綱跟看白眼狼似的,無奈的掏出便當給我,見我狼吞虎咽,就像看著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尷尬得捂臉。


  這就是我那不可告人的黑曆史。


  我的老天爺啊,要是知道那天會發生的慘案,打死我也不會去上學。


  我還不如聽果戈裏的,去俄羅斯上學。


  想起黑曆史,我又瘋了,衝著阿綱倒苦水。


  “為什麽我就這麽倒黴!憑什麽你跟人家柔弱可憐的校花告白,我就得被迫跟凶殘暴戾的校花告白。”


  “都是向校花告白,怎麽你就攤上好事,我就得攤上壞事!”我破罐子破摔。


  屋裏有點冷,阿綱正喝咖啡,聞言放下杯子,眨眨眼:“因為你是焦糖啊,焦糖本來就是甜中帶苦。”


  什麽玩意?!


  我呸了一聲,一腳伸桌底踹他小腿,提包就走,生怕在並盛遇見愛校狂魔委員長,被阿綱在背後嘲笑,氣得我轉頭錘他,說我們兩個的友情要到頭了,友情的小船已經翻了。


  阿綱麵不改色接話:“然後愛情的巨輪起航了。”


  我嗬嗬冷笑:“最後撞上冰山沉了。”


  阿綱毫不在意擺擺手,有些為難:“沉的是焦糖,我可是會飛的。”


  我:“.……”


  聽聽,這是人話嗎?

  你會飛不應該救我嗎?你TMD打算自己跑路,你找死!


  寶寶生氣了,寶寶要AI醬親親抱抱舉高高。


  “焦糖,放棄吧,人家美風藍忙著參加演唱會呢,你都肖想了人家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這麽傻呢。”


  跟我鬧的阿綱思考一下,站起身,一臉憐憫的張開手臂,微笑著拉長語調:“關於可愛小姐的請求,我可以勉強滿足的。”


  他慢慢低頭和我平視,琥珀色的眼眸帶著笑意,手指點著臉頰,歎口氣苦惱道。


  “不過焦糖太矮了,萬一被認成我女兒就不好了,怎麽辦呢。”


  我:“!!?”


  按住頻頻跳動的太陽穴,一腳踹他腿上,我哭著跑回去了。


  狗男人,說好的兄弟情呢,你居然瞞著我吃了增高藥,你下賤!

  跑回橫濱,化悲憤為購物欲,我決心要去逛街。


  走在路上,不知道從哪跳出來的小腦斧攔住我,眼睛一亮,好像在陌生環境遇見熟人一眼心安,鬆口氣跑過來,有點為難的擋在我麵前,真摯的勸我。


  “夫人,請不要隨便亂跑,剛剛這裏進行過火拚,很危險的。”


  “雖然我知道夫人在生氣,但首……太宰先生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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