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驚人的話語
這是兩人自那次交心以後第一次見麵,秦翰文一進來就揮退了尹心柔房裏所有伺候的人,古靈精怪的丫頭們出去時還不忘為主人關上了房門。
看著幾個丫頭一溜煙跑出了房間,尹心柔瞬間黑線,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秦翰文這貨又要吃她豆腐。
尹心柔不滿的看向秦翰文,對上對方笑得一臉溫潤的樣子,尹心柔俏臉微紅,脫口而出,“王爺吃過早膳了嗎?”
話一出口,尹心柔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秦翰文看了看窗外的太陽,笑眯眯的道:“沒想到阿柔這麽關心我,都大中午了還記掛著我吃沒吃早膳,好感動啊!”
額……尹心柔竟無言以對,隻能怒瞪著麵前這個笑得一臉欠抽的家夥,恨不得撲上去一把掐死他。
但是,尹心柔更想揍自己一頓,她發現麵對秦翰文時,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淡定起不到一點作用。
“王爺,你很閑嗎?”
秦翰文笑看著麵前一臉怒意瞪著自己的女子,隻覺得連日來的疲憊全部都煙消雲散,想起那一日在馬背上抱著她的感覺,心中一動,上前一步便將人拉入懷中,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俯身吻了下去。
唇舌交纏,尹心柔被吻得險些喘不過氣來。,秦翰文四處作亂的大掌更是讓她嬌顏染霞身子酥軟。
自從上次兩人有過一次肌膚之親後,秦翰文這人總是不安兩人約定好的行事,每次都厚顏無恥的變卦,變著法子吃她豆腐。
說好的兩人之間誰也不欠誰,還和以前一樣,可是怎麽就一次次的被占了便宜。
對於秦翰文的無恥行為,尹心柔無比鬱悶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會心情愉悅,尹心柔想這或許就是人們所說的戀愛的感覺吧。
可是,在任何場合下都能遊刃有餘的尹心柔,麵對男女戀愛這種事,還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唔……秦翰文,你……個混蛋,你不發情會死……麽?”
秦翰文低低一笑,微涼的唇在她纖細的頸邊遊弋,噴出微溫的氣息,讓尹心柔臉頰火辣辣的燙,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
“混蛋秦翰文!你快放開我。”尹心柔清眸微閃,抬起手來就想給他一擊,秦翰文仿佛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招,一抬手接住了舉起的手握在掌中,在手裏輕輕摩挲著,“阿柔,打疼了我你不心痛麽?”
尹心柔無語望天,抬起頭來摸了摸秦翰文的額頭。
秦翰文挑眉望著尹心柔表示不解,尹心柔輕哼一聲,淡淡的道:“秦翰文你沒發燒啊,大白天的就做夢。”
秦翰文聞言,怔了一怔伏在尹心柔肩上笑了起來,半晌才抬起頭來柔聲道:“阿柔好狠心,就算阿柔不心疼我,為夫也會擔心阿柔的手疼的。”
尹心柔一愣,對於秦翰文突如其來的自稱很是不習慣,輕哼一聲道:“秦翰文,你好不要臉,我都沒有嫁給你,你就自稱為夫了。”
秦翰文大掌扣住尹心柔的纖腰,緊緊的抱著尹心柔,輕聲道:“有了阿柔,為夫這臉不要也罷。”
尹心柔無力,默默的在心裏吐槽:他們兩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明明認識才一個多月,正兒八經的見麵還不足十回,怎麽就從要砍了她手腳喂狗發展到了如今以夫啊妻啊相稱了。
尹心柔狠狠的在秦翰文腰間掐了一把,秦翰文吃痛,呲牙咧嘴,卻沒有將人放開,反而抱的更緊。
秦翰文的反應讓尹心柔心中一動,想起秦翰文以前下令讓手下抓到自己砍去四肢喂狗,那一把她是下了些力道的,她怎麽感覺秦翰文有些不對勁。
尹心柔推了秦翰文一把,淡問道:“秦翰文,你怎麽了?”
秦翰文一愣,笑道:“什麽怎麽了?阿柔討厭為夫嗎?”
尹心柔神色寧靜的看著他,秦翰文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放開尹心柔,摟著她的纖腰走到床邊坐下,重新將人拉近懷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道:“阿柔,我有點害怕……”
尹心柔微微皺眉,秦翰文雖然一貫表現的冰冷淡漠,對任何事情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尹心柔很清楚他是一個怎麽樣驕傲的男人。
如果不是真的無法承受,他不會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出他的脆弱。不,即使是真的無法承受,他也不會再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
“怎麽了?遇到了什麽事情?”
尹心柔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心軟的人,但是現在她的心卻是軟成了一團棉花一般。這個堅強而強大的男人在自己麵前表現的像一個無助的小男孩一樣,與上次在宮裏,秦翰文故意表現的無助不同,這一次尹心柔從秦翰文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埋藏在內心深處從未表現出來的絕望和掙紮。
尹心柔知道秦翰文這樣的人一定有一段不願提及的過去,是任何人都不能輕易觸碰的一個死角,尹心柔聰明的不去問,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也不要知道,可是這一刻,這個男人的痛苦,她想要分擔。
“阿柔,我恨,我恨不得殺了那些人,可是我更狠我自己,狠我自己當時太弱,可是現在我恨自己有太多的顧慮。”
尹心柔側目,看著秦翰文有些陰鬱的臉色,柔聲道:“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在多想了,否則你會很累。”雖然不知道秦翰文到底經曆了什麽,但那一定是秦翰文永遠也不願意提及的,尹心柔想轉移個話題來吸引秦翰文的注意力,想了想最後隻是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秦翰文的背,想必她不管說什麽也無法讓他從自己的回憶裏走出來,她要做的就是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看著尹心柔溫柔沉靜的水眸,秦翰文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衝尹心柔露出一個淡然的笑,隻是那笑尹心柔覺得比哭還難看。
“秦翰文,不高興的時候就不要笑了,做那個最真實的自己。”
“阿柔……你知道嗎?我的母妃走的時候才二十八歲,那時候我還不足十歲,我一直以為母妃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保護我疼愛我。
可是那一年,父皇駕崩了,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好大的變化,他們說母妃是自願請命為父皇陪葬的,可是為什麽我總是會夢到母妃帶著絕望和幽怨的眼神坐在床邊看著我。
母妃她那麽愛我,她怎麽舍得丟下我去陪父皇?她要去陪父皇怎麽會瞞著我?我知道母妃是被人逼迫的,可是那時候的我卻沒有能力阻止。
我就站在城樓上,眼睜睜的看著母妃隨著成群結隊的陪葬隊伍越走越遠,我拚命的喊拚命的喊,喊的嗓子都啞了,母妃卻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母妃穿著火紅的嫁衣在一片白茫茫的陪葬隊伍裏顯得格外刺眼,漸漸的,一片火紅隻剩一個紅點,最後淹沒在那片雪白裏。”
秦翰文沒有說的是,他剛開始是恨他母妃的,恨他的決絕,恨她的自私。
饒是尹心柔在鎮定此刻內心也是波濤洶湧,很難想象一個女人在二十八歲的年紀,竟然以那樣殘忍又壯烈的方式死去。
也很難想象死之前經曆了怎樣痛苦而漫長的過程,一定是與那些人達成了某種交易,才會連跟自己的兒子告別的勇氣都沒有,才會心甘情願的走向死亡。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至親,其次是骨肉,然後才是伴侶。
尤其是宮裏的女人,這種主次關係尤為明顯,尹心柔絕難相信秦翰文的母妃對於先皇的情愛,到了可以讓她拋下自己親生兒子的地步。
況且,根據秦翰文的說法,他的母妃根本就不是自殺或被殺死後才殉葬的,而是直接被活埋,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尹心柔絕對不會認為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任何一個母親都不願意跟自己的孩子分開,就像她的媽媽,對於她的離開也一定是傷心欲絕的。
隻希望自己的哥哥可以好好開導開導媽媽,不要讓她陷入悲痛中無法自拔
沉默了半響,尹心柔在秦翰文的懷裏動了動,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心疼的道:“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會陪著你的。”
尹心柔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自己的心意,她要一直陪著這個讓人心疼的男人。
秦翰文抱著尹心柔的手緊了緊,“隻要阿柔不會離開我,我就覺得這些年的堅持是對的。”
尹心柔抬頭,輕輕環上他的肩,聲音輕柔而堅定,“不會的,隻要我活著就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秦翰文低頭,額頭貼上她的額頭,“真的麽?”
尹心柔點點頭:“隻要你不離,我便不棄。”這是她能說出口的最真摯的誓言,尹心柔早已明白,秦翰文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否則他不會跟自己說這些,也不會對自己那般的嗬護。
她更明白,自己舍不得這個男人受苦。
“不離不棄……”秦翰文輕聲低喃著,他喜歡這個詞,與阿柔一生不離不棄的想法讓他心底的陰鬱漸漸的消散,隻要能和阿柔在一起,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所有想要阻止他們的人,他都會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