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醋?
“麥錢,大清早丟錢了。”古小淺端著青白的瓷碗,笑眯眯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麥錢的臉紅了,是被氣的,這個女人怎麽能夠如此的厚臉皮,仿佛那晚的話不是她說的,虧他第二天看見她的時候,都不好意思,想著,偷聽別人講話也是不光彩的事情,再加上這講話內容也不一般。
結果,人家愣是沒事人一樣,見著自家王爺,也是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對,就是這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讓他最氣憤,他一個外人都如此糾結好幾天了,當事人竟然毫不在意。
“古姑娘,給王爺端早點了!”十步開外,霍飛天捋了捋手中的拂塵,一身灰色長布衫,看著格外的出塵。
“霍先生,您這打哪個高人洞府回來啊,一身的仙氣!”古小淺貧嘴道。老狐狸這幾日,每次看見她,都笑的別有深意,好在她在古家寨也練了好幾年的‘金鍾罩’,這點段位還是抵抗的住。
“嗬嗬,剛從王爺軍帳出來,剛正在說古姑娘今日有些晚。”霍飛天笑眯眯的答道。
“哈哈哈,是嗎?”古小淺幹巴巴的笑了兩聲,趕緊端著碗過去,都怪古小山那晚攛掇她去月亮湖,自從那晚受了驚嚇,這幾夜睡眠質量都不高,前半夜死活睡不著,後半夜睡不醒,導致老是睡過頭。
“王爺,今的麵不錯,你趁熱……趁溫嚐嚐。”古小淺默默看著手中的麵,淡定的說道。
說完,自己倒先愣住了,屏風邊,穿著青色長袍的男子長身站立,暗金色的花紋順著領口,袖口滾了一圈,如墨的長發被墨綠的玉冠高高的束起,眉入雲霄,眼如漆,就是冷了點。
古小淺在司空景衡臉上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王爺去相親了!”
說完,自個在一旁偷偷的笑起來,腦洞大開的想著,司空景衡領著一個如花似玉姑娘溜達在路上,正忐忑姑娘的心意如何,一身道士裝的霍飛天蹦了出來,拿著拂塵上下這麽一晃,然後一臉神棍的嚷道:觀二位麵相,當真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啊,妙哉,妙哉!
“哈哈哈。”古小淺沒忍住樂出聲來。
剛想再調侃兩句,就見那雙含冰的眸子閃過血色,立馬閉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無辜的模樣。
司空景衡鮮少有情緒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縷怒氣。
女子沒心沒肺的模樣,竟然笑嘻嘻的說他去相親,她這腦子裏平日就是這般想法?
不知怎的,他就想起偶然聽到的閑言碎語,“你與古副將很熟?”
話剛落,司空景衡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臉色陰沉的厲害,他不是一個喜歡關心旁事的人,況且,他更不是一個能隨意將心裏話說出來的人。
可是,就在剛剛,那麽自然,他竟然問了出來。
古小淺嚇的一抬頭,想問她是不是出現幻聽了,就被司空景衡山雨欲來的臉色愣住了,暗想道:都怪平日裏太口無遮攔慣了,司空景衡不會也被我帶偏了吧?我跟古小敖一個村裏長大的,能不熟嗎?
“其實我哥跟古小敖比較熟。”古小淺內心斟酌了一番,給了一個自認為標準的答案。
司空景衡沒有再說什麽,有些懊惱的直接穿過古小淺走了出來。
“哎,古小淺,王爺的麵你怎麽又端回來了?”周大貴看著古小淺神神在在的將麵原封未動的放在土灶上,頓時就有些不悅,肯定是送遲了,王爺不高興讓退回來了。
聰明如古小淺也是有些不解,司空景衡平日跟她說話次數,掰著手指都能數的清楚,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好奇她跟古小敖的關係,吃醋了?
古小淺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倒了,趕緊擺了擺頭。這太過駭人,還是找點事做,多想真容易出心髒病。
“周大哥,你帶著你家‘二美’幹嘛?”
二美是周大貴那隻看的比命還重的蘆花母雞,此刻它在安靜的蹲在一個竹籠裏,周大貴小心的提著上麵的滕鉤。
周大貴懶得搭理古小淺,也不再糾結麵的事,見東西都帶齊了,就打算走人。
“你這是去沙門關?”古小淺繼續問道。
周大貴依舊沒有搭理古小淺,邁著八字小步出門。
“哎哎,你幹嘛了?”看著竹籠那邊的一隻手,周大貴立刻嚷道。
古小淺笑的一臉諂媚:“周大廚,去沙門關,你也帶我去逛逛了,我在這都呆一個多月了,都快忘集市是啥樣了?”
顯然這一聲周大廚,讓周大貴很受用,剛剛板著的一張臉,立馬笑的如同一朵向日葵,“哈哈,我們要低調,雖然本人的手藝的確是大廚的水準,但是,還是要顧及下黃師傅的想法,畢竟我與他同掌勺。”
“對對對。”古小淺對自己狗腿的模樣鄙視了一番,同時也深深鄙視一下周大貴。
周大貴對於別人稱呼他為大廚二字很是執著,緣由也不外乎,別人都說黃有仁的廚藝比他高,從此,就落下一個心病。
當然,這也就是,有天古小淺不小心稱呼了一聲周大廚,換來一個雞蛋的由來。
“聽說最近到沙門關的人增加了許多,等會你自己逛的時候小心點,響午的時候,你到城門口等我就好。”
路上,周大貴不放心的交待著。
他也是聽說最近有客商帶著各種香料食材過來,一時忍不住,稟了管事的,今天急匆匆的趕過去瞧瞧,要是人走了,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碰上。
“恩恩,放心,我這人一向好相處,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後退三分,我們寨子的人,就數我家最和氣,從沒跟人紅過臉,所以,不會有事的。”古小淺臉不紅氣不喘的應道。
誰不知道,古二娘是個潑辣主,古家寨的男男女女都領教過古二娘的潑辣功,古小淺雖沒得十成十的真傳,七八分還是有的。
這會,要是古小敖在這裏,聽到這番話,沒準就要拔劍,就數她家最潑辣,從村頭到村尾,哪家沒有吵過架,竟然大言不慚的說她家最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