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位故人
魔都市，奧都花園大門前。
門前有三四個保安值崗，個個都是高大威猛的壯漢，一看就是退伍出身。而這裏，也是魔都市數一數二的別墅區。能住在這裏的人，個個都是非富即貴，身家千萬以上。
“恩，應該就是這裏了。”一個二十出頭的清秀青年看了眼手中發黃的紙片，按照地址來看這裏應該就是爺爺第一位故人的住址了。
清秀青年一身粗麻布衣，腳上一雙草鞋，肩膀上一個粗布包裹，完全一副乞丐樣。特別是經過兩天的舟車勞頓，臉上也顯得髒兮兮的，更顯窘態。
不過他卻眉清目秀，雙眼清澈，更像是一個古代的落魄書生。
“站住，幹什麽的？”
“估計又是來要飯的，滾出去滾出去，這是你能來的地嗎？”
正當青年要進去，門口值崗的保安頓時把他攔住，眼中滿是嫌棄。
青年卻不急不惱，反而抱拳微笑：“請幾位大哥幫忙通報一下，我來見司馬恪。”
幾個保安一聽，當下傻眼了，隨即都抱腹大笑起來。
“老劉，你聽到沒，這個小子要找司馬公。哈哈哈，樂死我了。”
“這傻小子有意思嘿，這每天來找司馬公的人不知道多少，他一句來找司馬公就能見著了？得，這小子絕對不是乞丐，肯定是那些個天橋行醫的騙子。”
“最近司馬家那位老太爺病重，這什麽阿貓阿狗都來了。”
青年一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陷入了沉思：“爺爺說司馬恪的病要在三個月後才複發，這才讓我送來藥丸。莫不成，他的病情提前了？”
青年晃過神來，再次抱拳道：“請幫忙通報一聲，就說山野老者的孫子前來拜會司馬公。”
山野老者，是他爺爺的名號。
這個名號一般人或許不知，但如司馬恪這等人，肯定是熟記於心。
“小子，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這司馬老太爺可不是這麽好騙的，前幾日幾個騙子想騙老太爺，被司馬家一頓好打扔到了局子裏。聽說，被判了好幾年。”一個小保安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雖說是忠告，但臉上的鄙夷之情毫不掩飾。
青年淡然笑道：“我來，是來救他。司馬公若知我來，定然會親自來迎我。這位大哥，勞煩幫我通報一聲。”
他這番話說的底氣十足，絲毫不像是在說假話。
可那群守門保安，又大笑了起來。
司馬恪親自來迎他？這等大話都能說得出口，這臉皮得有多厚啊。
“你說，我爺爺知道你來會親自迎你？”就在幾個保安又想出言譏諷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女音。隻是這語氣中，有幾分輕怒。
這時，一個貌美絕頂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看起來跟青年年紀相仿，穿著一身裁剪精致的黑色連衣裙，腳上一雙高跟鞋，臉頰上一抹淡妝，十足的女神範。特別是她那高挑的身材，不知令多少人垂涎。
不過那幾個保安誰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們可知道，這可是司馬恪最寶貝的孫女，也是魔都市出了名的冷美人，司馬柔。
青年點頭自信回道：“不錯，司馬恪若知道我來了，親自相迎都屬禮輕。”他這話可不假，要知道他爺爺，對司馬恪，乃至於整個司馬家都有大恩。
前些年司馬恪去山上找他爺爺求醫時，那一副恭敬神態，完全就像是晚輩見了長輩。
司馬柔朝著青年走近幾步，眉眼如冰，美妙的聲音卻冷若刺骨：“你敢在背後詆毀我爺爺？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司馬恪是誰？”
青年略微回想了一下，點頭說：“知道，司馬集團的董事長，同時也是老一輩的革命戰士。司馬家能有今日之輝煌，都是司馬恪之功。在魔都市大大小小的家族，見到他都要尊呼一聲司馬公。”
司馬柔又朝青年走近幾步，兩人的距離不足三步之遙，冷喝質問：“那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我爺爺會親自來迎接你？你算哪根蔥，也值得我爺爺親自迎你？”
青年微笑道：“我是山野老者的孫兒，陳正。”
司馬柔聽著那四個字，突然覺得有些耳熟，但卻沒放在心上：“沒聽說過。”
陳正毫不在乎的說道：“你不知道屬於正常，畢竟山野老者這個名號，鮮少有人知道。你既然是司馬公的孫女，當為我通傳一聲。”
司馬柔蹙著眉頭：“我憑什麽信你？”
陳正如實說道：“就憑司馬公身上的異症，你也該信我。我奉爺爺之命，為第一位故人司馬恪送來救命藥丸。從現在開始，我隻等五分鍾。五分鍾之後司馬公若不出來，我便離去。”
身為山野老者的孫子，被追問到現在，也有幾分不爽。
況且，這些藥丸可都是他親手煉製的。如果不是爺爺百般哄騙，他可不願意把這麽好的藥丸拱手送給這司馬恪。
司馬柔聽到他說到異症，臉色大變，可心中的防備仍然沒有放下：“你怎麽知道我爺爺的異症？你到底是誰？？”
陳正閉上眼轉過身去：“還有四分鍾。”
司馬柔臉色閃爍不定，不過卻沒敢耽誤，連忙打了爺爺的電話。
“喂爺爺，門口有個人要求見您。”
“不知道，不過他說他是山野老者的孫子陳正。”
“爺爺……爺爺？”
司馬柔正跟電話裏的司馬恪說著這事，可誰想剛說完山野老者這四個字後，司馬恪那邊的電話就傳來一陣響動聲，繼而就沒有了聲音，隻有一陣腳步的急促聲。
司馬柔收起手機，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還是回去看看吧。
“你先在這等著，我進去問問我爺爺。”司馬柔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在還沒有弄清陳正身份之前，她可不會隨意就把他領進家門。
陳正看了看時間，不慌不忙的說：“隨意，你還有三分鍾。”
反正過了五分鍾，司馬恪不來他就走。再說了，這次下山，要拜訪的可不僅僅隻有他一位故人。爺爺的舊友遍布天下，除了魔都市，京都市也有幾位故人要去相助。況且，他要做的又何止是拜訪爺爺的故友那麽簡單？
正當司馬柔轉身要離開時，突然看到爺爺穿著一身睡衣，臉色蒼白，身形有些搖晃的跑了過來。那一副急切樣，甚至連赤腳都不自知。
身後，還跟著貼身照顧他的忠伯。
“爺爺，你怎麽來了？外頭這麽冷，你怎麽連鞋都不穿。”司馬柔看到爺爺，頓時變成一副小女兒態，連忙跑過去攙扶著。雖說數落，但語氣中更多的是關心。
“無礙無礙。”司馬恪瞪著雙眼，急切的問道：“山野老者的孫兒在哪呢，在哪呢。”
幾個保安，包括司馬柔一聽，頓時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難道，陳正說的是真的？
陳正這時也轉過身來，衝著司馬恪抱拳，微微行禮：“司馬公，我奉爺爺之命來為你送藥丸。”
司馬恪連忙用雙手扶著陳正，臉上寫滿了驚喜：“原來是陳公的孫兒，小老兒失禮了。要知道你來魔都市，我肯定親自前往岐山相迎。”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咋舌。
這.……即便是魔都市那幾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來，也不見得司馬恪這麽謹慎恭敬吧？
陳正謙虛道：“司馬公客氣了，爺爺讓我下山，除了替他拜會幾位故友，也是想讓我來曆練。若是讓司馬公相迎，就少了這曆練的滋味。”
司馬恪連連點頭，又關懷的問道：“陳公近來一切可好？”
陳正如實道：“爺爺一切都好，每日在山上練練五禽戲，打打太極拳，很是滋潤。爺爺讓我叮囑司馬公一句，病雖在身，但強身健體不可少。”
司馬恪露出欣慰的神情：“陳公費心了，你既是陳公的孫兒，若是不嫌棄，就稱呼我一聲司馬爺爺吧。你看我，都忘了禮節，快請進快請進。”
陳正抱拳笑道：“多謝司馬爺爺。”
隨後，司馬恪拉著陳正的手，朝著奧都花園最大的一棟別墅走去。
司馬柔這時也站到了忠伯的身邊，臉色震驚，低聲問道：“忠伯，這山野老者是誰，怎麽會值得爺爺尊稱為一聲陳公？”
要知道，在整個魔都市，都沒有司馬恪尊稱一聲公的。
除了京都市那幾位大人物有此殊榮，其他人一概沒有。這陳正的爺爺，到底是何方神聖？
忠伯異常激動的答道：“大小姐，這山野老者可不是一般人，聽老爺說，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這下好了，老爺的病總算有救了。”
司馬柔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這個陳正能救爺爺？”
忠伯點點頭道：“那是自然，他既然是陳公的孫子，就肯定有救老爺的法子。”
說完後，他也跟在司馬恪和陳正的身後，一步步走回了司馬家。
司馬柔站在原地，還是露出一副略有懷疑的模樣。但想著既然爺爺都這般，應該不會是騙子吧？
司馬家別墅客廳內。
陳正拿出一個小瓷瓶，說道：“司馬爺爺，這是我爺爺讓我給你送來的藥丸。這藥丸有延綿壽命，強身健體之效。最主要的，它能壓製你體內的異症。”
當然，他雖說知道司馬恪異症複發的事，但並沒有主動提出。
盡管以他現在的醫術，對異症也有幾分信心。但這異症畢竟不是普通病，就是連爺爺都沒有徹底將其痊愈。而且他的治療法子萬分凶險，除非在萬不得已時，他並不想親手為司馬恪治病。
能延緩，能壓製，或許是對付異症最好的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