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姐隻是一個傳說
古小淺選了一個離司空振澤遠點的地方坐下，裴夏瞧了她一眼，坐在她的旁邊。
小亭內，婢女送來美酒跟各色糕點。
司空振澤跟洛子瑩說著話。
古小淺低頭靠近裴夏，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昨天晚上的人就是他。”
“確定？”
“確定。”她就說聲音聽著耳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今天一見到他，才恍然大悟，可不耳熟嘛，就是這個神經病。
“你似乎認識他？”
“嗬，我怎麽可能認識這個神經病。”
話剛落，古小淺暗叫一聲糟糕，口無遮攔慣了，竟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裴夏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古小淺理直氣壯的回過去，她有說錯嗎？
司空振澤雖跟洛子瑩說著話，其實一直瞧著古小淺那邊，見古小淺跟裴夏挨著極近，兩人低著頭不知道說著什麽，忽然裴夏就笑了，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
心中陡然不快活。
“墨妹妹。”司空振澤叫了一聲。
古小淺沒有反應過來，依舊低著頭，對著裴夏打趣道：“你怎麽放心把你們家那位放他身邊，不怕被拐走。”
“你覺得我應該擔心嗎？”
裴夏心中好笑，洛子瑩要是知道被人這麽想，肯定會笑出來。
不過也是，就裴夏這模樣，應該洛子瑩擔心，萬一哪個女人把裴夏拐走才對。
這麽一想，突然覺得還是她家司空景衡不錯，除了對她特殊外，沒見對哪個女人多看一眼。
“墨妹妹，說什麽這麽高興了，叫了幾聲都沒有聽見。”
一雙青緞鞋麵出現在古小淺眼前，古小淺一抬頭，司空振澤竟然走到自己跟前，微微彎著腰，邪氣的看著她。
眨巴著眼睛，這神經病又發什麽神經？
還有那聲墨妹妹是什麽鬼？
古小淺不動聲色的往後仰了仰身體，一臉的假笑：“這不剛講到孫悟空怕妖怪禍害唐僧，繞著唐僧周圍畫了一個圈，這才剛走，妖怪就出現在唐僧麵前了。”
“奧，墨妹妹還會講故事了，那可要好好聽聽。”說著一屁股坐在古小淺另一邊，肆意的盯著古小淺。
這人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都這麽說他了，竟然還要做過來湊熱鬧。
沒想，洛子瑩跟裴夏也來湊熱鬧，說是墨大才子的才學天下皆知，她是墨家人，肯定也不差。
這是什麽歪理。
撿著三打白骨精的故事，講了一段……
“沒想到墨妹妹說的比天橋下擺攤說書的還動聽，不若在我府中住幾日。”司空振澤這動手動腳的毛病依舊沒變，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容許她拒絕。
她又不是受虐狂，住他府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司空公子。”
“嗯？”
手腕處被捏的極疼，古小淺齜牙咧嘴一番，“司空公子知道憐香惜玉怎麽寫的嗎？”
司空振澤沒明白她問這個幹什麽，隻是從第一眼見著古小淺開始，就產生了興趣，他最喜歡女人眼中的光芒在他的藤鞭下慢慢熄滅，那種感覺想想就很興奮。
“墨姑娘，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
“不，你再這麽捏，我這手怕是要廢了，而且，司空公子，男女有別，你這樣我家那位會不高興的。”古小淺也不打算跟他虛與委蛇，一下站了起來。
司空振澤鬆開手，別有用意的看了她一眼。
剛剛他其實沒打算放手的，準備把人往他懷裏拉，沒想到對方竟掙開了。
古小淺心頭也是一喜，貌似力氣在慢慢恢複。
“子瑩，你前日不是新作了一曲？”裴夏這時才開了口，仿佛沒有看見司空振澤跟古小淺兩人之間的摩擦。
聰明如洛子瑩如何不知道裴夏心裏方法，也微微一笑，“也剛改好，不若彈給你聽聽。”
“既然是洛姑娘新作曲，我也一定要聽聽。”司空振澤插了進來，讓婢女取來琴。
作為天下美女，琴棋書畫方麵學的也很精。
琴音起，連籠子裏的鳥兒都安靜了……
“雲花開，散盡霧來，不施粉黛，捎來精彩，伏筆止留白，放空至物外，就會自然自得自在……”
背對眾人，望著滿園繁華，古小淺不知道為什麽輕聲哼了起來，似想到什麽，嘴角勾起掛著笑意，她從何時開始把司空景衡這個人裝進心裏的，她以為她是放不下那麽一個人，不懂得照顧自己，冰冷的活在這世上，可是現在她突然發現，隻要想到司空景衡這個人，她的心是滿的。
是不是說明，她不是喜歡上了這個人，而是愛了？
琴止，四周安靜的不像話。
古小淺一回身，三雙眼睛都看著她。
無辜的回望眾人，她又怎麽了？
“沒想到墨姑娘文采不錯，這歌唱的也不錯。”洛子瑩誇獎道。
“過獎過獎，我也就會這些端不上台麵的東西，高雅點的我都不會。”古小淺謙虛的說道。
“墨姑娘就不要謙虛了。”洛子瑩回頭朝著裴夏說道：“裴將軍，你說是不是？”
“一個天下第一美人，一個天下第一才子的表妹，兩人有什麽好互捧的。”裴夏含笑看著前麵站立的女子，真是一個意外了，冒冒然然站在他的府邸前，縱使滿身的泥土，一雙琉璃眸子讓人想忽視都難，有如此眼睛的人，長相定也不差。
一時興起，看著梳洗打扮好的女子，俏麗的像那清晨掛在枝頭的花朵，雖比不得洛子瑩的容貌，但也別有一番風情，即使放在春城也不會泯滅於眾人中，最美的還是她的那雙眼睛，哪怕是他見過眾多的女子，卻沒有一個抵的上她的。
讓人的驚喜一波連著一波，作詩說故事唱歌，她仿佛會很多的東西。
有她的地方就不會寂寞，突然有點好奇，她剛剛說的那一位到底是誰？
他知道她很多沒有說實話，但是不急，他總會知道的。
司空振澤眼中的光芒大盛，越來越覺得這個墨芳菲很合他的胃口，：“看見墨妹妹，總是讓我想起一個人。”
“是嗎？”古小淺不冷不淡的說道。
“記得三年前在沙門關遇見一位姑娘……”
古小淺一聽沙門關三個字，心中警鈴大作，這神經病沒事提沙門關幹什麽？
“那姑娘長的真醜，一個黃毛丫頭，渾身沒有二兩肉，司空景衡竟然要娶她，嘖嘖，現在想想，也就那雙眼睛最是出彩。”司空振澤邊說邊瞧著她的眼睛，這人也有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好想虐啊！
“那醜丫頭是不是姓古，名小淺，的確是醜，也不知道那明王什麽眼光，竟瞧上了。”古小淺也跟著附和，心中暗想著，司空景衡眼神的確不好，即使有人跟她長的再想，也不能認錯人啊，性格各方麵都會有不同吧。
“奧，你也認識司空景衡？”
“耳聞過，倒不曾見，我覺得那明王大概沒見過我，要是見了我，沒準就移情別戀了。”古小淺調皮的說道，兩眼彎成月牙。
裴夏靜靜聽了一會兒兩人的談話，特別聽到古小淺大言不慚的說著司空景衡移情別戀，心思轉了幾轉，一個女子毫不扭捏的拿著陌生男子說事嗎？
若說她不認識司空景衡，隻怕沒人會相信。
隻是她到底是誰？早在她梳洗的時候，身邊服侍的人都已經檢查過，根本沒有易容，若非那位依然在北都，他都要懷疑她是古小淺。
“古小淺。”
突然有人喚了她一聲名字，她剛想答應，話到嘴邊：“洛姑娘也認識她？”
洛子瑩輕笑，“當年望賢樓裏舌戰群儒，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傳，有個隱蔽村子叫華夏村，裏麵人才濟濟，連喝酒老翁都可能是一代文學宗師，可惜當日子瑩未在，不然一定要親自會會那位姑娘。”
不對啊，當日她可是頂著江菀的臉皮去的，“怎麽跟我聽到的不一樣，我表哥可說了，當日望賢樓裏站的明明是一位叫江菀的姑娘。”
“墨妹妹知道的還挺清楚。”司空振澤不陰不陽的怪氣道，“我也奇我那江菀姐姐性格大變真跟那臭道士有關，可惜，江菀姐姐太不驚嚇了，後來全說了，她跟那古小淺換了臉，那日望賢樓裏站著的才是名副其實的古小淺。”
“嗬。”這神經病的意思，莫不是又把江菀抓住了？
古小淺心裏千思百回，想著不應該啊，當日霍飛天親口答應的，望賢樓裏發生的事，不會傳出去，怎麽這裏的每個都知道。
其實她不知道，在場的都是什麽人，若是普通人，肯定不會知道的這麽多，而他們就不一樣了。
有隨意扯了幾句，司空振澤留著他們吃晚飯，吃的古小淺那叫一個無語，不是說食不言寢不語嗎，這人誰都不敬酒，就拉著她喝酒。
嗬嗬，古小淺酒量也不差，既然好喝，就好好喝一回。
見著人被她喝爬在桌麵上，得意一笑，小樣，還想灌醉她。
最後是怎麽爬上馬車的她不知道，隻記得下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差點從車上摔了下來，後麵被人給救助了。
“嗬嗬，不要迷戀姐，姐隻是一個傳說。”醉眼迷惺的，古小淺對著人一笑，留了這麽一句話，睡著了。
裴夏哭笑不得，什麽亂七八糟的，看來古小淺真的喝多了，也不跟一個醉鬼計較，讓人把她送到廂房。
古小淺又做夢了，這次夢到的是一個女人，紫煙欲語還休的看著她，“古小淺，我把嚴鋒給睡了。”
這不是好事嗎？趕緊對人家負責唄。
“可是最近嚴鋒開始躲我了，你說這是為什麽啊？”
嗬，她又不是知心姐姐，她還能開導啊，本來不想理這個妖怪的，可惜，對方就在那裏一個勁的說，“你說我該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鬱悶的古小淺終於開了口，“你確定他不是害羞？”
“他整天就那個表情，還會害羞嗎？”
“親，這種男人其實挺純情的，對於這樣的你就要不要臉，死皮賴臉的粘著他，他要再不理你，你就裝可憐，實在不行，就裝離家出走。”古小淺頗損的支招。
“真的嗎？”紫煙疑惑的看著她，真的可行？
“相信我，去吧。”
床上，古小淺愉快的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著，一個身影靜靜的屹立在窗邊，隻見來人身法極快的將古小淺連人帶被子一塊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