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我, 我……我們不可以這樣……”


  低頭不敢直視他,雙手攪成麻花,非常沒有底氣的聲音細如蚊聲。


  “為何?”警花一臉不解, 軟軟濃密睫羽下的金眸甚至有些委屈。


  “因為, 因為……”


  磕磕絆絆半天也沒說出個然來, 我聲音越來越小, 眼裏水汽彌漫, 一咬牙一跺腳,用自以為凶巴巴的眼神無理取鬧的瞪著一臉淡然的末廣鐵腸, 試圖讓他忘掉這個話題。


  然而當事人繼續不解眨眼,道盡純潔無瑕的內心, 和某人肮髒邪惡的思想形成鮮明對比。


  嗚嗚嗚,這純潔無辜的眼神!完全無法說出來醬醬釀釀汙染好孩子美好心靈的汙言碎語!


  神啊,為何要讓我麵對這道送命題, 我寧願跟果戈裏去私奔啊!

  實在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捂臉蹲下,像隻被戳得精疲力盡的小動物般顫抖著嗓音懇求他別說了。


  “求你了,不要再問了, 我真的,真的, 真的嗚……”


  內心悲傷逆流成河, 可我不能垮下,也不能大聲哭著錘他這個該死的甜美警花小拳拳, 這樣我成熟穩重的乖寶寶人設就塌了。


  我隻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種情況著實讓我苦手。


  末廣鐵腸是一個思維清奇的天然呆憨憨, 平時就很呆萌, 他這句話看起來像是即將飆車去往秋名山一去不複返, 車軲轆堂而皇之一個飄逸都碾我臉上了, 但深思起來,估摸著隻有一個意思。


  他想睡覺了,乖寶寶一向早睡早起。


  對!沒錯,就是這樣!


  窗外夜色深沉,屋內相對無言。


  相對於我傻了吧唧的空白狀,當事人神色淡然從容,目光轉至手在刀鞘上蠢蠢欲動的獵犬同事,短暫思考後又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用那張純良無辜的臉蛋說出驚天動地台詞。


  “條野,你也想加入嗎?”末廣鐵腸看著條野單薄的身體繼續吐露驚天動地的話語,“的確,身為殘疾人,你應該好好鍛煉,看電影放鬆心情也不錯。”


  條野:“……”


  一身正氣凜然的末廣警花走過去真摯伸手邀請條野軍花:“條野,你也要來加入愛情動作片鍛煉組合嗎?”


  用一張無辜純良的臉說出很不得了的話啊!條野他都表情空白了啊!

  很明顯,條野他不想,衝末廣鐵腸麵門飛馳而去的軍刀已經替他回答了。


  不等我衝過去告訴他們別打了,這樣是打不死的,一陣刀光閃過,獵犬雙花已經在我麵前打開了,互相對持在審訊室內大開殺戒。


  獵犬不愧是獵犬,身體素質遠遠淩駕於常人幾百倍,幾個回合就已將審訊室在內的房屋切個七零八落,在煙灰與碎石紛飛的殘垣斷壁中使勁咳嗽,我瑟瑟發抖抱著撿到的手機內牛滿麵看著兩位完全動真格不肯停下來的嬌花,覺得任重而道遠。


  艸!

  聞訊而來的燁子趕來救場,聽到兩人奇奇怪怪的對話後詭異又糾結的看我瘦弱的小身板,表情像是見了一隻剛滿月的小奶貓對著兩隻身強體壯的犬科動物發出挑戰書,同時眼裏的亮晶晶又遮掩不住,鄭重其事拒絕了我向她發出的同居請求。


  理由是怕我夜襲她。


  我驚了:“我不是你們重要的犯人了嗎?你居然不親自看管我!?”


  一腳把我踢條野腳下,燁子說了實話。


  “哦,那個啊,其實我們都覺得你這個傻白甜肯定不知道偵探社在哪,隻是想讓你繼續給我們做飯。”


  “告訴你一件好事,聽說要押送你去英國的組織被對家滅了,那裏陷入一片混亂,根本沒空管你。”


  無視我天崩地裂的表情,燁子擺擺手:“反正偵探社的社長都被捕了,其餘社員是不可能逃過獵犬的追捕的,有立原在港黑,我們基本不費吹灰之力。”


  聽聽,這是人話嗎?他們居然看不起我!

  更可怕的是,燁子她認真的,看我的目光像極了看著一個被騙的傻子,露出毫無靈魂的憐憫笑。


  我明白了,我就是個皮球,互相推脫不想接受我這個麻煩。


  順便一提,異能特務科好心的安吾先生本來想把我要過去,可惜沒有爭過獵犬。


  審訊室周邊被破壞得慘不忍睹,其中包括末廣鐵腸和條野的宿舍,也就是說,如果今晚沒人收留我們三個,就得抱著被子在寒風凜冽的夜晚露宿街頭。


  燁子挑眉看我抱著條野皮靴欲哭無淚慫了吧唧,又意味不明的眯眼看著那邊被她製裁的灰頭土臉的兩人,漸漸露出一個堪稱惡魔的可怕笑容。


  “你們想找個地方睡,可以啊。”她笑了,那笑在我看來充滿了猥瑣,“立原在獵犬的宿舍還空著,你們三個可以擠一擠啊。”


  末廣鐵腸出聲:“副隊長,我可以帶著她回家……唔……”


  飛速捂住搭檔嘴巴同時一腳把我臉蛋踹土裏的白發青年笑眯眯替其他人答應了。


  “哦,聽起來不錯。”


  悲劇就是在這一刻發生的。


  我們三個看著一張整潔的單人床相對無言。


  我首先叉腰蹦出來拉著條野手往後拖:“我們打地鋪,讓尼桑睡床,他這麽柔弱,是不能在硬邦邦的地上休息的!”


  末廣鐵腸認真拒絕,拉住條野的另一條胳膊:“不行,怎麽可以讓一名柔弱純真的少女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條野,我們兩個應該打地鋪。”


  橫豎都是打地鋪的條野一把抽出手:“嘖!你們都給我去死!”


  利落抽刀劈開立原小哥可憐兮兮的單人床,白發軍警衝我們粲然一笑,斷了所有後路。


  “這樣就不用糾結了。”


  我們:“……”


  盯著那隻預示我未來悲慘的床板,我反射性瑟縮一下做作的痛心疾首:“一定要同歸於盡嗎?”


  “不然你就給我去外麵睡馬路。”


  睡馬路是不可能的,我瞬間叛變,一溜煙打開衣櫥抱著床褥勤勤懇懇為他倆鋪床,順帶又被條野壓榨著做了一桌夜宵,被早有準備的燁子和隊長搶了幾乎三分之二。


  看著桌麵上被席卷一空的夜宵,我端著一鍋剛煲好的枸杞海參鴿蛋湯沉默了。


  “條野,其實你們都把我當成了獵犬免費廚娘是不是?”


  被點名的條野露出虛假的微笑,一把奪過湯準備私吞:“怎麽能呢?這不是讓你將功贖罪嗎,以後在獵犬就能走後門直接上檔案了,多好。”


  他喝了一勺湯點評:“少放鹽,我喜歡清淡的。”


  我:“……”


  你還給我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滾——那湯是隊長的!!!”


  聞到香味再次破窗而來的燁子一腳狠狠踢條野手臂迫使他鬆手,一個靈活的轉身趁機搶過湯跑了,嘴裏還叼著我做的飯後小甜品,厚著臉皮含糊不清接話。


  “可不是嘛,我們是為了給你檔案上多加點好事,你不用太謝謝我們。”


  我咬牙切齒:“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們了!”


  拿著布丁吃的乖寶寶末廣鐵腸好心伸手喂給我最後一口,誠懇道:“焦糖,我還想吃焦糖布丁。”


  “好的尼桑!”


  拿著勺子,我一秒接受自己新身份,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跑到廚房繼續奮鬥。


  直到喂飽每個人難搞的胃,我拍拍酸澀的胳膊打算放鬆心情。


  瞄了一眼時鍾,現在正值晚上十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我習慣性盤腿坐床鋪上抽出手機點開那個熟悉的軟件,打算先玩一局。


  界麵還沒加載完,手機被一隻手抽出,我像是失去了一位至交好友,一把撲過去搶。


  “不——”


  人類最大的悲痛莫過於此!


  高舉手機看我蹦蹦跳跳的末廣鐵腸不為所動:“晚上不可以玩電子產品。”


  我狡辯:“現在還早,小孩子都需要睡前娛樂!”


  “你以前每次都是這麽說的,結果每次都玩到半夜,上課注意力不集中還打瞌睡被請家長。”


  莫得辦法,我求助一旁由於被搶湯氣得不想說話的條野,用平生最可憐無辜的語氣哭訴。


  “艸!條野爸爸!條野爹!我錯了,等等我給你做銀耳梨湯和百合南瓜露!咱們組隊去打boss好不好!”


  “還要幫我泡咖啡。”他趁機加碼。


  “行!”


  我屈服了。


  有條野加持糊弄末廣鐵腸,我們一起組團打boss,悲劇又開始了。


  眾所周知,條野他瞎,末廣他憨,全隊就我一個人忙得比狗還卑微,所以我們隊的命運隻有一個。


  麵對第十二次失敗,我怒摔枕頭:“艸!條野你個瞎子就是個奶媽!乖乖在原地給我們補血不行嗎!?非得胡亂跑去送人頭!末廣鐵腸你個憨憨別跟我後麵啊!去給我打死對麵那個瘋狂挑釁的家夥啊!”


  被質疑的條野滿臉不是我的錯:“這個遊戲設定不好,背景音樂這麽雜,根本不準!”


  被訓的末廣鐵腸點點頭,下一秒繼續我行我素送人頭。


  在地上滾了一圈冷靜心情,我麵目猙獰的放棄組隊,咬牙決定服軟。


  “條野,我並沒有嫌棄你是個殘疾人。”我深情款款把他手裏的手機抽出來熟練登上我的遊戲賬號再還給他,這家夥居然還留著我強製給他下的APP,真是嚇到我了,“可能這個遊戲不適合你,你去本丸幫我鍛刀出陣好不好,最近正好挖地下城迎娶白山小美人,為了一期哥,你努努力挖到99層,利用傳送符直接打boss。”


  “對了,便當看著差不多就喂一次恢複疲憊,四個隊伍我都配好了,輪流出陣,重傷記得回本丸拍個加速符,那還有幾千張。”我露出資本主義醜惡嘴臉補充,“實在不行你就充錢,反正你肯定不缺錢。”


  被嫌棄的條野:“……”


  “那我呢?”


  背後驀得出聲,嚇得我一個激靈躲條野後麵,捂著受到驚嚇撲通撲通的小心髒露出小腦袋對上那雙純潔無瑕的眼眸,撈過他的手機胡亂點了個遊戲APP顫巍巍遞給他,接觸他微涼的指尖便如同燙傷般收回手繼續躲條野背後。


  對方接過看了一眼,默默看著我縮條野背後,沒有說話,隨意盤坐在榻榻米上熟門熟路打遊戲。


  我於心不忍,然而根本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玷汙了一位小天使純潔的心靈,我有罪,我該死。


  戴著八百米美顏濾鏡看著背景莫名委屈又可憐的末廣鐵腸,消失已久的良心突然複活了。


  內心的天使Q版小人拿著十字架哭唧唧打著被太宰治教導過的惡魔Q版小人腦袋,小惡魔不甘示弱抽出三叉戟使勁戳著小天使的屁屁,兩個小人頓時打到一起。


  小天使扯著小惡魔的翅膀騎在她身上,哭得稀裏嘩啦直打嗝:“嗚哇——可憐的哥哥,都是因為你邪惡肮髒的思想玷汙了他,接受懲罰吧,神的罪人。”


  被迫趴在地上的小惡魔用小尾巴使勁抽著小天使,呸了一聲,稚嫩的小奶音滿是不屑:“放開!那不是我的錯!都是因為你保護過頭了!”


  兩個小人扭打在一起,腦子亂成一鍋粥,我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站起來衝門口“唰”的拉開門打算用百米衝刺的逃命速度跑出去。


  “我,我去菜市場買菜——”


  一手拉開門,一個沒注意腳被什麽東西絆住,身形不穩“啪嘰”一聲臉朝下呈大字型毫無形象摔門外地上,抽搐一下不動了。


  誰,誰敢謀害朕!


  見丟出抱枕命中目標的條野皇太後慢悠悠收回手露出和善笑,優哉遊哉過來蹲下近距離聽我亂成摩斯密碼的心跳,拍拍我的小腦瓜子似真似假抱怨道。


  “別啊,湯還沒煲呢,咖啡還沒泡呢,你急什麽?”


  門內認真打遊戲的乖寶寶末廣鐵腸為我補充常識:“焦糖,菜市場半夜是不開門的。”


  一聽這話,對麵宿舍門也“唰”的一聲開了。


  “你先告訴我明天做什麽再去買!”燁子雙眼放光探出頭,話語冷酷無情直奔主題,我心被刺激得涼颼颼。


  斜對麵窗戶也打開,隊長大叔衝我們揮手:“小姑娘,明天老夫想要吃糖醋排骨和牛排啊!”


  “隊長,副隊長,她會的,讓我好好跟她談談。”條野笑著替我回話。


  說完,他一手抓著我腳腕像拖屍體一樣把我拖回房內,語氣溫柔至極柔情似水。


  “走,跟我進屋,我們好好交流一下。”


  這還得了,我腦袋成撥浪鼓,條野軍花見狀喊來了末廣警花一人拖著我一隻腳拉回房,場麵一度十分慘烈。


  顫巍巍咳嗽幾聲,我抱著門框宛若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像一隻待宰羔羊般瑟瑟發抖,哭喪著臉氣若遊絲求饒。


  “不!我不進!我剛剛做了那麽多,今晚指定是不行了,要不你們……”


  話未說完,扒拉門框的手指就被條野殘忍的一根根摳開,那扇奔向自由的門扉被狠狠關上,順帶還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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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麵終於好了,一個月了……


  其實我約了很多個勞斯,但是她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把我遺忘了,要不就是排單把我忘了,要不從九月底就開始失蹤……


  封麵標題還沒寫,等等有空好好弄弄。


  水印基友幫我打的,打得很淡,應該可以看清焦糖長相。


  焦糖手裏的貓耳玩偶不是美風藍,是異能。


  異能眼睛是金色,長相和藍藍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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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吹爆那位幸運兒姐妹,她超好,幫我調整封麵還不嫌棄我嘮叨,我要表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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