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人生沒有最艸, 隻有更艸。
莫名其妙被報複變成小孩子就算了,智商也跟著下降就很艸了。
我這輩子的臉都要在獵犬丟盡了。
太艸了!
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港黑大樓天台跳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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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走……”細細的嗚咽響起, 我埋在溫暖的懷裏哭得很傷心。
“沒關係的,我會很快回來的。”目光淡然的黑發軍警習慣性摸著我的頭,第一百零八次安慰自己哭鼻子的妹妹, 麵色也有些為難。
“嗚,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哭得很傷心, 像是細細密密的螞蟻爬上心尖不停撩撥,痛癢又無可奈何。
隻能眼淚汪汪看著那位執行正義的軍警漸行漸遠,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惹得隔壁看熱鬧的小蘿莉沒心沒肺拿出手機一通亂照,準備等我恢複當成黑曆史炫耀。
為什麽要走呢,為什麽非得離開呢,為什麽要留下我一人?
顫抖著小身板趴在地上,我雙手緊緊握著他塞給我的棒棒糖, 含淚撕開糖紙塞嘴裏。
我不想……
跟那個奶媽在一起啊!!!
“好了, 苦情劇演完了。”早就不耐煩的白發青年一把拖住我拉走,臉上滿是想殺人的表情, “鐵腸先生就去個廁所, 你們是不是有毛病!”
“笨蛋!萬一哥哥去廁所的路上被什麽妖豔賤貨勾搭走了怎麽辦!?”
“從這到廁所就一百米。”
“誰知道一百米的距離內會出現幾個白蓮花綠茶!”
嘖, 愚蠢的奶媽是不會明白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的心情的。
可能是我的鄙夷之情過於明顯, 我被公報私仇的軍警一路抱著走,死活不肯讓我下地跑去男廁所丟人現眼。
親愛的哥哥去廁所的一分鍾後——
淡定的被笑眯眯的軍警拿著逗貓棒當貓耍。
親愛的哥哥去廁所的兩分鍾後——
稍微有些心不在焉的趴榻榻米上學著毛毛蟲拱來拱去。
親愛的哥哥去廁所的三分鍾後——
渾身不舒服抱著毛線團蹲地上使勁用肉肉的小手手扒拉榻榻米。
親愛的哥哥去廁所四分鍾後——
看誰都像勾引哥哥的妖豔賤貨。
親愛的哥哥去廁所五分鍾後——
雙目無神倒地上流口水, 徹底靈魂出竅去往男廁所。
啊……已經不行了, 歐尼醬能量不足, 要歐尼醬親親抱抱舉高高才可以。
小堂兄,表哥……快點來讓我親一口,抱抱也可以……
路過的燁子拿著條野友情提供的教鞭像是幼稚孩童戳著新奇動物戳著我的手臂,見我完全不鳥她,又戳戳我的小屁股,被我一腳踹開教鞭,渾身上下寫滿“除了親愛的歐尼醬莫挨老子”,死屍一般動也不動。
透過狹小的窗戶看向天空,我輕輕歎氣,以一種淡漠的表情伸手做出想要抓住天空的動作,一種想法慢慢浮現,嘴不受控製說出早已潛伏於腦海中的話語。
“飛鳥即使掙脫束縛翱翔於天際,不也是被囚禁在名為天空的藍色牢籠中嗎?”
“怎麽飛都是一片藍色,真是奇怪的理想啊。”
我轉身背對那片天空,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無視嘴角流著的口水,冷漠看著萬年不玩手機的盲人青年笑嗬嗬拿出手機對著我拍了張醜照,我無趣扭頭,感受空蕩蕩的懷裏,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麽,盯了一會猛地坐起來。
“喂。”我看著他漂亮的頭發,初白的雪末端是熾熱的火紅,情不自禁叫住他,白發青年怔愣一會,在原地沒動。
從地上爬起來,我小跑過去揪住他的衣服,墊腳揚起小臉用很平常的語氣說出讚美。
“你的頭發很漂亮,像雪一樣。”我一眨不眨望著他的頭發,望了一會,大約注意到視線,他很識趣的蹲下讓我摸上去。
絲綢一樣滑滑涼涼的感覺,真是美麗的銀發,如果再長一些編成長辮的話就更好了……
“我想要你的頭。”我摸著銀發喃喃自語,“銀色的,美麗的頭顱,好想要……”
“把你的頭拿下來借我玩一會好不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多麽驚悚的話,我歪頭用孩童稚嫩的嗓音輕輕開口。
“我就抱著玩一會,等等就還你。”
怕他不樂意,我很自覺的補充。
怪不得覺得少了點什麽,太安靜了,姑且抱著這個代替吵鬧的銀果果好了……
“表哥說,想要的都會給我弄到手,我想要你,所以你得聽我的。”
不然我就讓表哥把你腦袋揪下來當球踢,不還給你了。
沉默著被我揪著頭發,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聽到某個詞匯後,一瞬間黑臉年輕的軍警冷酷無情拒絕了,一把抓起奶嘴塞我嘴裏。
“閉嘴!”
真是冷酷無情的警察叔叔。
對話延續至我親愛的哥哥末廣鐵腸回來,我才挺直身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邁著小短腿比風火輪還快像隻樹袋熊掛他身上。
“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我氣鼓鼓戳他,被後者無奈抓住手指,輕輕歎口氣。
被滿足後,我像隻饜足的貓咪趴在他懷裏睡著了,輕輕發出咕嚕嚕的嬌糯聲,一覺睡到半夜,期間末廣鐵腸不忍心叫醒我,把條野拉走去鍛煉身體,我得以苟到半夜。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月色,一樣的馬桶蓋月亮。
我麵無表情往左一拍:“奶媽!上廁所!”
被子裏慢慢露出一張殺氣滿滿的俊臉,陰沉著臉:“滾!”
滾是不可能滾的,除非他想讓我尿床同歸於盡。
第二天。
被折騰一宿的條野受不了了,提著我找到燁子,像抖抹布一樣抖了幾下。
“快把她恢複原狀!”
溢滿黑氣的軍警顯然忍耐到極點。
“好吧好吧。”明顯還沒玩夠的燁子知道做過頭了,悻悻解除異能。
眼睜睜看著燁子的小手拍我胸上,我呆愣著感受身體像是被打了幾針,骨骼與筋絡碰撞發出的細微響聲在大腦中都無比清晰,熟悉的感覺過後,無數羞恥的黑曆史擁入腦海將我埋沒,再也不想出來見人。
“燁子——”我拉扯身上搖搖欲墜的披風極其憤怒衝她大喊,一個不小心被衣服勾住妨礙行動,反射性扶著某個東西支撐身體穩住平衡。
早就發覺苗頭不對的燁子跑得飛快。
“感覺怎麽樣?”
被扶著的人笑眯眯提問,語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表情要多和善有多和善。
呸!你個人模狗樣的大魔王!
“差勁至極——”
含淚回想起一幕幕,我幾乎想要挖個洞呆著,尤其是被某個死對頭親眼見證的感覺差到極點。
路過的末廣鐵腸友情把我領走了,這位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憨憨淡淡掃過一臉懵逼的我,非常自然的解下自己的披風搭我身上。十分真摯的說了句天冷了,穿暴露的衣服不好,把我夾胳膊下帶回宿舍裏去了,整個過程比提著一袋大米上樓還利落。
像隻被摁住命穴的小動物,我自暴自棄捂臉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沒了,靈魂都要舍棄這副皮囊奔向高空吹號角說我佛慈悲。
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心要躲著見證黑曆史的末廣鐵腸跟條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還沒等實施,我就被堵牆角了。
手裏還拿著杯珍珠奶茶,我渾身僵硬的靠著牆,像是被爹媽發現偷吃垃圾食品的可憐小孩,幾秒後猛地吸溜奶茶,喝完後轉身丟出牆外毀屍滅跡,以此證明自己沒有碰垃圾食品。
無視我自欺欺人,條野心思顯然不在此,表情不太好的開口了,一開口就把我嚇得珍珠一口嗆嘴裏險些噎死,差點一腳攀牆上跑路。
“你和你那個表哥什麽關係?”
他經過深思熟慮直接開門見山。
我傻了,懷疑麵前這個軍警是不是換人了,礙於打不過他,隻能很小心斟酌:“你這不是說出來了嗎?”
表哥跟表妹啊。
“閉嘴,不是這個。”他嘴角抽了抽,低氣壓問,“你那個變態表哥,都教過你什麽東西?”
“你哥哥才變態呢!我哥哥一點都不變態!”一聽這話我不樂意了,張牙舞爪為果子狸辯解,“你給我閉嘴!”
輕飄飄抓住我胡亂的爪子,條野涼颼颼冷笑:“誰家哥哥會約自己妹妹去賓館,你以為是日漫嗎,還能打出兄嫁結局?”
“那是約我嫂子,他打錯了!”雙眼望著天空,我臉不紅心不跳為果戈裏開脫,除了我誰也不能說果戈裏變態,再說他也不變態。
看著條野明顯你繼續編,我肯定不信的表情,我哪能坐視不管,趕快不帶草稿說出果戈裏優點一百點。
上前一步握住他手,不顧他有些驚訝的表情一咬牙一跺腳,準備說出在果戈裏麵前打死我也不會說的超級羞恥話語。
反正他現在跟著小經理甜蜜蜜約會,肯定不會聽到,我怕什麽!
“表哥才不是你說的變態,他是一名有著偉大理想的小醜,白天會笑著變魔術逗我開心,晚上還會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陪我玩捉迷藏,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好哥哥!”
“……他,他隻是沒有安全感,所以有點任性。”
對啊,他隻是有一點點小任性。
果戈裏隻是喜歡每天晚上都撒潑打滾要跟他視頻聊天,經常吹耳邊風說甩了沒他高大帥氣的男友,每次跟男友約會時吵著要跟他匯報情況,在男友家留宿也要跟他視頻,時常抱怨妹妹有了男友變得不粘人了哭著打滾,神秘兮兮說男友他腎虛性冷淡不行,就是平常也喜歡和我連麥嘰嘰喳喳組成男友缺點吐槽大會……
喜歡讓我穿奇奇怪怪的衣服,泡澡喜歡用我的洗浴用品,洗完後隻裹著一條浴巾賣萌,三更半夜裝可憐爬床,想要跟我親親抱抱舉高高,經常說些奇怪的話臉紅兩眼放光看我,拿出戶口本說我跟我結婚,買好婚紗說要跟我去私奔……
但是!但是!這隻是一點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啊!
他優點很多啊!
比如在第一次交往時,果戈裏還會教初出茅廬的我怎麽談戀愛,約會時查攻略告訴我什麽地方最浪漫,在男友家留宿時塞給我一堆武器告訴我不對頭就動手,和男友分手時及時安慰我下一次會遇到更差的,交到新男友後會很溫柔的問他未來的新妹夫喜歡什麽樣的棺材,非常親和的寄給他未來的妹夫飽含心意的各種驚喜禮物……
“他從小含辛茹苦把我養大,什麽都會給我,總之是個超好的哥哥!!!”
想到從小到大各種回憶,我肯定的點頭。
對於我真心實意的讚美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條野沉默了半天,接著不知道回憶了什麽不堪入目的記憶,痛苦的捂著額頭,青筋歡快的蹦躂,看起來很想把我腦袋塞到馬桶裏清醒一下。
在雪地裏站在的軍警身材纖細,發尾讓人想起金魚在水中搖擺的鮮紅魚尾,他不耐煩嘖了一聲。
“這個傻子兄控沒救了。”
頭疼的扶額仰天長歎,條野話裏滿是被折磨的痛苦。
“獵犬裏隻有一個正常人的感覺太糟了。”
我默默思考一下,他這話到底是把我算進去了,還是把所有正常人都排除了。
獵犬裏誰是正常人都不可能是他。
放棄和我爭論,他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去,看起來很想去找個地方清靜一下。
再次跟條野見麵,是在獵犬會議室裏,中間不超過兩小時。
也不知道獵犬開會為什麽要捎上我,反正這會大概就是末廣鐵腸鍛煉,條野臉黑想殺人,燁子繼續迷妹,隊長依舊笑嗬嗬嘮家常。
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絲毫沒有存在感的隱形人六娃——獵犬第五人登場。
六娃出現了,非常不適應的看著會議室各種不正常的人,他自己這個唯一的正常人反倒是格格不入,隻能含淚當吐槽役。
會議進行到一半,我縮角落裏玩完兩把遊戲,恍惚間聽見有人喊我,一抬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看我,我抽抽嘴角關掉屏幕後退。
“幹,幹什麽?”
燁子首先上下打量我,那眼神比惡婆婆還雞蛋裏挑骨頭,末了狀似十分隨意的問我。
“你跟彭格列什麽關係?”
被她的問題問懵了,我不解的眨眨眼,發現自己可能與世界脫軌了,才打了兩把遊戲,這世界怎麽就變了。
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軍警揪住命運的後頸肉,我訕笑:“這,這……”
正道的光末廣鐵腸走過來,不讚同的將我解救於大魔王魔爪。
“條野,你嚇到她了。”
拉著我正對他,絲毫不慌的黑發青年很自然問我:“焦糖,彭格列裏有被你甩了的前男友嗎?”
為什麽要一臉自然的問我是不是前男友,你是不是認定我是個戀愛敗犬了。
好過分啊,尼桑。
我:“……”
莫名被call的前男友條野:“……”
“沒有……”
得到答案,清純不做作的小警花一臉正直:“隊長,她跟彭格列沒關係。”
“鐵腸先生你得出結論太快了吧!”立原小哥驚了。
這情況不對頭,我對燁子瘋狂使眼色,她才大發慈悲告訴我一切的緣由。
“意大利的老牌黑手黨家族——彭格列,特地與上麵協商來要你了。”
這好像也沒什麽啊,不就是殺手先生想要把我要過去,避免繼承人在繼承遺產前死翹翹嗎?
“以彭格列boss未婚妻的名義。”
嗯,以遺產繼承人……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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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究極兄控的濾鏡究竟有多厚
輪焦糖到底踹了幾位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