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良競爭
如火如荼的較量就此展開，商場之上，無非就是爾虞我詐的金錢誘惑，同等條件下，傻子恐怕也知道價高者得的這個道理。
然而，資金雄厚的殷氏在與馮氏作戰中，在價格上，明顯占優勢，以至於七八成的客戶都心甘情願投奔在他的旗下。
屢屢失利的馮毅坐不住了，近日來火氣也大了不少。
“王總，你看這樣好吧？不管殷氏給你多少，我都給你多一成的價格，”馮毅坐在沙發上，費盡口舌在說服這個還在選擇邊緣徘徊的大客戶。
梅妝靜靜站在旁邊，低頭看了下手腕的手表，已經半個小時了，還從未見過他這樣，用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不厭其煩地強調自己公司會比殷氏出更高的價格。
“好，那你好好考慮，明天給我答複好麽？”連續不停頓地說了那麽就的話，嗓子都幹涸了，略帶沙啞：“好，我等你回複。”
見他終於結束了這場談話，梅妝體貼地端了一杯果汁遞給他，在他身邊坐下：“老公，很少看你這麽緊著客戶，是公司出什麽問題了麽？”
身為全職太太的她對公司的事知之甚少，偶爾會聽他說些，可最近看他焦急忙碌的，不用想也知道，公司不平靜了。
咕嚕嚕喝了半杯果汁，馮毅放下杯子，抓起她的雙手，回之以紳士的微笑：“別擔心，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梅妝溫婉的目光變得犀利：“剛剛你明明說，不管殷氏給他多少，你都給他多一成的價格，你這是跟殷氏杠上了？”
這很顯然是在跟殷氏拉客戶，現在這種時候跟殷氏杠上，恐怕跟殷哲脫不了幹係。
“我發現啊，很多聰明的女人做了全職太太以後，就沒那麽聰明了，可你在家這麽多年，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是那麽冰雪機靈啊，”馮毅不想跟她說過多公司上的事情，在他看來，工作的事理應是男人所承擔的，他的女人就該好好在家享受他給她提供的一切，並不應該跟著他煩心他該煩的事情。
梅妝淺笑，卻並不領情，依舊把焦點放在了公司上：“老公，雖然我對做生意並不懂，但是我還知道打價格戰，隻適合段時間，長此以往下去，再雄厚的資本也會被拖垮，你要謹慎才行啊。”
馮毅皮笑肉不笑道：“這些我都有數，你就別擔心了。”
這麽簡答的道理他怎麽會不懂，但是現在情況越來越嚴峻，不放手一搏，擊垮殷氏的勝算又能有多少呢？
“其實，”梅妝沉吟片刻，道出自己的建議：“不一定要用價格來拉攏客戶，也有別的方法，會比金錢更能讓他們乖乖服從你。”
“什麽方法？”馮毅聞言，有些激動。
梅妝了然於心了，看來他對那個方法還是很期待的，那她這個賢內助，可要盡心幫助他才行了，想到這裏，她狡黠一笑：“你先把客戶的資料給我一份，我會替你解決的。”
審視地看著她胸有成竹的表情，馮毅似乎猜到了些什麽，試探得問道：“你真的，要那樣做？”
“隻要能替你解憂，做什麽我都願意，”溫婉的女人臉上露出篤定的堅持，一個女人，怕的不是自己的男人能為自己做什麽，而是自己不能為他做什麽。
起碼，她是這樣的。
更何況，他為她做的，一直以來都比她給他要多的多。
攬她入懷，馮毅微微閉上眼睛，下巴摩挲在她的頭頂，喃喃道：“老婆，謝謝你，娶了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他的深情蜜語猶如甜美的花蜜，順著心房流淌進她內心深處，所經之處，留下的是濃濃的香甜。
夜色下，濃霧彌漫整座城市，預示這個不尋常的夜晚，一定會有不尋常的事發生。
坐落於商場22樓的高級酒店，走廊裏一個人影都沒有，靜謐地出奇。
2208房裏，正上演一幕少兒不宜的場景，赤裸的男女交疊在大床上，沉醉在巫山中的二人隻顧得耳鬢廝磨，哪裏有人能注意到窗外閃過一個矯捷的身影，左手貼在窗戶上，右手舉起高精的攝影機，將裏麵的不堪入目全都拍了下來。
麵具背後的佳人唇角微揚，拍完了自己需要的，不屑地關掉攝影機，按下左手裏的機關，原本緊緊吸附在窗戶上的吸盤吥地一聲脫離了窗戶，踩在空調外機上的腳挪到旁邊的欄杆上，腳下聚力，轉身跳躍過去，順著每一層窄小的欄杆向上攀爬，動作嫻熟，全程隻用了一分鍾！
另一座寫字樓裏，同樣的身影撬開一扇窗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進去，幽幽的光芒照耀在一片漆黑的房間，小心翼翼地走向辦公桌旁邊的保險箱，麵具下的雙目射出輕鬆的光芒，蹲下來，雙手戴一副軟手套，專業地調保險箱。
五分鍾後，保險箱被打開，拿著一本記事本，麵具下又是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很快，關上保險箱，迅速退到窗戶邊，撣了一眼整間辦公室，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翻身跳出窗戶，小心翼翼地關上窗戶，矯健的身姿很快消失在霧茫茫的夜色中。
一切都還是那麽地靜，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了一樣。
可是，發生了始終還是發生的，伴隨次日普照大地的光芒，該來的，還是來了。
“殷總，王總那邊打來電話，說不跟我們合作了，同樣打來電話的還有張總、林總和孫總，都說考慮得很清楚，要跟馮氏合作，”秘書將這四家公司的合約遞給殷卓睿，向他匯報這次的事情。
“他們昨天不是表態會跟我們簽約的麽？怎麽一夜之間都變卦了？”殷卓睿翻看著這四份合同，每一份合同裏標注的價格都比馮毅那邊的高，這些見錢眼開的沒理由會選擇馮氏，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秘書想了一下，無計可施地搖搖頭：“他們都說更適合跟馮氏合作，具體情況也不願意多透露。”
一定是馮氏背後耍了什麽手段，隻是，他們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
思考之際，對秘書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馮毅已經在酒樓裏擺了一席，包間裏一共也就六個人。
馮毅與殷哲會意一笑，率先舉起酒杯，敬另外四個衣裝鮮麗的男人：“來，王總，張總，林總，孫總，這杯我敬你們，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馮總，客套話就別多說了，喝這杯酒之前，是不是先把答應給我們的東西拿出來？”四人中年齡最大的坐在那裏紋絲不動，今天剛起床就接到馮毅的電話，說掌握了他挪用公款的證據，他本還不相信，可沒想到馮毅隨後就發了一串數字，每一個數字都是他銀行卡的進賬數目，一時間亂了分寸，不得不信。
“王總果然是王總，說話開門見山，爽快！”馮毅倒也不介意，放下酒杯坐下來，與殷哲為陣，與對麵的四個人形成了對峙狀態。
“你既然有那麽大的本事抓住我們四個人的把柄，也不用在這裏做笑麵虎了，”坐在王總身邊的孫總也開口了：“你知道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麽，就別繞彎子了。”
嘴上雖然伶俐，可眼睛裏看馮毅的目光有些畏畏縮縮，二十樓的房間裏都能拍到他偷情的視頻，還真是不能小看了。
另外兩位同樣被抓到痛腳的在氣勢上完全支持這兩位，虎視眈眈瞪著馮毅。
雙方間氣氛凝固，殷哲見狀，笑嗬嗬地開始做起了調解員：“各位，何必呢，今天馮毅特意請來各位，無非就是想證明他跟你們合作的誠意嘛，再說了，這合作的事，以後大家免不了要打交道，現在把關係弄僵了，以後還怎麽合作？還怎麽互惠互利呢？”
“你說得輕巧！”王總不高興了，指著他的鼻尖數落道：“你又沒有把柄在他手上！”
“王總，火氣怎麽這麽大呢，”馮毅淺笑，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好言好語道：“我那不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麽，那我可是親自打電話給你們，前後就差把你們當大神供奉起來了，可也打動不了你們，小弟我隻能用這個方法引起各位的注意，再怎麽說，小弟想跟你們合作，這是千真萬確的呀。”
一直沒說話的林總這時候發話了，大有教育氣場：“小馮，做生意，腦子活是好事，大家在商場上彼此照應，這麽多年來一直都相安無事，你跟殷氏鬥氣那是你們的事，我們也隻是選擇對自己公司有利的途徑走，根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嘛，可我們都是正當的生意人，你用這樣的手段競爭，那總歸還是不對的嘛！”
“嗬嗬，”馮毅不動氣地繼續陪笑，這些老總在當地還都是有些影響力的，現在還不能跟他們翻臉，該哄著還得好好哄：“各位，小弟接受各位的批評，一定虛心接受，來，這裏是你們想要的東西……”
馮毅從一旁的袋子裏拿出四個文件袋，當著他們的麵放在桌子上。
那四位一見到關鍵證據，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馮毅不動聲色地用左手壓住四個文件袋，右手舉起酒杯：“這些都不急，來，我們先喝了這杯酒，以後大家有錢一起賺，合作愉快！”
四位老總相互看了看，得，這次算是折在他手裏了！
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起身，碰杯，齊聲道：“那就，合作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