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挖牆腳
端木晴歎了口氣，苦笑道：“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隻是我沒想到你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告訴你了。”
雷辰的嘴角抽了抽：“從剛才我就覺得，簽了那份協議就等於是上了賊船，現在看來一點都沒錯！”
老年覺得自己不適合擔任組長這個職位，他想把卯兔重組後交到你的手裏——這是剛才端木晴跟雷辰說的話。
也難怪雷辰會有失態的表現，他實在是被端木晴帶來的這個消息嚇得不輕。
讓他這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去帶領一群國安特工？
開什麽玩笑，那可是特工！
雷辰連一家小小的公司都沒信心管理好，怎麽可能管理好一群冷冰冰的殺戮機器？再說了，就算他有信心，也沒有那個興趣啊，況且國安有那麽多人盯著這個位子呢。
其實老年早就有過這樣的想法，上次卯兔特工組基地被襲擊後，老年就跟雷辰提過，要把卯兔特工組交給他，當時雷辰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想到過去了這麽久，老年那家夥仍舊沒能熄掉這個心思。
前幾天雷夕讓雷辰開公司的時候，雷辰就覺得事情有些古怪，他覺得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現在一看果然如此，老年這家夥套路玩的挺深啊，都知道曲線救國和潛移默化了。
“我現在還能把那份協議追回來嗎？”雷辰苦哈哈的道，“腸子都悔青了啊，我就知道，千萬不能貪圖便宜，我怎麽就沒管住這隻手呢？”
雷辰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怎麽就把那份協議給簽了呢？”
“哎呀，你別這樣啊，老年又不是要害你！”端木晴有些不滿的抓住雷辰的手，“這個組長你不想當，可以拒絕的嘛，再說了，這個位子也不是你想坐就能坐上的，還需要經過重重審查呢。老年在這裏麵隻是起到舉薦的作用，不可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說的也對哈，這種事情是需要雙方都同意的。”
端木晴歎道：“其實老年也有他的苦衷，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雷辰先是搖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本來他對老年的理解僅限於這個人不好相處，總是對他抱有敵意，如果可能的話，雷辰真想狠狠踹他一腳。
上次卯兔特工組基地被毀後，雷辰跟老年有過一番交談，對於他的事情算是稍微有所了解，知道這是個有著悲傷過去的男人。
“十多年前，老年的家人被仇家綁架，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殺掉的，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後來他知道了我的事情，把我救了出來，讓我成為一名特工，在後麵的日子裏，他把自己對家人的愧疚和感情全部都傾注到了我的身上，他對待我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
端木晴的眼圈開始泛紅：“他這個人最看不得生離死別，這些年組裏有很多同事遇難，每次對他的打擊都很大，特別是前段時間的事情，老年差點崩潰。他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再呆在這個位子上，所以才想把這個位子交給你，他非常看好你，你不要怪他好嗎？”
看著端木晴那泫然欲泣的樣子，雷辰有些手足無措：“我，我也不是怪他，隻是我真的覺得自己不合適。”
“我知道，你這個人不喜歡拘束，特工組對你來說相當於牢籠……唉，算了，今天不提這個。”
端木晴擺了擺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從裏麵找出一份文件遞給雷辰：“看看這份文件吧，你當不當組長都不影響開公司的事情，這真的是我們的一項福利，我們組裏沒有合適的人選，老年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訕訕的笑了笑，拿起文件看了幾眼，雷辰挑了挑眉毛：“謔，瀚海文化傳媒？連名字都想好了啊。”
“提前幫你查了一下，這個名字是沒有注冊的，免得到時候耽誤時間。”端木晴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注冊這家公司不能跟我們產生任何關係，所以這些手續你該辦的還是得辦。我們通過別人找到了羅建國的秘書，讓他幫你聯係了工商局的局長，如果順利的話，一天就能全部辦齊。”
“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雷辰笑了笑，按照國內那些機關單位的作風，辦個小小的手續都得跑斷腿，如果他真要不聲不響的跑去注冊公司，沒個一周的時間手續根本就辦不完，而且這還是在比較順利的情況下。如果不順利的話，半個月之內辦下來都是正常的，就連那些專業的代理公司也得跑好幾天才能完成。
老年準備的資料非常齊全， 甚至連名片都提前幫他印好了，拿著這些資料，在工商局長的幫忙下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流程全部走完。
看完了這份資料，雷辰又拿起另外一疊文件看了兩眼，卻從上麵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是……提前找好的設計師？”雷辰眨了眨眼。
“對，這是我們找人在業內做了個調查，然後篩選出了一批可以挖過來的設計師。”端木晴放下咖啡笑道，“免得你公司開起來了，連個最基本的框架都搭不起來。”
“還得我去挖牆腳啊？”
“那當然了，這些都是業內比較有實力的設計師，他們目前的薪水都在上麵寫著，後麵的那個數字是能把他們挖過來的薪水。”端木晴笑道，“看不出來，你們這些做設計的薪水挺高的嘛，隨隨便便一個資深設計師都比我們的薪水高。”
雷辰撇了撇嘴：“你也說了，是資深設計師，普通設計師哪有這麽高的薪水。你知不知道，設計師這個行業分為四個等級。”
“願聞其詳。”端木晴一臉好奇的看著雷辰。
“設計師的收入是金字塔狀的，站在最頂層的是業內著名設計師，他們的每個月至少有10萬的收入，這群人隻占了總量的0.1%；再往下一點點就是知名設計師，這群人有0.9%左右，他們每個月有3-10萬的收入；然後是9%的資深設計師，這些人每個月有8000-3萬的收入；剩餘的90%屬於普通設計師，他們的月收入都在8000以下，而且下不封頂，我有位學長剛畢業的時候隻有700塊的工資，他連設計師都算不上，隻能稱為設計師助理。”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這一行想要出頭真的挺難的。”
“都是慢慢熬出來的，挺到最後的都贏了，關鍵是絕大部分人都堅持不到最後。”雷辰笑了笑，“這一行沒有出名之前，日子都不好過。”
“那你看看這些人夠不夠用，要是不夠的話，我讓他們再找幾個。”
雷辰搖了搖頭：“足夠了，這些人中大多都是資深設計師，讓他們每個人帶一兩個普通設計師就行，多了浪費。不過我奇怪的是，你們怎麽把他也給算上了？”
說完後，雷辰抽出一份資料放在了桌子上。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們調查的時候覺得他挺合適設計總監這個職位的。”端木晴笑道，“你該不會是那麽小氣的人吧？”
“我倒不是小氣，當初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不過想要把他從合縱創意挖過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像他這種著名設計師，輕易不會跳槽的。”
雷辰伸手在薪水那一欄點了點：“而且你們定的這個薪水有點低了，才100萬年薪，就想從別的公司挖一位設計總監過來，有點不太現實。”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方元愷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上個月剛離了婚，而且還是淨身出戶。沒幾天又跟合縱創意那邊鬧翻了，被公司的領導趕了出來，還下了封殺令，現在正是你招攬他的好時機。”
幾個月前，方元愷醉酒後把一個心機婊給睡了，人家賴上他想進合縱創意，方元愷無奈下隻好答應，這才有了雷辰去應聘然後被羞辱的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算起來並不是方元愷的本意，隻是那天他的心情很差，雷辰又比較衝動，倆人這才一點就炸。
盡管如此，這件事也成了雷辰心裏的一根刺，這時候要想讓他聘用方元愷，心裏麵多多少少會有點不舒服。
更何況還是在方元愷跟老東家鬧了矛盾被趕出來的情況下。
雷辰皺了皺眉頭：“方元愷為什麽跟老東家鬧翻？據我所知，合縱創意待他不薄，我可不想招個白眼狼進來。”
端木晴笑吟吟的道：“說起來還是因為你的原因。”
“不是，方元愷跟老東家鬧翻，關我屁事啊。”
“幾個月前微博上的罵戰，把方元愷的名聲毀了個差不多，從那時候起，合縱創意就對他有了意見。後來，合縱創意丟掉了市政府的訂單，然後你跟羅建國的關係就被他們知道了，他們對方元愷更是懷恨在心。再然後，你在部隊裏的身份被曝光，合縱創意那邊更加惶恐。直到前幾天，你又成了京城軍區的新聞發言人，合縱創意知道更加惹不起你，然後就降了方元愷的職，又招了一名設計總監。”
“然後方元愷就跟他們鬧翻了？”
“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