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電」(3)
舅舅舅媽一聽這話,差點蹦跳起來。
尤其是舅媽,「有雄啊,你要出去工作啊,好啊好。就是這工資多少啊?」,這尖酸的刻薄女人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也是佩服她這小肚雞腸的本事兒。
「一個月好像是個八百塊錢。」,當時的八百塊錢已經不算是小錢兒了,算是中等收入吧。
「那這.……我們也收留了你這麼長時間,這錢你看不如你給我們,我們幫你收留起來如何?」,舅媽一心想說的就是這個東西。
湯有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您二位收留我這麼長時間,我都記得,自然這錢應該是拿出一些給您二位了。」。
舅媽一皺眉頭,為湯有雄的碗裡面加了一根雞腿。
「一部分是多少啊……?」,舅媽再次問道。
舅舅感覺自己媳婦問的太多了,便是咳嗽了兩聲。湯有雄撫了撫自己額頭,「我看拋去吃飯的和一些雜七雜八我給您三百塊錢。」。
湯有雄今天也是異常至極,竟然主動夾起來這飯桌子上的菜。
「這樣啊,你看不是舅媽不給你留錢,主要是害怕你亂花錢,你懂吧?」。
舅舅又一次咳嗽了兩聲……
「懂懂,要不我就留個一百塊吃飯錢,其餘的舅媽你替我存起來?」,湯有雄試探性的問道。
舅媽趕忙點頭,「好好!」。
隨後,這天中午吃完飯之後,湯有雄便是出了門。出門的一剎那,對門有個老太也走了出來,看到了湯有雄的眼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湯有雄眼神一下子變得和善起來,連忙過去扶起老太,當時好沒有什麼碰瓷選手的出現,人們還是很熱心腸的。
老太被湯有雄扶起,看著他下樓梯時的背影,心中涼意俯身。「那是什麼樣的眼睛!」。
湯有雄這天出門,在街面上碰到了好些個人,這些人都是舅舅家的鄰居或者是什麼好友。都與湯有雄見過那麼一兩面,都和湯有雄打著招呼,湯有雄也會回應。
一般問的都是:「出去呀?」。
「嗯,找了個工作,應該一個月是回不來了。」。
「幹啥去啊?」。
「在外面找了一個工作,估計這一個來月害怕回不來了。」。 ……
同日這天,湯有雄出門片刻……
隔壁的老太便是敲響了舅舅、舅媽的門兒,舅舅開著門兒,看是隔壁的老太。
便說道:「請進.……」。
拄著龍頭拐杖的老太,擺了擺手,說道:「我就不進去了。」,隨後一頓,再次說道:「澤明啊,說句不該說的話,還是對那孩子好點吧,小娃怪可憐的。」,澤明就是舅舅,之前說過舅舅姓張,叫做個張澤明。
舅舅還沒有說話,這舅媽幾步走上前來,看著這個老太,嘴角帶笑說道:「老太,你怎麼就知道我對我們家有雄不好?」。
老太看著這尖酸婦人,搖了搖頭,拄著拐杖便是下了樓。
回到屋中,張澤明顯然感覺到這老太嘴裡是話中有話,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心中打鼓,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說道:「誒~,媳婦咱們有點太過分了。」。
「哼,過分怎麼樣吧,曹,野種!」,這舅媽是把一個尖酸刻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形象是貫徹倒地。別覺得天下沒有這種人,真有這種人的存在,沒寫的如此誇張,但確實有著這種人的存在。
典型地看不起窮人過大年的人,也叫做小心眼兒。看誰好,心裏面就開始心煩,只要你活成狗了,她才高興。
時間如水過,嘩啦啦啦……
要說這天下最經不起消耗的就是時間,人活一天就少一天,最後就沒有了,就是這麼個理兒。
大約自那日之後,過了有個二十三四天吧。
這舅媽就開始在嘴邊一直磨叨著:「這有雄該回來了吧?」。
「有雄咋地還不回來?」。
「不是綁上什麼大款,富裕起來了,那咱們家怎麼辦啊?」。
舅父就一旁聽著,越聽越心煩,但是這男的膽子太小。格局不是一定的格局,但凡是有點那種男人氣概,家中也不能成了女人一個人說了算的。
咱們不是說,女人說了算不好,男人當家做主才是天經地義。不是這個意思,兩口子過日子嘛,凡事兒都得商量著來,誰還沒個犯錯辦糊塗事兒的時候,可是這個家庭中男人那果斷的氣勢全被這個叼專的女人給壓下去了,連個屁都不敢放。
舅媽如此說,到現在不會真的有人還認為他是盼著湯有雄回來吧?她這是盼著一個傻子真的會給她送錢來呢?
你說這日思夜想之下,有雄終於回來了。
敲門聲,「咚咚咚……」,連續不斷……
舅媽聽到有人敲門,飛一樣的就跑過去,給開門。開門的一瞬間,瞬間就是一把斧頭就是灌了下來。來者正是湯有雄,也是當時的電.……
也不知道這小娃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衣服上是破衣爛衫,拿著一把斧頭直接就把這自己親舅媽給砍死了。撐著這女人下落的姿態,便是一腳,一腳便是踢到了客廳中。
這又是一個中午,與之往常一樣,張澤明在這廚房做飯,小孩兒就在客廳中玩兒。這回兒玩兒的高級了積木,可是積木剛搭好,這六七歲的小孩兒便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把自己的積木給壓塌了。
小孩兒就開始哭,哭的半中間,便是沒了哭聲。
張澤明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便是走出廚房,便看到一個人站在客廳中央。舉著一把斧頭,站在母子兩人的血泊之中。
「咕咚」一聲,便是跪倒在地。
尿液、屎、什麼污穢之物都往褲襠裡面轉。一個人在心裡防線破了的時候,是沒有機會憤怒的,張澤明已經崩潰了。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腿腳發麻,就跪在那裡,連叫都不會叫。
湯有雄提著斧頭站在張澤明的眼前,眼神是如此地寒冷,好像就和一個歷經殺場的殺手一般,提著斧頭,臉上帶著微微地笑容。